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像是被傳染般,覺得有些燥熱起來。
“怎麼還沒來!”秦御封動了動,可葉卿靈卻以爲他要離開,立刻抱緊了他的胳膊。
“別走~”葉卿靈在不知名藥物的作用下,卸掉了平日裝出來的面具,就連聲音都變得有些粘人。
秦御封喉頭微動,只覺得自己像是抱着只小貓一般,粘人撒嬌,卻又弱小易傷。
“別亂動。”他啞着聲音道,“再動本王就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來都來了,大過年的……”葉卿靈是眼神愈發迷離,嘴裏嘟嘟囔囔的說個沒完。
秦御封覺得有點吵。
他俯下身,突然有股衝動,想要堵住那說個不停的紅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衛青的聲音。
“王爺,大夫到了。”
秦御封竟莫名有些遺憾,橫抱起葉卿靈,把她放在牀榻上。
“讓他進來。”
那大夫乃是御王府的老人,葉卿靈懷孕他也是知情者之一,在看到她的模樣後又聞了聞那堆暗粉色粉末,頓時心中瞭然。
“王爺,王妃聞到了合歡散的香味,怕是中了媚藥。”
“如何解藥?”
大夫斟酌了下,開口道:“最好的方法便是自然緩解,只要您與王妃行周公之禮便可,但容易傷身?“
秦御封敏銳地察覺了什麼,立刻追問道:“既是自然緩解,爲何會傷身?”
老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心道:這還不是因爲王妃有孕在身,若是你們行周公之禮太過激烈,傷到胎兒就不好了。
可此話他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因此便只能另找由頭。
“王爺之前中了北地冰毒蛇的毒,王妃的方子只能驅除八成毒性,還有兩成需要慢慢調理才能全部清除。”老夫人振振有詞道,“那蛇毒詭異,不同尋常,在完全清理前不能與人同房,免得出現意外。”
秦御封雙眸微眯,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卻又問道:“還有什麼法子?”
“給王妃服下緩解熱性的湯藥,但需每兩個時辰用一次,期間若是身體過熱,則需用溼毛巾擦拭。”
秦御封沉吟片刻,低聲道:“去煮藥!”
“是。”老大夫這才鬆了口氣,退了出來。
待他走後,秦御封把衛青喚了進來。
“去查那個女人的身份。”秦御封冷聲道,“母親年邁,容易被人矇蔽,葉卿靈哪裏懂得給我找人,定是被母親一激便答應了下來,明日一早,我要甄佳兒的全部信息。”
“是!”衛青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這一切,葉卿靈都不知道。
因爲她被燒得迷迷糊糊的,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
隱約間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反覆用溼毛巾擦拭額頭和手臂,又時不時被灌下一嘴難喝極了的湯藥。
“好煩啊。”葉卿靈被弄煩了,雖困得無法睜眼,但下意識搖頭躲開藥碗。
“乖一些。”有什麼人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點點把藥灌了下來。
葉卿靈砸吧了下嘴,隱約間有個想法冒了出來。
剛纔說話的人是誰?
聲音聽起來很像是秦御封。
可是,秦御封那個老冰棍怎麼會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呢?
所以這一定是自己在做夢。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卿靈總覺得身上那令人難受到了極點的火苗開始逐漸被澆滅了,她被熬得疲憊不堪,終於能夠徹底安穩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踏實後,時間就過得飛快。
葉卿靈悠悠轉醒時,意外地發現,外面竟然還是黑乎乎的。
“嗯……香蒲……”一開口,她才發覺自己嗓子啞了,嘴裏也幹得不像話,“水……”
“王妃,您醒了!”香蒲立刻端着水進來,小心地餵給了她,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您都睡了整整一天了,剛纔王爺才把您送回來,說是已經沒事了。”
“哦。”葉卿靈喝完水,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我是才被送回來的?”
“對啊。”香蒲說,“昨晚您說有事要問王爺,便一個人去找他,結果整晚沒回來,一直到了剛纔王爺才親自抱着你過來,讓我好生照顧。”
“等等。”葉卿靈猛地坐了起來,“昨天照顧我的人不是你?”
香蒲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似的:“是王爺不假人手,整整照顧了你一整晚,就連白天也親自看着呢。”
葉卿靈猛然倒抽一口涼氣。
難道,在迷迷糊糊中,那些溫柔的安撫和輕柔的擦拭,都是秦御封本人做的!
這這這,這不可能!
她捂住臉,根本不敢相信,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居然會這樣照料她。
香蒲則笑得像偷雞成功的黃鼠狼一般,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王妃,您一出手,什麼佳姨娘都要靠邊站了!你以後可別再把王爺往外推了,多多去王爺房裏走走……”
香蒲的話在耳邊晃晃悠悠,葉卿靈一句沒聽進去,因爲她仔細一回想,就想起了昨晚的一些記憶。
她竟然緊緊扒拉着秦御封不放,而且還上下其手,誇他身材好。
不僅如此,她還說了什麼“小帥哥笑一個,別這麼冷冰冰的”這般類似調戲的話語。
完了啊!
葉卿靈哀嘆一聲,整個人頓時蔫吧了。
“我的形象全沒了!”她倒在了牀上,“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他。”
一想秦御封那鄙視的眼神和即將吐出的嘲諷話語,葉卿靈就感到像是被公開處刑般尷尬。
但想到昨晚秦御封笨拙又耐心照顧她的樣子,她又禁不住勾起嘴角,心頭浮起絲絲甜意。
香蒲說了半天,見葉卿靈在那裏發呆傻笑,忍不住嗔道:“王妃,你在聽嗎!”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悽慘的哭聲驟然響起,嚇得葉卿靈和香蒲均是一哆嗦。
“王,王妃,你聽到了嗎?”香蒲魂都快嚇沒了。
“那是鬼在哭嗎?”
“是月兒的鬼魂回來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