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老闆和杜雨晨面色一恭，失聲叫道。
辦公室門外的幾個董事也立刻推門而入，齊刷刷向來人恭恭敬敬行禮，恭敬叫道：“柳總！”
我心頭一顫，刷的擡頭。
一道頎長身影正站在我面前，他一身黑色西裝剪裁利落，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眉眼疏冷，表情寡淡，天生一副在位者的高貴姿態。
他正是我請了幾次都未出現的柳青臨！
“柳大……”看到柳青臨，我已經被壓抑下的委屈忽然噴涌而出，不自覺癟了癟嘴叫他。
剛叫了兩個字，我才恍然反應過來現在還在老闆辦公室，只能硬生生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還好，衆人的注意力都在柳青臨身上，沒人注意到我。
“柳總……”見柳青臨奪走合同，老闆臉上全是不解，擦了把冷汗，陪着小心問，“這合同……”
撕拉、撕拉！
柳青臨翻了翻合同，修長雙手一扯，那份合同被撕成了兩半，他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冷睨了老闆一眼，挑聲問，“怎麼，你有問題？”
他眸光幽深，不帶半點起伏。
聲音微挑，卻帶了徹骨的寒意。
辦公室內威壓驟現，迫的人頓時喘不過氣來。
“不敢！”
老闆再次汗如雨下，身子顫顫發抖。
他縱橫生意場近三十年，見過無數大場面大人物，可只有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個眼神就能讓他肝膽俱寒，不敢有半分忤逆。
“你們先出去！”
柳青臨睨了幾個董事一眼。
“是！”
“是！”
……
幾個董事如獲大赦，忙不迭走人，生怕自己走的慢了。
“你也可以走了！”柳青臨雙手負於身後，冷冷瞥向孫強，面無表情道：“這次的合作，免了！”
“您就是柳仙，柳總？”
孫強眼中恭敬畢現，及時改口。
他本想問問柳青臨爲什麼要拒絕這價值上億的單子，但他在觸到柳青臨那一雙幽深冷眸時，心裏竟然無端生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意，嚇的渾身一哆嗦，揮了揮手，半句廢話都不敢說，帶着幾個保鏢匆匆離開了。
頃刻間，辦公室內只剩下了老闆、杜雨晨，我和柳青臨四人。
轉而，他冷冷問老闆。
“啊……”老闆條件反射啊了一聲，滿臉疑惑。
從頭至尾，他壓根沒把柳青臨的所作所爲跟我聯繫到一起，現在忽然聽柳青臨提及我，老闆隱隱覺得事情不似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是也不是？”
柳青臨再度開口，眸中寒意迸顯。
“柳總……”短短几個字，老闆兩股戰戰，汗透衣背。
他急於找個合理的由頭，奈何卻嚇的腦子根本無法思考。
柳青臨深邃黑眸裏瀰漫出無盡寒意，“你明天不用來了！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噗通！
老闆雙膝一軟，竟然跪在了柳青臨面前。
“柳總，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往日威嚴無比的老闆，此刻涕然淚下，模樣可憐向柳青臨求饒，“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若您趕我走，嶺北再無我容身之地！”
他聲淚俱下，令人動容。
我張了張嘴，下意識想替老闆說句好話。
剛剛範雪琪一個電話，已經把老闆和杜雨晨嚇個夠嗆了，現在柳青臨竟然對他處罰如此之狠，確實夠爲難他了。
而我已經徹底懵了。
柳青臨爲什麼要這麼做？
然而，柳青臨已經開口了，聲音冰冷徹骨，不帶絲毫溫度，“鄭龍，別挑戰我的耐心！”
老闆渾身一震，哭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絕望。
如果柳青臨開了他，那他以後在這個行業就徹底混不下去了——這就是社會上不成文的規矩。
終於，老闆跌跌撞撞離開了辦公室。
“鄭叔叔……”
杜雨晨失聲驚呼。
此刻，她又驚又怕，卻不敢追上去。
老闆被驅趕，直接擊潰了杜雨晨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她滿臉驚懼，面如死灰，顫顫發抖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杜總……”
然而，柳青臨還是叫到了她。
“柳，柳總……”杜雨晨渾身一顫，哆嗦着擡起頭，小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的一乾二淨，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