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荷也是滿臉焦急。
“你仔細跟我說說。”葉卿靈一咕嚕從牀上爬了起來,“奇怪了,沒來由的突然傳出了這種流言。”
葉荷便把聽來的消息細細說了一遍。
葉卿靈眉頭微皺,低聲道:“你別小看這京城中的流言,要麼就是一些有着蛛絲馬跡的事,要麼就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想要試探什麼。”
葉荷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更爲惶恐:“這麼說來,竟是有人爲了對付主子而故意這般的?”
“十有八九。”葉卿靈抿了抿嘴。
她表面上看上去一幅遇事不慌的模樣,可實際上,葉卿靈心中卻有些害怕起來。
爲何要京城散步這樣的謠言。
難道是幕後的人知道了她其實就京城之中?
再想想皇帝陛下想要找到葉卿靈,以絕後患的事情,她就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還有幾天便能離開了。”葉卿靈拉着葉荷,仔細叮囑道,“最近咱們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一切小心,你多看着孩子們,讓他們莫要亂跑。”
葉卿靈說完,又指了指隔壁,示意小心賀蕭。
葉荷點頭表示明白。
而另一邊,出了御王妃迴歸京城外,還有個消息在暗中傳播。
“神醫谷的白師師出事了,聽說御王府老太太沒了,就是那個白師師下的毒手!她想嫁給御王,結果人家不願意,她就直接放毒了。”
“嘿,不會吧,她不是白仙姑娘的師姐嗎?我看王爺和白仙姑娘關係不錯。”
“你懂啥啊,我可是聽說,白師師心狠手辣,當場差點沒把白仙姑娘一起毒死!這事兒連皇上都知道了,處置了白師師,要不然誰敢對神醫谷的人動手?”
這個消息可並不是流言,許多在朝爲官的人也聽說了。
更不用提當時這事是發生在後宮,那些娘娘早就打聽了個大概,肯定會告訴各自家族。
這也是皇帝陛下的手段。
他不用昭告天下,可天下人卻知道了白師師的下場。
若神醫來質問,皇帝也可推說此事他並未宣揚出去。
葉卿靈知道這個消息後,只是心中一嘆,再次爲這位皇帝惡手段而感到心驚。
可是另一邊的賀家,特別是賀晴梨的屋子裏,卻宛若颱風過境一般,屏風和幔帳被她撕得粉粹,地上滿是碎掉的茶盞茶壺。
賀晴梨這還不解氣,扯着一個丫鬟,不停地用竹條抽打着她的背部。
那丫鬟被抽得鮮血淋漓,卻是根本不敢求饒。
“行了,鬧夠了嗎?”坐在一旁的秦瀾石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道,“這個丫鬟,是你最後一個從小就在旁邊伺候的了,抽死了怎麼辦?”
聞言賀晴梨卻是停了下來,冷聲道:“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當初我躺在病牀上差點變成一塊爛肉的時候,她卻是偷賣了我不少首飾出去逍遙。”
“若不是哥哥回來,我恐怕死在牀上也無人知道。”
說完,她覺得不解氣,又使勁抽了那丫鬟幾下。
“別白費心了。”賀晴梨說,“那個白仙陰險無恥,心機深沉,和白師師這個繡花枕頭不同!”
“不過既然現在白師師已死,京中又有了葉卿靈快回來的傳聞,卻是我們的好時機。”
秦瀾石冷笑了一聲:“那個鄭月兒如今已經被我們完全馴服了,如同一條狗般,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只是氣質上卻和葉卿靈差了許多。”
“哼,那是她不肯下苦功。”賀晴梨不耐煩地說道,“你晚上再好好調教她一番,讓她喫些苦頭。”
秦瀾石聞言卻是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此時顯得彷彿鬼魅般嚇人。
時間過得很快。
葉卿靈每日都在焦慮中渡過,因爲怕惹上麻煩,她去醫館的時候也都乘坐馬車,可以說是深居簡出了。
而秦御封不知爲何,竟然經常來客棧探望她。
“王爺,你最近很閒嗎?”葉卿靈忍不住問道,“爲何每日都跑過來?”
“本王最近四處查探,卻是發現京城中多了不少外來的勢力,因此無事的時候便會來看看。”
秦御封的話讓葉卿靈大喫一驚。
他是擔心自己出事?
可當她想要細問一下的時候,秦御封卻總是模模糊糊地打發了過去。
幾次下來,葉卿靈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秦御封似乎總是在若有似無地試探她。
這讓葉卿靈心中泛起了嘀咕。
“難道秦御封看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仔細想想,自己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啊?不過秦御封在這裏,那住在隔壁的賀蕭卻是不敢過來騷擾,也算是意外的一點小方便。
轉眼間,就到了白仙可以離開京城的日子。
葉卿靈擔心夜長夢多,萬一皇帝突然又沒事找事,讓她進宮聊天那該如何。
因此提前一天她就和秦御封說好了馬車和侍衛的事。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葉卿靈就帶着兩個孩子上了御王府準備好的馬車。
馬車外面沒有掛上王府的標誌,甚至看上去有些普通,裏面卻十分寬敞舒適,不僅鋪上了柔軟的毛毯,而且還有孩童喜歡喫的點心。
葉浩然和葉玲瓏本來就沒睡醒,現在倒在軟綿綿的毯子上,舒服得根本不想睜眼。
“娘,我那王爺老哥還真不錯,這裏面佈置得如此舒服……”葉浩然喃喃道,“這麼快就要離開京城了,也不知啥時候,還能讓他教我功夫。”
“什麼老哥!”葉卿靈敲了他的小腦袋一下,“胡說八道,論輩分論年齡,你都不該這般稱呼御王。”
“娘,那御王比我們爹爹年長還是年輕啊?”葉玲瓏好奇問道,“若是年長就該叫他伯伯,年輕就該喊他叔叔。”
“這……”葉卿靈乾咳兩聲,隨口說道,“你們的爹爹和御王爺應該是一樣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