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耀祖低低厲喝一聲。
他聲音冰冷徹骨,眼鋒更是凌冽如寒冰,一股駭人的氣勢和壓迫感快速向四周蔓延。
“大哥,蛇又聽不懂人話,你跟它廢什麼話?”見那黑蛇纏住了我,幾個小夥子少了幾分恐懼,還不忘嘲諷凌耀祖。
然而,他們話音剛落,令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就出現了:凌耀祖冷喝一聲之後,那條粗大的黑蛇在對上他凌冽的眼眸時,幽幽的紅色眼睛裏竟然閃過一抹忌憚,飛快鬆開了我,快速朝堂屋外游去,眨眼不見了蹤影。
僅僅幾十秒!
剛纔李老炮燒香磕頭都送不到的黑蛇,竟然像十分忌憚凌耀祖一樣,徑直離開了!
因爲我剛纔嚇的躲進了凌耀祖懷裏,這一幕我並未看到。
安靜。
鴉雀無聲。
氣氛變的古怪起來。
李老炮驚的刷的看向凌耀祖,滄桑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意味深長,但更多的是震驚和敬畏。
幾個小夥子涉世未深,直接看呆了,一個個的驚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掉了下來,嘴巴大張着,大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不會吧,他一個眼神就把那條大蛇嚇跑了?”
“二爺又是燒香又是磕頭,還不如人家一個眼神厲害?”
“他是誰,看着好像很牛逼。”
……
良久,幾個小夥子終於回過神來,斂去了對凌耀祖的嘲諷,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崇敬和敬畏。
“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議論,我從凌耀祖懷裏探出頭來,驚疑問,“黑蛇呢?”
“黑蛇被二爺趕走了,不用怕了。”凌耀祖不動聲色掃了幾個小夥子一眼,又將目光落在我臉上,眸光雋黑,笑笑道。
不露聲色,卻給人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李老炮把黑蛇趕走的?
可我剛剛明明聽他們議論一個眼神就把黑蛇嚇跑了,李老炮又是燒香又是磕頭的,肯定不會是他。
這幾個小夥子現在腿肚子都在打轉,更不會是他們其中某個人。
那就只剩下了凌耀祖一個人……
“是嗎?”
我狐疑掃向其他人。
李老炮眼眸微垂,黝黑臉上看不出表情。
幾個小夥子被凌耀祖眼眸一掃,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相互看了一眼,識趣的沒有說話。
“小君,我們先出去吧!”凌耀祖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剛走出二丫家堂屋,李老炮追了出來。
“怎麼?”凌耀祖和我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李老炮。
李老炮瞥了一眼凌耀祖,又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又搖搖頭道:“沒什麼事了……”
他撒謊!
他分明有事!
“二爺,崔嬸兒說您最懂蛇了,那黑蛇應該也有些靈性了,我並未招惹它,它爲什麼會纏着我不放?”我趁機問道:“它現在走了,會不會再回來?還會不會傷人?還有,二丫她……”
我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李老炮又瞥了凌耀祖一眼,意味深長扯起一抹我看不懂的笑意,“丫頭,有這位先生在身邊,那黑蛇怎麼敢來找你的麻煩?”
恩?
他這是什麼意思?
凌耀祖在我身旁看着,黑蛇就不敢找我麻煩?
“二爺……”
我試圖再追問。
“滿堂家忽然出現這麼多蛇,那條黑蛇也邪性的很,我得四處轉轉去。”我剛張嘴,李老炮就岔開了話題,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揮了揮手帶着幾個小夥子離開了。
顯然,他不想跟我多說什麼。
我搔了搔腦袋,疑惑道:“凌先生,我怎麼感覺二爺像是躲着我?”
“沒有,你想多了。”凌耀祖衝我笑了笑,看向李老炮他們幾個離開的背影時,目光卻冷淡深邃,若有所思。
我雖有疑惑,但心裏還記掛二丫的情況,也沒有再追究,跟二丫媽一起擡了二丫回屋,仔細查看她的狀況。
奇怪的是,二丫除了面色慘白,脖子上還有一處勒痕之外,竟然沒有什麼異常,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這時,凌耀祖的幾個手下都到了,黑蛇既然離開,他們閒着沒事幹,乾脆利索把二丫家院子的死蛇收拾乾淨了。
二丫始終昏昏沉沉睡着,我擔心她再出事,索性守在二丫家陪着她。凌耀祖什麼都沒說,只令手下送來一大堆東西,有米麪糧油,各式在村子裏罕見的菜蔬,甚至還有桌椅板凳什麼的,討的二丫媽眉開眼笑,只誇我有眼光,找了這麼細心周到又有錢的男人。
我臊的滿臉通紅,又不能反駁。
倒是凌耀祖,明明負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但脣角似乎一直上揚着,顯得心情很好。
“黎小姐,我有事要跟您說。”傍晚,凌耀祖的一名手下走到我身邊,低低叫我,“就是我們進去時,二丫姑娘她和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