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真理長舒了一口氣,他握着冷冽刀柄的右手輕微地顫慄着,他輕聲呢喃:“結束了.....名古屋,回到我們日本的手中了。”
神代琉璃打了個呵欠:“我本來還想着應該需要回溯那麼一兩次的,結果竟然一次性把Boss給過了,真不愧是世界樹機體。”
開荒隊的山本健次郎摟住了神代琉璃的肩膀,笑呵呵地說:
“你怎麼說得好像只有世界樹機體的功勞一樣,千夏開荒隊的其他兩人也發揮得很出色,還有琉璃同學,你能不能學學人家安清律,明明都是灰色人格機體,怎麼區別就這麼大?”
“你怎麼不說說我之前都回溯時間給你們擦了多少次屁股了,”神代琉璃滿臉不爽,“沒我的話,你們都不已經死了十萬八千次了。”
宮本櫻掩着嘴,笑眯眯地說:“好啦好啦,我們琉璃公子當然貢獻巨大,只是我們都不記得那些時間回溯前的事情而已。”
【您已完成一場Boss討伐戰,累計得到金幣以及點經驗值】
【本場討伐戰的獎勵正在結算中,請稍等片刻,獎勵結算即將完成】
【獎勵列表已生成:史詩級卡包x4,A級裝備卡x2,集成性卡牌——鬼將軍】
【由於參與這場討伐戰的玩家過多,獎勵庫中的獎勵將以擲骰子的方式進行分配,對Boss造成的傷害輸出越多的玩家,有更大的概率可以投出點數較大的骰子(骰子的數額在1-100點中,一次擲骰子環節中將不會出現相同的數額)】
隨着鬼將軍陣亡,繁瑣的系統提示音在天守閣內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日本攻略組那邊幾乎一致地放棄了投骰子,他們肯定是選擇將獎勵先集中分配到雨宮真理的手裏,之後由雨宮真理權衡最終的組內資源分配。
但雨宮真理在戰前就承諾過,會分給千夏開荒隊這場Boss討伐戰一半的獎勵,他自然不可能忘記這件事,所以在擲骰子環節開始前,朝着藍文側目說:
“藍文,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先將討伐戰的獎勵放到我這邊,我到時候再將其中一半的數額給你。”
藍文這會還半死不活地呈大字狀躺在天守閣的地面上,他聲音慵懶地說道:“隨你好了,反正你這位黑道大少爺總不至於賴我的帳。”
“那麼獎勵就先放到我這邊。”雨宮真理收回了目光,擲出了虛擬骰子。
他投出的骰子數額爲79點,由於沒人任何玩家參與擲骰子環節,所以獎勵理所當然地歸他所有。
下一瞬,天守閣的大門再次敞開,這場Boss討伐戰到此爲止正式結束。
安清律朝着癱倒在地上的藍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隊長,該走了。”
藍文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頹然地說:“事實上,你這次做得很不錯,只是記得下次先找我商量一下,不要再瞞着我。”
安清律平靜回道:“不,我錯得很徹底,以後我會記住我們是一個團隊的。”
藍文無言地笑了笑,接過了安清律的手。
.......
.......
2030年,2月8日,在這一天,日本開荒隊向全世界尚且倖存着的人類宣佈——名古屋城被正式收復,迴歸爲日本的領土。
目前爲止,不算地獄燈塔佔據的城市,整個世界被收復的城市加起來一共是七座,雖然徹底收復所有領土的概率尚且渺茫,但也切切實實地讓人類看見了這個世界得以拯救的希望。
雨宮真理擁有了名古屋城的支配權,他將名古屋的怪物生成源點暫時關閉,於是這座城市不再出現鬼武士的身影。
當然,雨宮真理不可能永久性地關閉怪物生成源點,畢竟日本新人部隊之後還要通過討伐鬼武士,來進行總體的等級提升。
只不過在今天的這一夜中,不再有怪物,有的只是歡愉的人類。
這天的夜晚,不管是日本的新人部隊,還是開荒部隊,位於名古屋的日本攻略組全員都放下了所有縱情狂歡着,一時間這座樸實無華的城市彷彿變得像是紐約那樣浪漫愜意。
名古屋的數條商業街燈火輝煌,並且都聚滿了日本的玩家,他們的行動不再受到攻略組的限制,這是他們最爲自由的一天。
女性玩家可以到名牌店裏從NPC的手裏用金幣購走昂貴的名牌衣物或者包包,男性玩家可以跑到電玩廳玩玩上世紀的電子遊戲,亦或者是跑到酒吧徹夜暢飲。
他們像是這個末世降臨之前那樣地活着,褪去了所有的束縛和責任,享受着這座只屬於他們的城市。
安清律來到了名古屋的一處港口,楚啓謨和藍文正坐在港口邊上喝着啤酒,地上已經滿是他們喝乾淨的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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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泰坦尼克號還停在港口處,即使匿於黑夜中也難掩其巨影,夜晚的海潮輕輕地拍擊着海岸。
楚啓謨偏過了頭,笑着問:“好慢,律哥你又去幹嘛了?”
“之前日本開荒隊的幾個人不是說,等打完討伐戰後想加我的GN好友麼,”安清律坐到了楚啓謨的身旁,他把玩着手機,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承諾過了,總不能不做,剛纔應付了下這件事。”
藍文聽着安清律手機不斷響起的信息通知聲,哭笑不得地說:“你這臭小子還真是福緣不淺啊,走到哪裏都受歡迎是吧?”
“倒也不至於,可能只是他們把灰色機體神化得太嚴重了,現在這個世界,機體的區別就好似舊社會的階級分層,所以他們纔對我會抱有憧憬。”安清律關上了手機。
他沒有再去理會宮本櫻和藤本夏樹的信息騷擾,拿起了地上一瓶啤酒,打開了瓶蓋,往着喉嚨中灌去。
“說得也是.....真可惡,我怎麼不是灰色機體。”楚啓謨調侃道,他舉起了啤酒瓶,和安清律碰了碰。
藍文看着安清律將啤酒一飲而盡,有些訝異地問:“我記得你小子以前是不喝酒的。”
“不知道爲什麼......”安清律沉默了片刻,平靜地說:“現在感覺酒其實挺不錯的,對我來說,這種事物可能和所謂的人情味相連着,以前我不怎麼喜歡那種東西。”
藍文意味深長地說:“挺好的,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人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