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漢中祖 >第三百二十六章 劉璋
    說起大司空放出風來,欲做改革的三省六部制,這段時間,於京師及地方,大有熱議。

    其中之尚書省,正是當下之尚書檯,權力極大。

    分設的中書省和門下省,則是限制其中權力。

    下又有六部,分別爲吏部、禮部、兵部、刑部、戶部、工部之屬。

    此間朝廷之六部,到了地方,即爲六大從事,像兵曹從事,而今直屬於兵部,已從光武皇帝開始的募兵,漸實行義務兵制,並直接向中央朝廷負責,由兵部督導……

    換言之,大司空之變革,不僅僅是分尚書檯之權力,還是在各州郡主官手中之權。

    雖然早數年,此間事情,早有端倪,但這次更爲徹底一些。

    諸葛亮學思廣博,他第一時間就看出,繼續變革下去,所有的地方之官吏,手中權力,將大大受到限制,且更爲朝廷和百姓監督,其中多握民事行政治理之權。

    兵事,監察等關乎國計民生之重要所在,將完全收歸於朝廷和皇家。

    於此,將打斷地方世家大族,如弘農楊氏,潁川陳氏,汝南袁氏等頂級世家之壟斷。包括他琅琊諸葛氏,亦將處於此中影響範圍內。

    可想而知,地方勢力的反應,會有多麼大!

    世家大族們,不知道這般處事,於國朝之利乎?亦不清楚百年以來,大漢衰微之緣由乎?

    非也,但以家族壟斷之利下,各成獨立之所,他們纔不在乎!

    但諸葛亮,不得不佩服大司空的手腕,在掌握朝廷的絕對大權之外,也在此之間,爲減輕高門世家的反對聲,行做恩舉,便是地方推免權保留一部分,另做分化其中內部……

    在面見霍峻後,諸葛亮將一些思緒壓下,邀之而入。

    待霍峻到來,告言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是回到潁川的大司空劉祈傳來消息,將從荊州,漢中,兩個方向提前準備面前益州的戰事。

    包括於益州環境下的兵事訓練諸類!

    大司空劉祈這些年來,無論大小戰,從不打無準備之戰也!

    是故戰必勝之!

    說起對益州的平定,且不禁讓人感嘆漢中太守胡軫投效的徹底,當然了,這於去歲年末發生之事,相比與當時如火如荼的揚州戰事,卻鮮有人知道。

    即霍峻來到,兩人各做討論,直到夜半纔有散去,感受到腹中的飢餓,諸葛亮遂讓吏舍內服侍的僕從,爲他稍熱了些湯食,而做食用。

    火燭下,一邊喫着飯食,諸葛亮想起了霍峻方纔爲他所言,從旁側取出了信紙。

    早在前幾年,於大司空規勸下的改良青州紙,就已經開始在官吏中用之,漸漸地,世家高門子弟,也以之爲榮,反而是貧寒子弟用不起,只能繼續用笨重的竹簡,而做抄錄。但想到歲初往青州州府處事,爲他回信的好友劉紀所言,揚州之地爲朝廷所召後,似已嘗試生產大規模的竹紙!

    以竹子之多,將來便是普通人家,許也能用得上纔是!

    這般遐想,諸葛亮嘴角露出了笑意,他忽又肅穆沉思,年輕的臉上,滿是認真,執筆書寫道:“義兄母恙,亮謹再拜請:春時,天氣尚顯寒意,義兄多注意保暖,諸事勿要過勞之……”

    “義兄”之稱呼,乃是大司空劉祈與之親近,並做喚之“義弟”,故於非官方書信中,諸葛亮常做稱之。

    而自他少幼至今,劉祈雖非他親兄弟,但感恩當年父親提攜之恩情,將他們兄弟三人,還有幾姐,全都當做了親人,勝似親兄弟姐妹。

    寫完這封信,諸葛亮趁機給在涼州爲州牧的父親,還有兄長諸葛瑾,另往雒陽入學的弟弟諸葛均,義弟劉紀,表姐劉幼娘,另含幾個出嫁的姐妹,各有家書送往。

    因公事忙碌,諸葛亮時常忘之,便是收到家書,有所念想,索性一道書之,敘述情懷。

    封裝之後,正此時,雞鳴聲已經響起,他打了個哈欠,索性就於桉幾處,趴着睡去。

    少年身強體壯,偶爾熬夜,便也傷身,奈何劉祈早有告戒之眼,爲州府事,諸葛亮卻是未大注意。

    成都。

    不僅是成都城內外,整個蜀地之所,都在春暖之後,迎來了夏日的炎熱。

    自領益州牧的劉章,聽着一衆人等敘述,一雙雄眉,早就深深皺起。

    “子遠的意思是,劉希德要不了一年半醉,就會將兵力聚焦於我等蜀地?”

    劉章言語中,含有幾分緊張。

    實則在劉焉逝世之後,益州陷入了足足一年的混亂。

    劉章同幾個兄長,爲掙脫益州繼承權,大打出手。原因在於,剛做入蜀間,後續於雒陽之變,歸來的長兄劉範,三兄劉冒,因水土不服,各做病逝。

    也只剩下劉章,與其二兄劉誕有着繼承權。

    對於二子,劉焉要喜歡劉章多一些。

    在劉焉死後,但見劉章之性格,益州之大族,遂做擁立,隨後兄弟二人,各有手段,爆發了大沖突。連漢中張魯也參與進來,但最後被胡軫行賈詡計,而摘了桃子。

    後劉誕、張魯等戰死,益州大部再得安定,但時於今日,南中且有些混亂。

    故而,在聽到親信大將吳懿道言了蜀外的備戰後,劉章一下子緊張起來。

    但如秦宓等人,在看到州牧如此懼怕之態後,心中暗自嘆息。

    州牧懦弱,實早在得曉江東孫氏大敗,逃亡交州之後,即寢食難安,但以現在,劉祈還沒打過來,就嚇成了這般,可該如何抵擋?

    此外,這堂舍之內,於劉祈前番再於蜀地派出使者,而做遊說之後,又有多少忠心之輩?

    益州,難道要緊隨揚州之後,而有丟失嗎?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筆直的士人,從下首桉站起,他向劉章深深一禮道:“使君,今益州疲憊,危急存亡之間也!

    但請使君要迅速做好備戰,且以安定人心……”

    出言的人,名叫王累,乃是州府從事,很得劉章的信用。

    而王累之於忠正,在州府之內,也很有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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