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那轎子裏坐着的是什麼?男人還是女人?”
“他懷裏抱着的是個什麼東西?還用紅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他們爲什麼都低着腦袋,睡着了嗎?難不成,這四個也是紙人?”
……
衆位村民雖然對轎子裏的人好奇到了極點,但也只敢遠遠的低低議論,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凌先生,我們去看看!”
我也好奇的很,低低對凌耀祖道。
“好!”
他點頭答應。
隨之,凌耀祖也不顧衆人和許鈞哲的目光,牽着我的手走到一頂轎子前,低頭小心翼翼朝轎子裏看去。
“啊……”等看到轎子裏的人時,我也失聲驚呼了一聲,但又很快反應了過來,趕緊捂住了嘴,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凌耀祖緊握着我的手,目光也凝重了起來。
此刻,四頂轎子轎簾高高撩起。
每一頂轎子內,都端坐着一道身影,那身影穿着大紅色嫁衣一樣的衣服,梳着古代髮式,頭上戴着繁瑣的髮飾,蒼白的臉雖然露出一部分,但也能看出畫着誇張複雜的妝容。
奇怪的是,她們都垂着頭,像是睡着了一樣。
而他們懷裏各自抱着一樣東西,那東西圓圓的、鼓鼓囊囊的,都用紅布蒙着,裹的嚴嚴實實的,也看不清裏面到底是什麼。
“小君,剛纔前頭那兩紙人說是喜神到。”身後,有村民小聲問我,“轎子裏坐着的幾位,就是喜神?”
“是!”
我點點頭。
“啊……”
村民們都齊齊驚呼了一聲。
農村人都知道,喜神既非神也非鬼,而是人!
只不過,喜神不是一般人——他們大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自小就能看到陰祟,也能感受到尋常人感受不到的存在,在特定情況下,甚至還能通陰走陽。
在農村,這類人被稱之爲陰陽人。
因避着忌諱,所以又叫喜神。
喜神到,命難保。
因爲喜神體質特殊,又能走陰陽,所以他們但凡出現的地方,十有八九會出現禍事。
念及此,我心中頓時翻江滔海,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凌耀祖——能駕馭紙人,還能一下子找來四位喜神,若胡衍之不是幕後主使,那這一行人背後的勢力非同小可!
凌耀祖眸色深沉,表情極其凝重,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今晚肯定要死人的!”
“走也不是,留也不行……”
……
聽我說轎子裏的是喜神,滿院子的村民頓時都慌了神,可愣是沒人敢擅自離開。
“許鈞哲,他們只是來看熱鬧而已。”我不忍看道衆人個個人心惶惶,轉頭對許鈞哲說道:“你不就是爲了讓我選一樣東西嘛!你先讓他們出去,讓我選什麼,我選就是了!”
這件事跟這些村民無關,我不想牽扯無辜。
哼!許鈞哲冷哼,“他們若是走了,你黎君今晚丟的臉誰能看得到?還有,我就是要告訴他們,熱鬧不是隨便看的!既然今晚來了,又見了喜神的面,就誰也走不掉了,除非……”
“除非什麼?”
我急急追問。
“你看到幾位喜神懷裏抱着的東西了沒?那就是你要選的東西!”許鈞哲指了指轎子裏的四位喜神懷裏的東西,冷聲道:“除非你一次選出正確的那件,否則,誰今晚也別想走掉了!”
不等我說話,就有性子急躁的村民嚷嚷道:“你倒是把紅布掀開啊,不掀開紅布怎麼選?”
“就是,不把紅布掀開,都不知道這紅佈下面是什麼東西,怎麼選?”立刻就有人跟着起鬨。
“哼,你們鄉下人懂個屁!這叫陰不見陽!”許鈞哲不屑冷哼,“這紅佈下的東西屬陰,若是沾染了陽氣,出了大事,誰承擔的起?”
一句話,說的衆位村民鴉雀無聲。
我難以置信瞪大了眼,喫驚道:“許鈞哲,你不讓我看這紅佈下面是什麼,就讓我選?”
“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十五分。”許鈞哲自顧自看了一眼手錶,隨後挑眉看看我,“我給你四十五分鐘……若你不能一次性從這四件東西中選出能找到荒墳的那一件東西,不僅柳青臨活不了,這羣人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