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臉上帶着面紗,光這一點,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當即,便有人迎了上來。
“可是白姑娘?”說話之人面帶笑容,看上去大約二十五六,應該就是這次聚會的組織者,“請這邊走,大家都對您十分佩服,可一直沒有機會與您交談,這次您願意賞光來此,倒是我們姐妹的榮幸了。”
葉卿靈見此人說得如此客氣,當即便說道:“我只是普通的大夫,只不過確實有些運氣,得了些虛名罷了。”
那人見葉卿靈低調謙遜,心中卻是對她更高看了幾分,當即介紹道:“這次聚會是我組織的,我乃是戶部侍郎的長媳,你喚我程娘子便可,我來給你介紹其他姐妹認識。”
“勞煩程娘子了。”葉卿靈覺得,這位程娘子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打量着,特別是自己的臉,更讓對方覺得好奇。
葉卿靈對這樣探究好奇的眼神已經習慣了。
畢竟神醫谷的女弟子,這一名頭就足夠神祕,再加上她一向都蒙着面紗,更讓人覺得好奇。
接下來,程娘子倒是給葉卿靈逐一介紹起了參加聚會的姑娘。
葉卿靈之前在京城那麼久,城中貴女,她大部分都聽說過甚至見過,只不過這次她假裝第一次見,倒也沒有出什麼紕漏。
“奇怪了,剛纔和我說話那幾人,以前都是屬於比較和善的類型,怎麼這次她們的態度都這麼奇怪,目光也十分不友善。”
葉卿靈對於人們的目光十分敏感,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她看到了縮在角落中的賀晴梨。
今日的賀晴梨,一幅不起眼的打扮,瘦得像一根隨時都會被風吹倒的竹竿一般,她大病初癒本不應該出來,可卻強撐着身體到了這裏。
一看到賀晴梨,葉卿靈便知道,今日必定會發生什麼針對自己的事情。
“白大夫。”賀晴梨也看到了葉卿靈,當即起身,對着她微微一笑,“多謝你前些日子對我的醫治,現在我已經好多了。”
“應該的。”葉卿靈淡淡說道,“你爲何不在府中好好休養,這樣容易讓身體更加虛弱。”
“心裏有事,不搞清楚,我也沒法安心的養傷啊。”賀晴梨微微一笑,看着周圍逐漸圍過來的貴女們,突然大聲說道,“諸位姐妹,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對我的事想來也清楚。”
“自我年幼時,便心儀御王殿下,想成爲他的妻子,這些大家都知道。”
“如今原王妃不守婦道與人私奔,御王單身足足四年,各位姐妹們也有想嫁進王府的,可大家都是公平競爭,沒什麼好說的。”
她的這番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很快的,參加聚會的貴女們全都圍了過來。
“對啊,御王殿下高貴英俊,誰不想嫁給他呢?”
“賀晴梨你說這些幹什麼?”
“哼,也不知道是誰,暗戳戳的接近御王,打得什麼注意我們大家都知道。”
這話一出,衆人皆是譁然。
大家的眼神都朝着葉卿靈臉上的面紗看去。
目光如炬,恨不得把她的面紗上燒出兩個大洞來。
“這怎麼可能!”程娘子當即反駁道,“誰都知道御王妃是生病在修養,並不是與人私奔,況且白姑娘可是進宮面聖過的,她若是御王妃的話,那宮裏的娘娘和陛下必定能認出來。”
賀晴梨一愣,但依舊沒有放棄,她指着葉卿靈說道:“也許陛下已經發現,只不過礙着御王的顏面沒有挑明,哼,葉卿靈,你拋下王爺,現在定是後悔了,想要換個身份重新接近她。”
“諸位姐妹,今日大家都一起來揭穿她的假面!”
“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待在王爺身邊。”
一時間,周圍的貴女,有的被挑起了情緒,有的帶着一些好奇,都附和起鬨了起來。
葉卿靈卻不慌不忙地說道:“哦,原來這就是你們發帖子請我來的目的?嘖嘖,京城中的人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們說的御王妃我並不認識,這面紗,卻是因爲我肌膚敏感,出門是必要帶的。”
賀晴梨卻是冷笑道:“行了,別說這麼多借口了,你今天若是不摘掉面紗的話……”
“我不摘掉,你們又能拿我如何?”葉卿靈輕蔑一笑,“賀姑娘,你重病多年,身上長滿了爛蛆苦苦哀求我救你的時候,卻不是這般嘴臉!”
“忘恩負義,今日你在此故意挑起事端,當衆逼迫與我,簡直比那毒蛇還要狠毒!”
賀晴梨面色一僵,周圍的貴女看她的眼神也都變得奇怪起來。
葉卿靈環顧四周,緩緩拿下了掛在腰間的牌子,舉起讓衆人都能看得清楚。
“這便是神醫谷的令牌!你們可都看清楚了!賀姑娘說我自稱是神醫谷弟子,她便是信口雌黃!”
“她口口聲聲說我是御王妃,可怕是忘記了,進宮不得帶面紗這條規矩!我的臉,不僅陛下見過,各位娘娘見過,就連御王爺也見過。”
“我若真是王妃,這麼多人難道都會守口如瓶?真是笑話!賀姑娘,你莫以爲我神醫谷的弟子是這般好欺負的!若不是陛下命我在京中多待半年,我早就離開了!”
這話一說,滿院子的人都不說話了。
程娘子喃喃道:“白姑娘,王爺也見過你的樣貌?”
“那是自然。”葉卿靈說,“當日便是王爺奉執我送我進宮的,他當然看到了的樣子!不信你派人去打聽便是,各位,你們今日對我發難,我就當是被賀姑娘挑撥迷了心智!可今後若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莫怪我不講情面!”
“神醫谷醫術天下第一,你們自問,今後不會有事求到我們頭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