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瞧出她別有思緒,問道,“先生還有別的問題想問我?”
“沒有沒有……”寧枝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此地無銀三百兩,真要問起來,說不定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還是不要隨便干擾劇情。
寧枝主要還是怕麻煩纏身。
玉生抿脣,接着道,“既然沒有,玉生倒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先生。”
寧枝愣了愣,輕輕點頭,她有什麼好問的?
“先生,家中有一兄長是否?”
“是啊。”
他昨日不是還託下人,給了治療她哥哥的重病的藥。
寧枝脫口而出,瞬間又怕玉生嘴裏說出什麼不得了的預言來。
玉生白紗後的睫毛似乎微微一顫,薄脣囁嚅了下,似乎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先生與兄長感情甚篤?”
“是的。”
玉生沒有再追問下去,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時候帶着一絲悲涼,說不清道不明。
好傢伙,這話說到一半反而比說完話還恐怖。
“先生會忌憚我嗎?”玉生再度開口,話題已經變了。
“怎麼說?”
“無論好與壞,只要我說出口,必定是預言。”
寧枝思忖了片刻,“我覺得,說不說都是一樣,因果總是交纏,和你說出來又有什麼太多的關係呢?”
“先生不懼?”
“怕,說實話的話,也挺怕的,誰不怕厄運纏身呢?”寧枝一手托腮,問道,“你是因爲這個被關在高臺上?”
出乎意料。
玉生搖了搖頭,他張口就是一句,“住在下面太吵了,我喜歡在上面呆着。”
哪個吵?
國師府由於沒有女主人,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姨太太,國師嫡出的兒子也就玉生,國師又常年臥病在牀,說是靜謐到寂寥都不爲過。
寧枝初次踏入就覺得府邸內悽清安靜,若不是還有個別僕人穿梭其間,都要以爲是廢棄宅邸。
非要說吵的話,難道是地底下……?
寧枝打了個寒噤,不敢多問,她喝完了最後一口熱茶,行了個禮,“玉生,今日到此,我先告辭了。”
玉生倒也沒什麼表示,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這一回臨走前,他沒有多說什麼,卻表現得有些舉棋不定。
待寧枝抱着古琴離開後,他指尖摩挲着仍舊溫熱的茶杯,微風拂過他額邊的碎髮,紫色髮帶隨着風輕輕晃動,他似乎在側耳傾聽着什麼。
良久,才緩緩回道。
“可惜。”
尾音夾雜着難得地沉悶與遺憾。
*
寧枝從國師府邸出來後,隱隱有不安之感。
她總覺得玉生沒說完的話,是有關她的,難不成自己大難當前?
對了,故事裏男主的妹妹有什麼際遇來着?
還沒想到,寧枝已經走到了安置所附近,這裏多了許多流民,街上也全是污糟一片,不少人堆在臭水之中。.qqxsΠéw
這幾天夜裏也還間歇下着雨,朝廷也派人來馳援,但始終杯水車薪,一時之間還沒穩定局勢。
寧枝見安置所前頭排起了好長的隊伍,中間還有家丁拿着碗在分發,高吼着,“一個一個碗,慢慢來,不要搶,排好隊!”
這是什麼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