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宮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白仙姑娘,我們接下來要去的,是玉貴人的寢殿,玉貴人和月貴人你可別喊錯了。”
葉卿靈嘴角抽了抽:“玉貴人?”
這狗皇帝還真是惡趣味。
用一個白師師的月貴人刺激秦御封還不夠,居然又封了一個玉貴人。
他明明清楚鄭月兒進宮之前就是梨落,是秦御封高調買回御王府的花魁。
狗皇帝這麼做,莫非是覺得自己贏了秦御封得了美人,在刻意炫耀想要噁心秦御封嗎?
還真是幼稚得令人無語。
葉卿靈來到鄭月兒面前,行禮問候:“民女白仙,見過玉貴人。”
鄭月兒擡眸睨了她一眼,眼底的情緒複雜,並沒有讓葉卿靈起身的意思。
葉卿靈也知道她多半是不會待見自己的,早就料到會被冷落,只好自顧自地說:“娘娘,皇上體恤娘娘,特讓民女來爲娘娘請脈。”
說話間,她已經拿出了腕枕,放在鄭月兒面前的桌上。
鄭月兒冷着臉將手腕搭了上去。
葉卿靈正想給她把脈,沒曾想鄭月兒突然端起桌上的一杯熱茶潑了上來,還厲聲呵斥了一句:“大膽!”
葉卿靈沒有防備,手背立刻被燙得起了幾個紅腫的水泡,臉色微白。
這鄭月兒發什麼瘋?
鄭月兒將茶杯摔在葉卿靈面前,訓斥道:“你居然敢直接用你的髒手碰我,活得不耐煩了吧?”
葉卿靈嘴角抽了抽,故意找茬吧?
鄭月兒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當初在王府她們兩人就不對付。
如今來了宮裏,她是一宮之主,而葉卿靈不過是一個入宮問診的小大夫,豈不是任由她拿捏?
葉卿靈給燙傷的手腕撒了一層藥粉。
面對鄭月兒的刁難,她勉強壓住怒意,臉色未變,不卑不亢道:“娘娘,我說過了,是皇上讓我來爲你請脈的,我不碰你,如何診脈?”
鄭月兒無比譏諷地冷笑了一聲:“怎麼,你一個大夫,還要我教你如何給你診脈嗎?”
“我聽說真正厲害的人,僅用幾根絲線就能診出病人脈象,你若是做不到,就是你醫術不精!”
平白被扣了一頂醫術不精的帽子,葉卿靈真是要給氣笑了。
鄭月兒陰沉着臉,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厭惡和不屑,譏諷道:“就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不知道使的什麼下作手段得皇上重用,不要臉。”
葉卿靈:“……”
鄭月兒該不會以爲她是勾引了皇上,才能進宮給妃嬪們問診的吧?
這個蠢貨。
葉卿靈不想跟她計較,平靜道:“我看你中氣十足,面若桃花,身體應無大礙,告辭。”
“站住!”
鄭月兒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讓她離開?
“皇上請你來爲我診脈,你竟敢這般敷衍了事,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把本宮放在眼裏?”
葉卿靈無奈地嘆息一聲。
她是不是脾氣太好了,鄭月兒纔敢這般反覆無常的折騰。
罷了,如今是在鄭月兒的地盤,她還是小心爲上。
鄭月兒根本不給她說完的機會,厲聲道:“你還敢頂嘴?來人啊,給我掌嘴,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這真是忍無可忍了。
葉卿靈一把摁住衝上來準備動手的功夫,將她甩在鄭月兒面前,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意。
丫鬟摔疼了,吱哇亂叫起來。
鄭月兒估計是沒想到她敢在宮裏動手,微微怔住了。
葉卿靈面沉如水:“我一再忍讓你,不是意味着我好欺負,好歹我也是皇上請進宮的客人,你這般胡攪蠻纏不可理喻,是在打皇上的臉嗎?”
鄭月兒頓時有些慌了神。
她只是想對葉卿靈小懲大誡,自然不想鬧大被皇上知道。
偏偏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宮人的通傳:“皇上駕到!”
鄭月兒臉色一邊,惡狠狠地瞪着葉卿靈,威脅道:“你要是敢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我饒不了你!”
葉卿靈不置可否地輕笑了一聲。
皇上一進來,鄭月兒就貼了上來,柔弱無辜地掛在他身上,嗓音嫵媚嬌柔:“皇上……”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皇上就看見了地上摔碎的茶杯碎渣子,指着滿地的狼藉:“這些是怎麼回事?”
鄭月兒撒嬌道:“是臣妾失手摔了一個杯子,皇上不會責備臣妾吧?”
說話間,她勾人的眉眼直勾勾地盯着皇上,嬌俏柔弱的姿態十分惹人憐愛。
皇上果然心疼起她來,捧着她的雙手:“讓朕看看,沒傷到手吧?”
鄭月兒的一雙手白皙如雪,手指修長勻稱,皇上可是很喜歡的。
看這兩人像是說着話就要啃在一起了,葉卿靈只覺無語,想找個理由趕緊告退。
結果這時,太監進來通傳:“皇上,月貴人來了。”
白師師來湊什麼熱鬧?
葉卿靈擡眸看了鄭月兒一眼,果然,她臉色已經有些陰沉了。
她們都以爲皇上不會召見白師師,沒想到皇上像是極期待她的到來,不僅沒趕她走,還有些難掩興奮。
白師師明顯是特意梳妝打扮過的,穿了一件極露骨的薄紗紫裙,一進門就吸引了皇上的目光。
皇上招手將她喚了過去,一隻手摟着鄭月兒,一隻手摟着白師師。
兩個女人明裏暗裏地開始較量爭寵。
得兩個絕色美人一左一右侍奉,美人還一心想要他專寵,可美得皇上臉色都紅潤了起來,肉眼可見的洋洋得意和開心。
這邊,白師師用嘴含着一顆葡萄俯身去喂皇上,另一邊,鄭月兒就不甘示弱,喝了一口瓊漿玉露就去貼皇上的嘴。
皇上的手還分別落在她們二人傲人的胸脯上。
這畫面實在過於噁心,葉卿靈都有些生理性的不適了,趕緊低着頭上去請辭。
沒想到皇上一眼看見她手背上的紅腫,關切了起來:“白仙姑娘的手這是怎麼了?過來讓朕瞧瞧?”
葉卿靈站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