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點頭如搗蒜,看向葉卿靈的眼神中充滿了佩服。
“王妃,那咱們要不要罵回去啊?”
“不必。”葉卿靈道,“路邊的野狗對我叫,難道我還要對着它學狗叫罵回去不成?”
“王妃真是大度涵養又好。”月兒佩服地說道。
呵呵,不是涵養好,而是不在乎了。
現在葉卿靈的眼中,賀晴梨就是個可笑又可憐的人,她巴巴費盡心思,想要求得秦御封的愛。
可是秦御封哪裏懂得愛呢?
他怕是這世上最冰冷無情的男子了。
但葉卿靈不想生事,事端卻找上了她。
賀晴梨領着幾位小姐妹,在葉卿靈院外指桑罵槐地說了半天,可裏面的人毫無反應,就像重拳打到了棉花上,卻是讓賀晴梨愈發惱火。
她眼珠一轉,突又生一計,當下便朝着秦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這一切葉卿靈渾然不知。
她看了會兒醫書,便覺得其中一個古方和她正在構想的的方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便細細記了下來。
就在這時,外面卻傳來一陣喧雜聲。
葉卿靈以爲是賀晴梨又不死心回來找茬,也並不以爲意。
誰知院門竟被人打開了,腳步聲直往她的房間衝來。
“秦御封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葉卿靈翻了個白眼,心中有些不耐。
可人在屋檐下,爲了避免他再發瘋,也只得硬着頭皮出去迎接。
“賤人!”來人竟不是秦御封,而是秦老夫人,她一見葉卿靈便罵了起來,“好你個水性楊花的賤婦,竟騙得我好苦。”
葉卿靈看了眼跟在她身後洋洋得意的賀晴梨,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肯定是她去秦老夫人面前搬弄是非。
“還不給老夫人跪下認錯!”賀晴梨見葉卿靈看着她,立刻狐假虎威地發號起了施令。
“我何錯之有?”葉卿靈不卑不吭地看着這羣人。
秦御封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子,她面對時會感到害怕。
可是對着秦老夫人,葉卿靈卻半點不懼。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冷笑了一聲,這可是老夫人心心念唸的孫輩,既然今日撕破了臉,那她也沒必要裝恭順了。
“老夫人,您看她,拒不認錯!”賀晴梨趁機挑撥,“她是自覺拿捏住了王爺,現在連您也不放在眼裏,剛纔見面沒有行禮不說,還敢用這般口吻跟您說話,實在是沒規矩。”
秦老夫人的面色陰沉了下來。
她厲聲說道:“原本我見你單純善良,才同意娶你進門,沒想到你竟是個黑心爛肚的!先是你親姐賭誓說你與外男私定終身,現在你又勾搭上了賀家公子!”
“王府的臉面全都被你這個蕩婦丟盡了。”
“封兒被你矇蔽,卻是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今日我便替他好好教訓你一二。”
翻臉不認人的本領簡直一模一樣。
“當初也不是我非要嫁進王府的。”葉卿靈粉拳緊握,“我的真面目?呵呵,我一直是這樣從未變過,倒是老夫人您之前慈愛的嘴臉去哪裏了?難道現在這樣凶神惡煞的纔是您的真面目?”
“你,你,你!”秦老夫人被氣得仰倒。
她從未被人這般當面譏諷過,頓時只覺得一口氣差點兒喘不上來。
玉嬤嬤立刻上前,服侍她喫下幾枚藥丸,又是扇風又是順氣,好一會兒秦老夫人才緩了過來。
秦老夫人很恨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
“好個伶牙利嘴的,你以爲自己有依仗,我便不能動了你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這裏所謂的“依仗”便是葉卿靈肚中的孩子。
“您可以試試,若我出了事,那麼他也好不了!”葉卿靈的手放在小腹之上,毫不退讓。
“今日,我便讓你知道,什麼是王府的規矩!”秦老夫人被氣得狠了,當即便讓粗使婆子上前,抓住了葉卿靈。
”放開我!“葉卿靈用力掙扎起來。
可是這些婆子幹慣了粗活,一個個身強體壯,抓着葉卿靈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玉嬤嬤,給我打爛她的嘴!”
“是。”
玉嬤嬤挽起袖子,走到了葉卿靈面前。
她到底平日和葉卿靈有幾分交情,也沒立刻動手,反而開口說道:
“王妃,你這次真的做錯了,不該這般跟老夫人說話,得罪了。”
說完,王嬤嬤伸手打了葉卿靈一下。
葉卿靈並沒感覺有多疼,知道對方手下留情了,可是這種欺辱的感覺,卻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她心裏。
“王嬤嬤,你今日是沒喫飯嗎?”賀晴梨又在一旁拱火,“怎麼這般有氣無力的,你看看王妃的臉,連個指頭印都沒留下呢。”
“賀晴梨!”葉卿靈怒目而視,“我和你哥哥是清白的,你明明也知道,還來這裏造謠生事。”
賀晴梨擡起下巴,輕蔑一笑:“清白?你和我哥哥同坐一輛馬車出城辦事被王爺當場抓回,這件事該做不了假吧?你竟還有臉說什麼清白不清白,真是好笑。”
這話不提還好,一提卻像是火上澆油般,讓秦老夫人怒火更盛。
“把她壓住,我自己來打。”
老夫人走到葉卿靈跟前,那雙渾濁的魚目緊盯着她。
葉卿靈不服氣的擡眸回瞪。
“老夫人,求求您了,王妃她跟賀公子沒有什麼的啊。”月兒見這架勢,當即慌忙擋在了兩人身前。
秦老夫人這會怒上心頭,看月兒更是礙眼,“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滾開!”
秦老夫人舉起柺杖,重重地朝她頭上砸了下去。
只聽月兒慘叫一聲,便捂着腦袋暈倒在了地上。
大片的血跡從她腦後滲出,染紅了地上的青磚。
“你,你打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