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知道事情緊急,便分開行動了起來。
葉卿靈根據殘留的藥粉,開始配置起了對應的解藥。
可就像她猜測的那樣,毒藥共由六種草藥配置而成。
葉卿靈解出了其中五種,最後一種卻是白師師的暗手,無論如何她都推測不出是什麼。
“可惡的賤人!”白師師摔碎了桌上的茶盞,厲聲道,“你們若是在場,就能看到白仙有多無恥,賤人,只差一點,那個老婆子便會被我弄死。”
坐在她對面的賀晴梨隱晦地翻了個白眼,卻還敷衍道:“師師姑娘,你不是說,此事十拿九穩嗎?”
“若不是白仙插手,那裏會生出如此多的波瀾來。”白師師好不容易逃出了王府,便來到了賀晴梨家中。
賀晴梨見她如此狼狽,心中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雖然不耐煩,但看在白師師肚子裏還有這秦氏骨肉的份上,還是耐着性子與她周旋了起來。
“你必須幫我。”白師師說道,“白仙能夠做到的,我爲何做不到。”
賀晴梨點頭道:“師師姑娘,你放心,我絕對會幫你的,你先好好在這裏休息下,我叫人給你煮些雞湯來安神。”
敷衍完了白師師後,賀晴梨臉色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她離開院子,徑直到了花園中。
之間秦瀾石正坐在涼亭裏,精精有味地看着不遠處花臺上起舞的女人。
“煩死了。”賀晴梨坐在他身邊,不耐煩地說,“那個白師師,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喫我的用我的,還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她以爲她是誰啊。”
“呵呵,等着吧。”秦瀾石不慌不忙地說道,“至少白師師有着神醫谷大弟子的名頭,她的醫術我們也能用到。”
順着他的眼神,賀晴梨朝着花臺上看了一眼。
只見上面的女子,白衣翩翩,容貌精緻,正隨着絲竹之聲慢慢起舞着,舉手投足間,竟和葉卿靈像了個七八成。
此女便是賀晴梨的遠房親戚,她特地帶回來訓練多時的鄭晴兒。
“白師師不能用了,咱們還有晴兒。”賀晴梨幽幽說道,“我就不信秦御封看到她的臉,不會有什麼想法。”
秦瀾石面色一沉,聲音也變冷了幾分:“白師師懷的是我的孩子,若是秦御封死了,還能用這孩子冒充他的繼承人!暫時不能動她。”
“好吧……”賀晴梨最怕他這樣的眼神,只能答應了下來。
另一邊的御王府中。
秦老夫人醒醒睡睡的,也不知道周圍過了多久,可每次她清醒的時候,總能隱約聽到白仙的聲音。
終於,在又服下藥丸後,秦老夫人徹底地轉醒了過來。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正在叮囑丫鬟們如何看護的白仙。
秦老夫人忍不住心中一暖,輕聲道:“白姑娘。”
“快,給老夫人喝水。”葉卿靈立刻聽出了她聲音有些不對,“用我調配出來的水,一點點的喝,一次不能太多。”
丫鬟們依言照做。
老夫人只覺得那水有點甜,喝進去後,身上像是被火燒一般的難受勁兒卻是稍微緩解了許多。
“老夫人你不要多想。”葉卿靈一看就知道她再想什麼,便安撫道,“我是醫者,你是病患,我認真照料你是應該的。”
“咳咳,謝謝。”秦老夫人低聲道,“之前是老身錯了,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孫子,卻沒想到給你添了多大的麻煩。”
葉卿靈眨了眨眼,只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這個朝着自己道歉的人真的是秦老夫人嗎?
此時的秦老夫人臉上滿是疲憊,似乎短短時間內就老了十歲一般。
就連她說話都十分有氣無力,而平日保養極好的皮膚上,也突然冒出了大小的斑點,臉上紅暈不見,只剩下了乾枯的蠟黃。
突然間,葉卿靈心中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秦老夫人,恐怕時日無多了。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她腦中一閃而過,葉卿靈並沒有變現出來,只是在後面的治療用更加盡心盡力。
看到她這般對待自己,秦老夫人心中更爲愧疚,對着白仙,她也會時常唸叨幾句,彷彿就像是普通老人一般。
漸漸的,兩人之間原來拔劍囂張的關係蕩然無存。
在屋內的,只有盡心治療的大夫和一個虛弱的老人罷了。
連着忙碌了許久,葉卿靈終於讓秦老夫人的狀況穩定了下來,儘管沒有完全好,可卻也不至於惡化。
她終於有時間回去看看兩個孩子。
“最近太忙了,就算回來也只是匆匆的,怕是浩然和玲瓏心裏已經不開心了。”
葉卿靈特地去街上買了他們喜歡的糖葫蘆,就當做是小禮物。
剛剛進門,卻是聽到了兩個孩子的笑聲。
不僅如此,還有揚塵熟悉的聲音。
“浩然,不可以這般,這種草藥能讓人打噴嚏,雖然你覺得是惡作劇,但若是碰到鼻子敏感難受的人,說不定會因噴嚏不停引起心疾。”
聽到這話,葉卿靈笑着走了進去。
一進門,果然就看到了一襲青衣的揚塵,正坐在桌邊,拿着醫書對着兩個孩子唸叨個不停。
葉浩然和葉玲瓏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像是兩團小苦瓜一般。
看到葉卿靈進來,他們立刻丟下書本跑了過來。
“娘,你終於回來了。”
“娘,我們要被唸叨死了,快救救你可愛的孩子們啊。”
葉卿靈被逗得笑了起來,她點了點兩個孩子的額頭,搖頭道:“你們又在胡說八道什麼,師兄好心費時間教導你們,你們應該認真學習纔是。”
她把糖葫蘆分給了孩子們。
他們歡呼起來,開心地喫着糖葫蘆,一溜煙地就跑了。
葉卿靈笑了自傲,轉頭看向了揚塵。
“師兄,你接到了我的信?”
揚塵看着葉卿靈,眼神溫和,藏着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點點愛慕。
“如今你在外面是叫做白仙?”揚塵微笑着說道,“這個名字倒是好聽,不過你信上所寫的情況,卻是讓師父和我們都覺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