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剛纔她一時間放鬆了警惕,竟然把心裏的話脫口說了出來。
“這不是王爺剛纔說的嗎?”葉卿靈眼珠微轉,立刻就找到了理由,“若是陛下用人不疑,爲何會怕御王府勢力變大?”
秦御封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葉卿靈心中發虛,不敢再胡言亂語。
不管白師師人品如何,她真的解了秦老夫人的毒,到了夜晚掌燈時分,秦老夫人便醒來了。
“娘,你覺得如何?”秦御封着急地問道,“可有哪裏不舒服?”
“我覺得身子爽快了不少。”秦老夫人撐起身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看向了葉卿靈,“白姑娘,你真是醫術超凡。”
“我原本呼吸都覺得疼痛,怎麼一覺醒來,不僅渾身暖洋洋的,而且連精神都好了很多。”
葉卿靈苦笑了一下,看了秦御封一眼卻是沒說話。
“娘,你吉人自有天助,再加上平日裏注重保養,自然恢復得快。”秦御封放柔了聲音。
他顯然並不想讓秦老夫人這麼快就知道白師師的事情。
“白姑娘,麻煩你再替我孃親把脈一次。”
“好。”葉卿靈再一次認真檢查了一番。
脈象穩定,略有古怪,毒素已經完全清除,而且五臟六腑的傷勢也在緩慢癒合。
看上去白師師並沒有騙人。
葉卿靈心中一嘆。
這個大師姐的醫術居然這麼強。
清除她本人下的毒並不算什麼,可讓葉卿靈驚歎的是,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白師師竟然能促使秦老夫人的內傷癒合。
這等醫術水平簡直讓葉卿靈自嘆不如。
“若是我的話,至少要費力調養半年,才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哎……看來我真的出來太久,等京城事情辦完,我要跟在師父身邊潛心學習。”
葉卿靈朝着秦御封點了點頭,示意脈象沒有任何問題。
兩人出了院子,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白師師。
“王爺,我這賤人師妹別的不行,把個脈還是準的,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白師師傲慢地說道,“你答應我呢?”
此時已經是夜幕低垂之時,周圍掛上了燈籠。
站在門口的白師師,紅衣似火,精緻的面孔宛若鍍上了一層柔光,更顯貌美驚人。
秦御封看着她宛若仙子般的臉,並沒有半點動心,反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厭惡感。
“本王明天一早便會寫摺子遞上去!”
秦御封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一甩衣袖,便要離開。
“不行!”白師師沉下了臉,看上去多了幾分鬼魅,“現在就立刻寫,然後派人在宮門外等着,明早開門之時就遞進去。”
“你莫要得寸進尺!”秦御封不耐地說道。
白師師卻是看了站在他身邊的葉卿靈一眼,不屑地說道:“夜長夢多,特別是周圍有不要臉的賤人時,更是要小心。”
葉卿靈根本就不慣着她。
“師姐,說起不要臉,我還有件事忘記問你了。”葉卿靈盯着白師師的肚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該不會,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後面她爲了接近秦御封,不得不答應了賀晴梨的提議,忍着噁心和秦瀾石多次發生了關係,這才終於懷上了。
因此,白師師對肚子裏的孩子非但沒有半點感情,反而充滿了深深的厭惡。
看到白師師的表情,葉卿靈心中一動:“師姐,如今就只有我們三人,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御王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只是奇怪,爲何那個男子如此沒有擔當,不僅沒有娶你照顧好你,反而讓你冒着如此大的風險,進入御王府呢?”
白師師臉色更加難堪。
她低聲道:“他?他也配娶我!”
葉卿靈和秦御封對視一眼,同時察覺了白師師對孩子生父的厭惡和鄙夷。
看來,這裏面還大有文章。
“行了,這些都是我的私事,與你們沒有半點干係!”白師師不耐煩地說道,“白仙你現在就滾出去!否則明早我拒絕給老夫人繼續鍼灸。”
“還有,御王你立刻去寫摺子!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
她是如此咄咄逼人,語氣霸道得讓人幾乎無法忍受。
秦御封眼中怒火翻騰,一股壓迫感極強的冷意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顯然,白師師已經讓他覺得忍無可忍了。
就在他正要出手的時候,胳膊卻被葉卿靈一把拽住了。
“王爺,老夫人還等着你照顧。”葉卿靈定定地看着秦御封的雙眼,安撫道,“我本來就要告辭離開,就不打擾你了。”
看着葉卿靈的眼睛,秦御封滿腔憤怒似乎被安撫了一般。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讀懂了葉卿靈眼神中傳遞過來的含義。
“哼!本王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秦御封握緊雙拳,對白師師說道,“你好自爲之。”
說完後,他懶得再看白師師一眼,便直接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等他離開後,白師師徹底放下了僞裝。
她堵在葉卿靈面前,厲聲道:“賤貨,離我未來的夫君遠一點,再讓我看到你纏着他不放,我一定會活扒了你的皮!”
“未來夫君?”葉卿靈冷笑了一聲,“師姐你的作風可真是豪邁,懷着別人的孩子嫁人,如此厚的臉皮可真是天下第一。”
“那又如何!”白師師根本不以爲恥,反而驕傲地挺起了胸膛,“秦御封知道這不是他的孩子又如何?他不是還得乖乖娶我?”
“這男人就像是狗一樣,只要你會訓狗,他就會趴在地上,搖尾乞憐!”
“你等着看吧,我不僅要這個側妃的位置,今後,我還能夠成爲秦御封名正言順的正妃!”
葉卿靈聽着這番瘋狂的話語,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這位大師姐心理扭曲到了這種地步,非但沒有半點羞恥,反而引起爲榮。
這樣的人,若是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