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胡衍之所說，奶奶隱藏的祕密真的跟二十二年前那件事有關，那至少能對那件事窺探一二。
“巧了，我要帶你去見的那個人，也是你現在心心念念掛念着的那個人。”回答我時，胡衍之故意瞥了凌耀祖一眼，笑容又妖又邪，邪氣的讓人心慌，“醜丫頭，你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本君？”
我一震。
心心念念掛念着的人？
“是柳大仙嗎？”
我脫口驚呼。
自從我害的柳青臨出事後，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柳青臨的音訊了，我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焦灼的要命。
若胡衍之能帶我見他，我自然求之不得。
等等！胡衍之剛纔說，柳青臨或許知道這份婚書是誰下的？
難不成……
聞言，我身側的凌耀祖修長手指倏地攥緊，眼瞳驟沉，身上的氣息也變的冷凝起來。
他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果然是心心念念掛念着的人，一猜即中！”胡衍之意味深長瞥了凌耀祖一眼，笑容邪佞，不動聲色挑撥着。
凌耀祖沉沉看了他一眼。
胡衍之邪笑着迎上了他的目光。
兩人對視，凌耀祖眼瞳漸冷。
一股微妙的暗潮，在兩人之間洶涌澎湃。
只不過，我並未看到這一幕。
“凌先生。”確定要見的人是柳青臨後，我心中疑惑暫時按下，又驚又喜，轉身迫不及待問凌耀祖，“我可以去見大仙嗎？”
我生怕凌耀祖不答應，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是我害柳大仙出事的，是我的過錯，我想彌補！”
觸到我眼裏的雀躍和歡喜，凌耀祖幽深眼瞳裏溢出些許煩悶，但僅僅一瞬，就恢復了平靜，微微頷首，“好的！”
“謝謝凌先生。”
見他答應，我更爲歡喜。
接着，我又急切問胡衍之，“是現在就走嗎？”
“明早去！”
“明早也不晚！”
這一次，胡衍之和凌耀祖一起開口。
話不相同，意思卻一樣。
我滿心的雀躍和歡喜，一剎那變成了失望，但依舊乖巧點頭，“好吧，明早去也一樣。”
“看來，醜丫頭對柳阿九倒是歡喜的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胡衍之邪笑更深，似笑非笑看向凌耀祖，“知道柳阿九出事了，這丫頭迫不及待去救他呢！”
說完後，他也沒理我，轉身朝老宅內走去。
“這……”
我愣在原地。
胡衍之目光從凌耀祖修長身影身上，落到了我身上，勾了勾嘴脣，笑意漸濃，“我竟然不知道，這只不長毛的狐狸早就栽了！有趣，有趣！或許，本君改改法子也不錯。”
我聽的雲裏霧裏的。
什麼不長毛的狐狸早就栽了？
栽到哪裏了？
什麼有趣？
胡衍之又要改什麼法子？
“本君先回去了，看着他們點！”不等我明白過來，胡衍之對許鈞哲說了一句，表情意味深長的。
我也顧不上去體會兩人話裏的意思，見凌耀祖似乎不對勁，我一溜小跑的攆了上去，小心翼翼解釋，“凌先生，柳大仙那邊出事已經有幾天了，我得趕緊去救他，所以才急着去見柳大仙的。”
凌耀祖繼續朝宅內走着。
“柳大仙會出事，全是因爲我的錯，這幾天，我一直在擔心他，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現在才十一點多，距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明天你能不能……”
……
我一邊攆着凌耀祖，一邊小心解釋着，完全沒注意到，一直走在前面的凌耀祖忽然頓住了腳步。
下一秒，我就狠狠撞在了凌耀祖胸口上。
“嗯……”我一陣悶哼，捂着腦袋不解擡頭朝凌耀祖看去，“凌先生，怎麼不走了？”
一擡眸，就見凌耀祖表情沉斂，眼瞳幽冷，正看着我。
他的目光漆黑，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直直穿入我心臟似的。
“凌先生，怎麼了？”我被他看的一陣侷促，心臟跟着一緊，小心翼翼試探着問，“我說錯了什麼話了嗎？”
凌耀祖沒有動。
也沒有迴應。
他沉默時，就特別讓人捉摸不透。
我縮了縮脖子，也不敢說話了。
沉默良久，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快要凝固了，我一顆心也緊繃着，不明白凌耀祖是什麼用意。
“黎君，我爲什麼來樟樹村？”
終於，凌耀祖開口了，聲音沉沉的。
“因爲……”我小心翼翼看着他，試探着開口，“柳大仙請你來幫我的，是嗎？”
“不是！”凌耀祖搖了搖頭，聲音沉沉的，說出來的話異常突兀，“我是因爲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