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靈表情慢慢嚴肅了起來,厲聲說:“漣漪,王爺剛纔說的對,你要聽他的話,不能到處亂跑,外面很危險的,知道嗎?”
“你若不聽話,闖禍了,王爺要教訓你,誰也幫不了你。”
秦漣漪漂亮精緻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着認真地說:“那姐姐做我的嫂嫂,不就能管着哥哥了嗎?”
“月玲姐姐跟我說,男人都得聽媳婦的話,姐姐做了哥哥的媳婦,就能讓哥哥別兇我了,好不好嘛?”
葉卿靈錯愕地愣了一下,感覺秦御封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剎那之間,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她真是被秦御封誤會了太多次,此刻被他盯着,下意識就解釋了一句:“小孩子的話而已,就是說着玩的,王爺別誤會,不是我教她這麼說的……”
沒想到她解釋過後,秦御封臉色反而更難看了。
他似乎覺得葉卿靈是不願意,冷着臉不高興地說:“讓你做她嫂嫂,很委屈嗎?”
葉卿靈強裝鎮定:“怎麼王爺也跟着漣漪胡鬧。”
“王爺有明媒正娶的王妃,她才該是漣漪的嫂嫂。”
“呵。”
秦御封冷笑了一聲。
葉卿靈又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她給忘了,秦御封早就猜出了她的身份,聽到這話還不知道怎麼想她。
好在秦御封沒多說什麼,帶着秦漣漪走了。
秦漣漪臨走前還不忘剛纔的事,被秦御封拽着胳膊往外走時,還回頭殷殷切切地說:“白姐姐,你什麼時候來做我的嫂嫂啊……”
“閉嘴。”
秦御封不輕不重地呵斥了一句,將她丟上了馬車。
送走了兩人,葉卿靈重重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呼,簡直比看病還累……”
回到王府後,秦御封讓人打聽梁清羽在京城的住所,派人送去一馬車的重禮感激他送秦漣漪去百草堂。
不過他還讓下人明裏暗裏警告梁家,不許梁清羽再靠近秦漣漪。
從看見梁清羽的第一眼,秦御封就莫名有些不太喜歡他。
偏偏這人還輕易就得了秦漣漪的偏愛,秦御封就看他更不爽了,巴不得他以後離秦漣漪遠遠的。
次日。
百草堂剛剛開門,門口就停了兩輛馬車。
這兩輛馬車實在太豪華了,通身都是用金絲楠木打造的。
主人家似乎絲毫沒有要掩飾自己有錢的意思,就連馬車上的車簾都是用上好的瓔珞編制而成。
兩匹汗血寶馬竟直接被他們拿來拉貨。
一時間,過路的人都被馬車的奢侈和華貴吸引了注意力,駐足圍觀起來。
“什麼人啊,這麼奢侈……”
“京城這麼有錢的,也就御王了吧。”
“不過肯定不是御王,御王纔不會這麼高調。”
“我見過御王府的馬車,是通體玄色的大馬車,有兩扇門,跟這個不一樣……”
圍觀的百姓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
就在這時,後面一輛馬車上下來兩個小廝模樣的人。
只見他們淡定地打開了馬車,開始從裏面搬出幾個大箱子。
他們來來回回搬了七八趟,才把一馬車東西都搬進了百草堂。
葉卿靈和庫爾熱都被這動靜驚動了,紛紛出來看。
可兩人問兩個小廝是誰家的,兩個小廝也不搭理他們,只顧着將一箱一箱的東西搬進來。
庫爾熱好奇打開一個箱子看了一眼,發現裏面竟是滿滿一箱子價值連城的珠寶,差點兒閃瞎他的眼。
而其他箱子裏裝着的,全是黃金和白銀……
庫爾熱和葉卿靈都傻眼了。
外面的百姓也伸長脖子往裏看,紛紛好奇地猜測了起來:“送的什麼東西啊,這麼多箱子……”
“該不會是白仙姑娘的追求者吧?”
“光看見兩個小廝在搬東西了,誰送來的東西也不知道……”
討論的話音還沒落下,前面一輛馬車上的人終於慢慢掀開車簾,不急不緩地下了車。
先下來的人戴了一張銀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神神祕祕的。
衆人只能看出他身形精瘦挺拔,額前垂着一縷白髮。
他身上穿的衣服也透着一股奢靡華貴的勁兒,那衣服料子在場的很多人都沒見過。
他下馬車後,並沒有立刻進百草堂,而是站在馬車旁伸出手,嗓音溫厚:“羽兒,下來。”
衆人目不轉睛地盯着金絲楠木的馬車,還以爲上面會下來一個絕色美人兒。
結果下來的,卻是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羸弱的俊俏公子,正是梁清羽。
而牽着梁清羽往醫館裏走的人,正是他的父親,北疆大善人梁俊義。
梁清羽似乎有些不太適應被那麼多人盯着,進醫館的一路脊背都挺得很僵硬,一直貼着梁俊義,進了醫館後才放鬆下來。
葉卿靈看見來人,眼眸一亮,溫柔地跟他打招呼:“梁公子,你來了。”
梁清羽盯着她看了兩眼,認出她是昨天見過的人,衝她靦腆地笑了笑,低聲囁嚅道:“妹妹呢……”
妹妹?
葉卿靈疑惑地轉了轉眼眸,是說秦漣漪嗎?
她輕聲說:“漣漪在王府,不會常來醫館。”
聽到這話,梁清羽臉色一下耷拉了下來,有些不高興了。
梁俊義安撫了他一會兒,承諾說只要他好好配合治病,就帶他去找妹妹,梁清羽這才乖了下來。
哄好他後,梁俊義才擡眸認真地打量起葉卿靈:“我聽手下人說,你治好了秦御封的妹妹?”
自從兒子得了這個病後,這些年,梁俊義一直在廣尋天下能人異士,自然也打聽過世上有沒有人得過這種病,有沒有人被治癒。
秦御封雖然一直把秦漣漪保護得很好,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江湖上有些組織,只要錢到位,什麼事都查得出。
巧的是,梁俊義最不缺的就是錢。
所以他早就知道秦御封有這麼一個妹妹,卻不知道她被治好了。
葉卿靈沒有任何隱瞞和吹噓,誠懇地說:“漣漪還沒有完全痊癒,不過身體恢復得很好,只要不受到很大的刺激,不會輕易發病。”
梁俊義的眼神明顯激動了起來,透露着久旱逢甘霖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