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不過表面上,她還是維持着禮貌,一邊抽回了自己的手一邊說道:“賀公子,你怎麼也住在客棧?”
“我家小妹請了女客在家居住。”賀蕭看着白仙的臉,心中卻再一次爲這驚人的美貌而感到讚歎不已,“我爲了避嫌就出來居住。”
原來如此。
這倒是和她剛纔聽到的話對上了。
“白姑娘,你呢?”賀蕭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對他知根知底的葉卿靈,因此便擺出了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樣。
“我原本居住的地方出了一點小問題。”葉卿靈淡淡說道,“所以便暫時搬到了這裏。”
“原來如此啊。”賀蕭笑得滿眼溫柔,“說來上次你替我妹妹治療,我還沒有謝你,如今倒是有了好機會。”
“你的住宿費用我已經和掌櫃的說好了,全都記在我的賬上。”
葉卿靈聽得心中一緊。
這算什麼。
若是自己真的答應了,那麼日後傳出去,便是白仙被賀家公子出錢包養在了此處。
她看着笑眯眯的賀蕭,一時間也分辨不清,他是真的好意還是在給自己挖坑。
“不必了,謝謝你。”葉卿靈立刻拒絕道,“我師父在出門前曾經叮囑過,除了診金以外,其餘的費用一概不許收取。”
“賀公子,你妹妹的診金御王爺已經付過了。”
見葉卿靈態度堅決,賀蕭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看上去很像給葉卿靈留一個好印象,因此並沒有太過急躁,只是寒暄幾句後,便離開了。
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裏,葉卿靈這才鬆了口氣。
她把玩偶小豬遞給了葉荷。
自己坐在一旁盯着兩個孩子學習,一邊仔細琢磨起了今天的事情來。
另一邊,秦老夫人則到了賀晴梨的家中。
在她的示意下,下人們並沒有提醒在佛堂中祈福的白師師。
透過窗戶縫隙,她看到白師師一身粗布衣服,跪在菩薩前雙手合十在祈禱着:“信女白氏,自知與御王殿下無緣,只求菩薩保護我肚中孩兒平安誕生。”
“信女願折壽十年。”
“求平安,護佑御王。”
“求安康,護佑秦老夫人。”
“求順遂,護佑御王府。”
秦老夫人原本對她的不滿,在聽到了這一聲聲虔誠的祝願時,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再看白師師衣着樸素,似乎之前跋扈的性子完全變了。
秦老夫人點點頭,突然推開門走了進去。
賀晴梨站在門外沒有跟進去。
她聽着裏面白師師和秦老夫人的對話,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
幾日後,葉卿靈在客棧住得也習慣了。
這裏和家裏相比,倒是多了幾分的自在。
特別是葉荷。
不用做飯洗衣,甚至打掃衛生之類的夥計都全都交給了旁人來做。
“這倒是比住在家裏自在啊。”葉荷看着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比我做的好喫多了。”
葉卿靈看着正在狼吞虎嚥的兩個孩子,不由笑道:“你說得沒錯,不過城中大戶人家,有專門的丫鬟負責不同的事務,卻是比這裏還要自在呢。”
“今日卻是要出去幫人看病了。”
葉卿靈喫完飯,給孩子們佈置好了今日的作業,便出門去進行例行的看診。
她因爲臨時受命,待得時間又不長,所以只是在制定的幾個醫館內看病。
這日,她剛開張沒多久,便有女子指名要白仙姑娘看病,並且還要了個單獨的房間。
葉卿靈不疑有他。
自從百花堂開業後,別的醫館也有樣學樣,特地弄出了專門的房間給需要隱私的女性看病。
來人是位面帶紗帽的年輕女子。
她一進門,葉卿靈的眉頭便一下子皺了起來。
草藥味。
對方身上並不是薰香,而是淡淡的草藥味。
這種味道只有在長期與草藥接觸的人身上纔有。
再細看了下來人的動作,葉卿靈不由沉下臉,冷聲說道:“大師姐,你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那戴紗帽的女子冷哼一聲,取下帽子,竟真的是白師師。
如今她換了身裝扮,一襲清新淡雅的衣服,倒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只不過白師師臉上傲慢的表情還一如既往。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師姐!”白師師坐了下來,把手伸出放在桌上,厲聲道,“給我把脈!”
葉卿靈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
白師師的醫術在她之上,爲何要讓她把脈?
“快點,別磨蹭!”白師師不耐煩地說道,“我待會兒還有事。”
見她如此,葉卿靈心裏倒是泛起了嘀咕。
太奇怪了。
難道白師師真的是來找她看病的?
不過外面就有侍衛,葉卿靈倒是不怕她做出什麼事來,便乾脆給她把起了脈。
片刻後,葉卿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她看向了白師師,詫異地說道:“喜脈,你竟然有了身孕!”
爲了確保沒有誤診,葉卿靈反覆探查了好幾遍。
確定真的是喜脈沒錯。
“怎麼,你不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白師師挑釁般地看着她。
葉卿靈不知爲何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慌亂來。
她隱隱有了個猜測,可卻不敢面對。
“你這麼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白師師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用勝利者的表情俯視着葉卿靈,“這是我和秦御封的孩子!”
“這不可能!”葉卿靈終究沒忍住,脫口而出道,“他分明就不喜歡你!”
“呵呵,不喜歡我?”白師師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自己柔順的頭髮,“他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嗎?別做夢了,我容貌身材都比你強上百倍,秦御封也是個男人,只要我稍微軟和一些,他便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我的牀。”
“什麼不喜歡?只不過是爲了維持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罷了!”
“小師妹,實話告訴你,秦御封對我喜歡得不得了,早在王府的時候,我們便睡在了一張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