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認罪嗎?可她根本什麼都沒做!
地上的玉扣滾落到她腳邊,她垂下眼眸,攥緊衣袖。
秦瀾石見狀,只覺得甩鍋有戲,厲聲道:“說不出話了吧?你貪圖榮華,想害我叔叔,還勾引我,誰給你的膽子!”
他話音落,秦御封的臉色頓時一沉。
連帶着葉卿靈的心也重重墜落。
索性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仰頭吐出口氣,直盯着秦瀾石。
“你敢對天發誓,對你叔叔絕無二心?”
秦瀾石眼底一慌,但很快就揚眉:“我對叔叔的忠心日月可鑑,你休想挑撥!”
“挑撥還是事實,你心裏清楚。御王府偌大家業,王爺身體抱恙,最終是誰得利,還要我說的更明白嗎?”
葉卿靈眼底強撐着鎮定,秦瀾石想推她頂罪,剛巧,她也一樣。
“地上這些東西,是你偷偷放進我房間的吧?”
“你胡說!明明是你……”
話音到一半戛然而止,秦瀾石咬牙:“是你偷來的,你勾引我!”
“這些私人之物,我談何去偷?”葉卿靈接話又快又鎮定,腰板筆直。
“我從何得知!”
秦瀾石情緒猛然激動起來,他轉頭看秦御封:“叔叔,您瞧這女人牙尖嘴利,她口中沒一句實話啊!”
秦御封冰涼眸光瞥來,淡聲道:“哦?”
這樣一個單音,便叫葉卿靈全部的底氣都顫了。
不好捉摸的男人。
“互相推諉,爭辯不休,你二人皆不清白。”
淡淡一句,便是他的宣判。
葉卿靈劇烈一抖,遍體生寒。
還是……逃不過嗎?
秦御封語調冰寒:“有罪之人無德端坐,換個地方,讓你們好好掰扯。衛青,將他二人押下去!”
黑衣侍衛霎時間圍住葉卿靈,她牙齒打顫,下意識後退一步。
秦瀾石也比她好不過哪去,滿眸驚懼,顫抖搖頭。
緊要關頭,一道急聲傳了進來。
“且慢!”
是玉嬤嬤。
葉卿靈一轉眸就瞧見蹲身行禮的玉嬤嬤,她滿臉着急,懇切地看着上首的秦御封。
“王爺,請您三思!王妃絕不是有罪之人啊!”
秦御封眯眸,眼中寒光乍現。
“你在質疑本王的決策?”
玉嬤嬤渾身一抖,立刻低下頭。
“老奴不敢,王爺決策英武,但王妃也着實無辜!王妃乃是老夫人看重之人,老奴是被老夫人特指來伺候王妃的,如果王妃出事,老夫人醒來定要怪罪老奴!”
秦御封冷聲道:“母親看重她?”
玉嬤嬤急急點頭:“千真萬確,王妃屋內那滿室的補品,皆可爲佐證。您是最瞭解老夫人的,她的身體……”
“老夫人尚未醒來,但大夫交代不能再受刺激。”
玉嬤嬤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葉卿靈。
秦御封微微抿脣,鷹隼般的眸盯緊了葉卿靈,彷彿在看註定逃不脫的獵物。
被盯上的葉卿靈,已僵硬着無法動彈。
見秦御封仍不鬆口,玉嬤嬤只好退一步勸道:“王爺,權當爲了老夫人的身體着想,若您不信,等老夫人醒來再做定奪也不遲……”
一陣沉默。
秦御封冷冷擡手,圍在葉卿靈身旁的黑衣侍衛盡數退去。
他聲調似霜寒:“先放你一馬,等母親醒了,再做處置。”
得救了。
葉卿靈後背已被冷汗浸溼,她強自鎮定地站直,身子仍輕微發抖。
秦瀾石瞪大了眼睛,憑什麼?他眼中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可當秦御封眸光掃過,他怕了。
涼涼嗓音宣判:“葉卿靈延後處置,你可逃不過!衛青,將我這好侄兒,壓入水牢!”
秦瀾石瞳孔劇烈收縮,他嗷地開始鬼哭狼嚎,視線掠過屋內人時,恨恨擡手,指向葉卿靈。
“叔叔!冤枉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那女人勾引我,那女人進府前就被……”
“唔!”
突來一團布條被猛地塞進秦瀾石口中,他雙眼暴突,瘋狂扭動也無法掙脫!
直至被帶走前,他那雙眼睛都盯緊了葉卿靈。
葉卿靈無限膽寒,眼中後怕。
秦瀾石定是要說出她的祕密!
就差一點!就一點!
衛青已經押着秦瀾石離開,秦御封眼眸毫無波動,彷彿被押走的人去的不是水牢,只是尋常地方而已。
葉卿靈在這一刻不受控制地害怕起來,秦御封,此人脾性暴戾,恐怖如斯!
那個祕密就像定時炸彈,一日不解決,一日她便不能寧心。
秦瀾石的下場,就是對她的警告。
這頓晚膳不歡而散,葉卿靈腹中空空又承受驚嚇,已經渾身打顫,站立難直,幸好有玉嬤嬤上前扶住了她。
直到秦御封操縱着木輪椅掉轉方向,一大波烏泱泱的黑衣侍衛隨他離去,葉卿靈纔敢真正鬆下來一口氣。
玉嬤嬤在她身旁低聲安撫:“別怕啊,王爺是孝子,有老夫人的名頭在,他不會對您做什麼的。”
葉卿靈眼睫一顫,老夫人能護她嗎?不盡然吧。
玉嬤嬤見狀嘆氣:“還有件事,明日便是回門之日了,屆時老奴會說服王爺和您一起去葉家。”
葉卿靈一頓,秦御封能和她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