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最偉大的白巫師需要在和自己談話的時候考慮那麼多嗎？
更何況這裏還是對方的主場。
“伊索，我很感激你將那些可憐的麻瓜囚犯送回了他們原來的地方，避免成爲攝魂怪的食物。我記得好像有人叫我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師的守護者，我想，這個外號更適合你啊。”
雖然鄧布利多說得輕描淡寫，伊索·格林卻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沒理由啊，當時自己用大師級的昏迷咒擊暈了唯一的目擊證人——魔法部用來和麻瓜首相聯繫的活動畫像，在那裏，自己也沒有發現別的魔法痕跡。
不，不可能是自己沒發現。望氣咒附帶的陰陽眼不僅能夠看到巫師身上的魔力源泉，更是能用來偵查魔法痕跡，除非那魔法高出自己望氣咒的程度太多，不然絕對會被發現纔是。而望氣咒雖然是自己發明的魔咒，不能通過魔法點的升級，但是自己的感受不會有錯，自己的望氣咒至少算是大師級，甚至算宗師級也不是不行。
那也就是說，除非是超過宗師級的魔咒，不然一定會被自己發現痕跡。
可是，麻瓜首相的辦公室內空空如也。
鄧布利多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而且很肯定就是我做的。
伊索臉上的微笑稍稍收斂了一些，但也只是收斂了一些，這麼久以來，微笑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唯有兩次例外：一次是在面對實力強大的冰中巫師，不得不認真起來，全力應對；另一次，則是在知道魔法部提出用麻瓜囚犯充當攝魂怪的食物後。
鄧布利多應該不至於因爲這件事和自己翻臉，所以乾脆直接問吧：“您怎麼知道的呢，鄧布利多校長？”
“哦，我只能告訴你，負責麻瓜首相安全的傲羅金斯萊和我關係不錯。”
關係不錯，這傢伙就是鳳凰社的人吧。
“鄧布利多校長，金斯萊·沙克爾當時如果在的話，或者說，他在那裏留下了什麼偵查魔咒的話，是不可能瞞過我的。”伊索臉上的微笑冷了幾分。
“我聽一個朋友說，您信奉等價交換，格林先生。”鄧布利多還是不緊不慢地說着，確實，這裏是霍格沃茨，他是最強的白巫師，在伏地魔復活歸來之前，應該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慌張吧。
伊索頓了頓，恢復了親切的微笑：“那麼您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校長先生。”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教授一直在換人……”
“這條件並不等價，我不可能接受這種交換——擔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伊索立刻拒絕。
開玩笑呢，這門課可是被全盛時期的黑魔王下了詛咒的！
說句託大的話，就算是一對一，正面對上那位黑魔王，伊索至少都有逃跑的把握。
至於主動承受黑魔王的詛咒，別傻了，那真的會死人的。
果然還是安全第一，至於是怎麼被發現造訪麻瓜首相辦公室的，啊，你有證據嗎？
就算有，哪一條規定巫師不能出現在那嗎？麻瓜首相是知道魔法界存在的，在他面前現身並不違反保密法啊。不服就去告我啊！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格林先生，今年霍格沃茨已經找到一位合適黑魔法防禦課老師了。”
伊索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太着急了，不過，安全問題當然要着急啊。
“但是……”
果然來了，伊索認真傾聽。
“我們的這位新教授身體不是很好，每個月都需要請幾天假，所以我希望你每個月能幫忙代課。”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睛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着眼前的年輕傲羅。
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就只能讓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去代課了。
伊索猶豫了下，如果光是代課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算詛咒真的生效，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可能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且，不是每一位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都死了，有些只是倒黴了下，所以不是不能接受？
不不不，還是安全第一。
似乎是看出了伊索的糾結，鄧布利多直接掏出了一個麻瓜的竊聽器放到了桌上：“伊索，你考慮到了所有的魔法，但恰恰忽略了麻瓜的手段。”
就這麼簡單？因爲竊聽器是存粹的科技產物，所以當然不會有魔法痕跡。不過，這也太誇張了吧——巫師不用魔法，在麻瓜首相的辦公室內安裝竊聽器？你們是巫師呀？這鬧呢？
伊索自嘲地笑了笑——真是愚蠢又自大。明明麻瓜世界出身的自己才應該是最瞭解麻瓜手段的那一個，卻下意識的忽略了竊聽器，是因爲不斷提升的魔法讓你忘了尊重嗎，伊索·格林？
還是說你和那些腦子不清楚的純血一樣，變得鼠目寸光了呢？
鄧布利多校長，你還真是好好給我上了一課啊……等等……
“喂喂，校長，我還沒同意代課呢，你主動把竊聽器拿出來可不算啊。”伊索激動地站了起來，如果鄧布利多真的強買強賣，自己好像真沒什麼好辦法。
鄧布利多笑了笑，如大海般的眼睛裏似乎隱藏着無窮智慧：“伊索，你喜歡等價交換，但是我這個老頭子不一樣，我有時候更願意多給一些。”
他慢慢站了起來，揮了揮魔杖，讓接下來的談話只有對方能夠聽到。
畫像中的菲利克斯·布萊克啐了一聲，在確定一點都聽不到之後怏怏地回到了自己的畫框。
“伊索，我在你身上發現了登峯造極的氣息，只有將某一方面的魔法推到極致的巫師身上纔會有這樣的氣息。”
極致，鄧布利多說的是宗師級的咒語？
將某個魔咒練到宗師級之後就會有特殊的氣息？我怎麼沒聞到？伊索重重吸了吸鼻子。
“是氣息，不是氣味。”鄧布利多笑着搖了搖頭，“所以，我用來交換的另一樣東西，就是關於將魔法推演到極致，之後的路該怎麼走的知識。”
這一次，伊索沒有絲毫猶豫：“成交！”
果然，老頭子給的很多啊，伊索覺得和這方面知識相比，把自己賣了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