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妃日日想守寡 >第20章 狐假虎威
    沈令宜說的話讓老太太和小趙氏都覺得雲裏霧裏。

    低着頭一直在掉眼淚的許淑怡卻心中一驚,臉色越發慘白了幾分。

    “我,我沒有……”

    她拉住老太太的手,哭着道:“老太太,是有人逼我做這麼的……我沒有想對令宜妹妹不利呀……”

    老太太沒顧得上其他,徑直將許淑怡攏在懷裏,仔細地安慰着她。

    “好,好,我知道淑怡是個好的,肯定不會害你妹妹的。”

    這話說得倒有幾分意思。

    沈令宜本身有些累了,本想直接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許淑怡暗搓搓搞出來的這個場面,卻讓她起了幾分看戲的心思。

    “表姐,若是要告狀,你就從頭到尾好好地說嘛。”

    “說一半,留一半,老太太和表姑母怎麼會知道你受了什麼委屈呢?”

    “老太太,您說孫女兒這話對不對?”

    老太太總覺得哪裏有些古怪,但是沈令宜這話,話糙理不糙。

    於是她忽略了許淑怡扯着她袖子,想要阻止的小動作,轉而去問沈令宜。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才讓我的淑怡竟這般委屈?”

    這話聽起來還有幾分公允,可惜老太太看向沈令宜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懷疑。

    沈令宜不在意地笑了笑。

    等幾人在正堂裏坐下,又揮退了其餘伺候的人,她這纔將冬日宴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講了一遍。

    老太太和小趙氏的表情一變再變。

    從懷疑,到震驚,再到最後的凝重。

    顯然,事情涉及到了三皇子和越相的孫女,這已經不是她們能隨便置喙的事兒了。

    把事情都說清楚了,沈令宜就開始着手收拾許淑怡。

    她看着老太太,用蠱惑的語氣輕聲道:“孫女兒是想着,表姐或許是爲人所利用了,但是出門在外,咱們用的都是沈家的名聲。”

    “我爹爲了沈家的未來,外放到寧山縣去做縣令,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累死累活的,這晉升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貴人們一句厭惡之詞導致失了聖心的速度快呀。”

    沈令宜知道,老太太雖然疼愛許淑怡,但是和她的心頭肉大兒子比起來,許淑怡還是排在後頭的。

    一邊欣賞着老太太越發凝重的表情,沈令宜又輕飄飄地加上一句。

    “對了,若是我娘知道了,只怕活撕了表姑母和表姐的心都有了吧。”

    要說老太太對大兒子沈顯宏是疼愛的話,那對於大太太金詠雯可就是厭惡,以及一絲絲的畏懼了。

    要是真的因爲許淑怡被人利用着,毀了沈家的名聲的話,大老爺夫妻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小趙氏和許淑怡的。

    想到這裏,老太太心中一沉。

    她連忙將懷裏的許淑怡挖了出來,連連追她:“淑怡,你實話告訴我,究竟是誰指派你往令宜的身上潑的酒水?”

    許淑怡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說出來。

    玩味地欣賞了一會兒許淑怡的窘迫,沈令宜這才施施然說道:“其實也挺好猜的。”

    見衆人都將視線對準了她,沈令宜這才慢吞吞地繼續說道:“能在宮裏頭有這樣大能量的,又因爲換親對我有心結的,算來算去,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了吧。”

    當然,換親是她自己添油加醋上去的,爲的就是給老太太步步施壓。

    沈令宜纖細修長的右手來回一翻轉,聰明又愛多想的老太太眼神頓時就變了。

    “你是說……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

    老太太震驚極了,剛說完就想否認。

    “不不不,不可能的。”

    “換親那是事出有因,皇后肯定不會……”

    “老太太!”沈令宜打斷了老太太的自言自語,表情嚴肅,“您就別自欺欺人了,今日若非孫女兒警覺,只怕這時候您收到的消息就是孫女兒穢亂宮廷的傳聞了!”

    她又看了一眼鵪鶉一樣縮着不敢擡頭的許淑怡,“到時候除了孫女兒,難道沈家其他的女孩兒們還能逃得出不成?”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是您親口教過咱們姐妹的呢。只可惜,有些人沒有記在心裏,以爲自己平白無故就得了貴人們的青眼,妄想着能攀上一條青雲梯。”

    她冷笑一聲,“只可惜,這梯子並非通往天庭,眼看着就是朝陰曹地府去的!”

    被一而再,再而三教訓和挑釁的許淑怡再也忍耐不住心底的火氣,猛地擡頭,就朝着沈令宜發起火兒來。

    “難道你以爲人人都是你嗎!要不是我把和厲王的親事讓給了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說三道四!”

    小趙氏嚇得趕緊拉住了許淑怡。

    換親的事情,別人不知道,難道她們母女還不清楚其中的緣由麼。

    這會兒怡姐兒火上心頭,她就怕她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而許淑怡呢,她心裏所有的負面情緒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地方,一時半會兒哪裏停得下來。

    “你猜得沒錯!我就是故意把酒潑在你的衣服上!就是皇后和太子妃讓我這麼做的!”

    她大聲嘲笑沈令宜,“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皇后她啊,根本就看不上你!”

    “你還真以爲厲王妃是個什麼厲害的角色了嗎!厲王不過是個半死不活躺在牀上的植物人罷了,也不是當今的親兒子,你就別把自己當棵蔥了!”

    沈令宜撥弄了一下她新染的鮮紅丹蔻,等許淑怡停下來大喘氣的時候,她才挑了挑眉,十分親切地問她:“說完了嗎?”

    在衆人一臉懵的表情中,沈令宜溫和的神色中浮現一抹冷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她直接吩咐身邊的媽媽,“也不知許淑怡是怎麼長得一副雄心豹子膽,竟敢不敬皇后和太子妃!作爲皇家的兒媳婦,我必須維護皇家的尊嚴,也必須收拾不敬皇家的人。”

    “她剛纔說了多少個字,就賞她多少個巴掌。”

    “什麼時候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才許停下來。”

    沈令宜的話音剛落地,正堂內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顯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剛剛還和和氣氣的沈令宜會轉眼之間就翻臉。

    甚至拿着她厲王妃的身份說事。

    小趙氏正想拿出自己的流淚哭訴的本事來,沈令宜一個眼神釘在她的臉上,輕聲道:“表姑母,您若是掉一滴眼淚、發出一聲聲音,我就當你也同樣對皇后不敬。”

    “那您就只好陪着我親愛的表姐,一起享受一下這耳刮子拂過面龐的魅力了。”

    頓時就把欺軟怕硬的小趙氏給嚇得捂住了嘴,甚至還打起了嗝來。

    “不——你們放開我!沈令宜,你憑什麼打我!”

    “啊——別、別打了——!”

    許淑怡的所有叱罵聲都倒在了那媽媽厚實的蒲扇大掌之下。

    沈令宜美美地喝了口熱茶,笑道:“憑什麼?”

    “就憑我是厲王妃呀。”

    還別說,狐假虎威就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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