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發澀,眼眶也紅了。
片刻後,葉卿靈深吸了一口氣,詢問道:“你在等誰?”
“御王妃。”尹白月微微一笑,“她叫葉卿靈,是個人美心善的人,就像你一樣樂於助人!如果她回來的話,我介紹你們認識,我有種感覺,你們一定會成爲好朋友的。”
葉卿靈心中百感交織。
她萬萬沒想到,尹白月一直拖着不成親,竟然是因爲自己!
當初兩人玩笑時的一句戲言,對方竟然放在心裏這麼久,鄭重地把它當做一個承諾對待。
“會的。”葉卿靈輕聲說道,“我感覺,你的朋友很快就會回來。”
“我也這麼覺得。”尹白月舉起了拳頭,對着空氣打出一拳,“小葉子明明就沒死,那個白師師還敢擺出一幅未來御王妃的架子,我呸!下次我一定去買下西域護目鏡,再上門去揍她!”
葉卿靈看着尹白月閉着眼睛,卻依舊元氣滿滿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
有這樣的朋友,真好。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尹白月睜開眼睛後,終於看清楚了白仙的面貌,她目不轉睛,用欣賞的眼神打量着白仙的臉。
“你長得可真美啊!”尹白月咂舌道,“就算戴着面紗,我都能看出你是個絕色大美女!聽說如今陛下正值盛年,喜愛美女,爲何你進宮後沒有把你收到宮中當妃子?”
葉卿靈有些無語。
這不擺明了在說皇帝好色嗎?
她微微一笑,說道:“因爲我是寡婦,陛下當然不能納我爲妃了。”
“那真是一件大好事。”心直口快的尹白月忍不住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見到自己這個朋友還是一如既往,讓葉卿靈既感慨又高興,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互相告辭了。
回到家中,葉卿靈半夜躺在牀上有些睡不着覺了。
她翻來覆去地想着尹白月白天跟她說過的話。
“不行啊,再拖下去,白月就會變成老姑娘了。”葉卿靈發愁極了,“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用御王妃的身份回到京城了,難道她一輩子都不嫁?”
“沈家也是個大家族,這些年,他們定親卻不成親,恐怕沈君庭也有很大的壓力吧……”
葉卿靈心裏壓着事情,怎麼也睡不着,最終決定,給尹白月寫一封信保平安。
她用回了自己原本的字跡,取了張極其普通,看不出產地的信紙來,開始款款寫了起來。
“白月,我這些年在外面一切都很好,也非常的想你,不過因爲路途遙遠,再加上瑣事纏身,估計十年八年都回不去京城了。”
“不知道你和沈公子是否成親,算算時間,你們膝下應該也有了兒女吧,我時常夢到你們成婚的場面,就算不能親眼看到,一想起心中也覺得十分歡喜。”
“我如今在海外的島嶼上,這裏民風淳樸,四季如夏……”寫到這裏,葉卿靈咬了咬筆桿,決定撒個小小的謊言,讓尹白月也高興一下。
於是她繼續寫道:“我在這裏尋得了畢生所愛,已經嫁人,生得三胞胎,全是可愛的女兒,現在又懷上了,我的夫君身材高大皮膚黝黑,偷偷的說,腹肌八塊並且孔武有力,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她又寫了幾句,下留下落款和原本的印章,準備明日偷偷讓人帶到南邊,再從南邊郵寄過來。
“白月收到信以後,肯定會同意與沈公子成親。”葉卿靈心中開始盤算起來,“沈公子必定會好奇,以白月大大咧咧的程度,這封信百分百會被他看到。”
“他和秦御封多年好久,看到我的消息第一時間內就會告訴他,呵呵,御王殿下啊,你就去南邊海島上找我吧!不知道看到我‘八塊腹肌新夫君’的描述,你會不會被氣死。”
葉卿靈一想到秦御封暴跳如雷的表情,心裏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美滋滋的。
自從回到京城後,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喜歡看到秦御封喫癟的樣子。
每當看到他這般模樣,葉卿靈便覺得,自己之前受的苦稍微被抵消了一點。
第二天,葉荷便帶着這封信出了城。
她特地找了個幫閒的,給足了錢,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帶到南邊再寄回來。
誰知這人卻是個懶漢,滿口答應得好好的,等到葉荷一走,他便直接在城外把信投了出去,嘴裏還嘟囔着:“一封信還非要到南邊去寄,有毛病不是啊?只要能送到便是,在哪裏都一樣。”
……
很快的,尹白月就收到了信。
她看得又哭又笑,忍不住去找了沈君庭。
“咱們快成親吧!”
“你不等葉姑娘回來了?”四年時間已經讓沈君庭變得更爲成熟,唯一不變的,是他看向尹白月時的款款深情。
“小葉子暫時回不來的,她說不用等她了。”尹白月太高興了,“我爹爹這些不用唸叨我,成天逼婚了。”
見她如此,沈君庭卻是留了心。
很快,那封信便落在了他手中,一看上面的內容,沈君庭大驚失色,急匆匆地就把信帶給了秦御封。
“我先說好,你看完後千萬別發火啊!”沈君庭先給自己這位冰山朋友打了個預防針,“我感覺葉姑娘是在胡說八道。”
“哼,我自己會判斷!“秦御封迫不及待地把信拆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果然在看到了什麼生了一堆孩子,有了新夫君,八塊腹肌之類的內容時,秦御封氣得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啪”的一聲,上好的桌子從中間裂開,很乾脆地四分五裂了。
“好你個葉卿靈!你就是故意寫給本王看的!”秦御封咬牙切齒,面若修羅,“當年騙我逃走不算,如今還要寫信來羞辱本王,葉卿靈,本王這輩子都盯着你了!”
沈君庭被秦御封的樣子嚇到了,他急忙說道:“你別急,葉姑娘肯寫信過來給白月,那她肯定知道信最後會被你看到。”
“她是要氣死我,好回來繼承御王府的產業!”秦御封一腳踢翻了半人高的瓷瓶。
這座價值不菲的精美瓷器壽終正寢,變爲了不值錢的碎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