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師聽到後,肯定會愈發氣憤!幸虧她不知道我們搬到何處,不然就糟糕了。”
葉卿靈滿腹心事,落在秦御封眼中,卻是另一種含義。
“與本王並肩同行可是讓你爲難了?”他眼中隱約有寒意涌現,“白姑娘,本王發現似乎最近都在躲着我,這是爲何?”
還不是因爲看到你就想起那天的事情?
葉卿靈心中腹誹,可卻嘴上卻說道:“王爺你多慮了,我只是最近在研究一個新方子,沒什麼功夫出門而已。”
“什麼方子?”誰知秦御封竟追着不放,繼續追問了下去。
“是治療禿頂的方子。”葉卿靈隨口說道,“王爺,你最近可有掉髮的煩惱?若是有的話,剛好可以替我試藥。”
秦御封深深地看了她幾眼,卻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動怒,反而點頭說道:“本王因思慮過多,最近是掉了一兩根頭髮,白姑娘,方子什麼時候好,本王很想試試看。”
這!
葉卿靈沒來到對方竟會反將一軍。
她原本只是隨口胡說的,現在好了,不得不真的去研究出一個什麼治療禿頭的方子。
“好吧。”葉卿靈不情願地說道,“半月後我給你送去。”
見她如此,秦御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他送着葉卿靈到了醫館門口,也沒進去,便在門口站了一回兒就離開了。
“終於走了。”葉卿靈鬆了口氣,“今天運氣不好,希望明日不要再碰到他了。”
不過事與願違,葉卿靈後面連着七八日都能碰到秦御封。
只要她出門,必然會在門口看到王府的馬車。
不僅如此,秦御封總會找各種理由直接送她到醫館門口。
而醫館的衆人又不是瞎子,自然把兩人的情況看在眼裏,雖然無人說什麼,但每每被旁人用那種八卦的眼神盯着,葉卿靈的薄臉皮卻是受不了了。
“王爺,你到底想做什麼!”葉卿靈在第九次早上出門看到秦御封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了出口。
“無事,只是本王仔細想想,之前幾次多虧了白姑娘幫助,你卻差點在我家莊子出事。”秦御封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故而本王覺得很有必要保護白姑娘的安全。”
葉卿靈盯着他的眼睛,卻沒有看出任何的情緒。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若是說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只用派侍衛來便可,根本沒必要每天親自來。
葉卿靈對於秦御封的說辭並不相信。
她心中隱隱有了個不妙的猜想。
秦御封這人一向不近女色,疵瑕必報,可從另一方面來講,若是他覺得虧欠了對方什麼,他一定會想方法彌補。
所以……
“這個傢伙該不會發現那晚上不是夢,所以,他纔會如此反常的天天堵我?”葉卿靈心中又驚又怕,但隱約間也有一絲絲甜意,“我三翻四次表明不想再嫁人,且又是那般態度,他就算髮現了也不可能挑明。”
現在的情況有點微妙。
她準備靜觀其變。
看看秦御封到底對那晚的事情猜出了多少。
兩人心中有事,卻又不能挑明,因此在相處當時時候都有些尷尬彆扭。
葉卿靈心裏更是像一團亂麻一般。
那天兩人的一夜,讓她意識到,自己對秦御封並非無情。
之前香蒲的事情讓她決然離開。
可如今秦御封那晚的話讓葉卿靈不得不多想。
葉卿靈左思右想後,決定把事情弄清楚。
她如今是白仙的身份,不能出手調查御王妃侍女的死。
這樣太容易引起旁人的懷疑,因此便寫信給了尹白月,請她暗中調查一下香蒲的情報。
另一邊,秦御封每日去堵白仙的舉動,也讓御王府的下人們開始議論起來。
衛青每日聽着侍衛們的各種猜想,心中也開始懷疑起來。
這天,他趁着秦御封心情不錯的時候,忍不住當了一次出頭鳥。
“主子,大夥兒都在說您看上白仙姑娘了,林管家還向我打聽,要不要整理個新院子出來。”
“整理新院子幹什麼?”秦御封正在處理公文,頭也不擡地問道。
“給白姑娘住啊。”衛青嘻嘻一笑,“王爺每天都去送人家,難道不是這個意思?雖然白姑娘是個寡婦還帶着兩個孩子,但大夥兒都說,她比那個師師姑娘強上百倍,主子,若你要再娶,還是白姑娘好。”
下一刻,衛青便看到秦御封手腕一甩。
重重的硯臺朝着他砸了過來。
衛青急忙躲開,可是臉上卻沾上了一大團的墨汁。
“胡言亂語!”秦御封厲聲道,“白姑娘已經說得很清楚,她不願再嫁。”
“那您這些天是幹嘛呢……”衛青一邊擦着臉,一邊低聲喃喃道,“主子您要是真向她提親,說不定白姑娘一時心動就答應了呢?她一個婦道人家,帶着兩個孩子多不容易。”
“而且若是這事成了,肯定會傳遍天下,到時候那個誰一定會知道……說不定她就會回來找王爺您了。”
衛青不敢提起的那個名字,正是葉卿靈。
秦御封把書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不必再提此事!”秦御封的眼中似有寒冰翻涌,“那個人我會找出來,利用他人把她逼出來,不是本王的作風。”
“可是白姑娘那邊怎麼辦?”衛青低聲說,“她到底是喫虧了。”
“本王沒日去找她,即是想方子補償那晚的事,也是另有原因。”秦御封說完後,便揮揮手讓衛青出去。
他這幾天一直在仔細觀察白仙。
越是觀察,心中疑惑就愈發濃厚。
人的外貌聲音能有所改變,可是一些小動作卻是不變的。
這白仙有時會做出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卻是和秦御封記憶中的葉卿靈極其相似。
特別是那晚,他每次回憶,都隱約記得。
自己闖進白仙房間後,的確看到的是葉卿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