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安排進個谷嗎?
至於這樣趁人之危?
師姐此刻說什麼都不好。
一方面不能直接拒絕,否則高子實惱羞成怒,乾脆不帶她們進去了,那就麻煩了。
另一方面,師姐喜歡的又是師尊,總不能真的接受他。
就在柳夢寧認爲此刻宋玲瓏的進退兩難之際,她站了出來。
直接將宋玲瓏拉到身邊,跟她說起了雷霆的事情。
“師姐,我們現在就傳信給師兄吧,讓他立馬過來。”
“然後我們三人一起進回春谷。”
宋玲瓏正好避免了尷尬時刻,她給高子實投去歉意的眼神,然後又轉身去跟柳夢寧商量起事情來了。
高子實表露真情的時機被打斷了,確實有些惱火。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玲瓏都要進回春谷了,還怕沒有機會向她吐露心聲嗎?
正好藉此機會,向她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增加一些競爭優勢。
想到這裏,他便豁然開朗了。
開懷一笑,甚至還主動站到了窗邊,看着下面的街景,給她們師姐妹留下說話的空間。
高子實百無聊賴地盯着下方街道,希望能找出什麼不一樣地東西,能讓他看一會兒。
結果他的視線掃過一個攤前,便再也移不開了。
高子實微微眯了下眼睛,那是什麼?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路邊擺着一個小攤,簡陋的桌子上放着一個白色旗幟,上面寫着,‘包開花。’
攤主是個看着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長得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醜陋。
桌子上還放了一隻烏龜,正在閉目休息。
攤主也不吆喝,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等人來主動詢問。
一開始的確沒人在意,也很少人真正去開口問這個平平無奇的小攤是做什麼的。
直到有一個捧着回春谷靈草的年輕人,面帶土色地來到了小攤前。
他雙眼通紅,聲音嘶啞地問道,“你這裏寫的包開花,是指什麼?”
攤主緩緩地擡起頭,看了年輕人一眼,回答道,“包天下所有靈草開花。”
年輕人不信,他將手中的靈草遞了出去,“這盆也可以嗎?”
攤主接過靈草,仔細觀察了兩眼,認真說道,“這盆也可以。”
年輕人土黃的臉色還是沒有變化,眼神裏也沒有一絲期待,毫無波瀾地問道。
“需要多久?”
“一盞茶的時間。。”
攤主平靜的聲音傳入到他耳中,終於令他的眼底有了一絲波動。
年輕人仔細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攤主,覺得這人在裝逼。
他冷漠地說,“那就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你幫我讓它開花。”
“如果它開不了花,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反正他進不了回春谷找宿陽大師治療,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也可以。
“可以。我若是成功了,你就送我一把寶劍。”
攤主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修士耳力都還不錯,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全部傳進了周圍人的耳朵裏。
有好心的修士不忍心看攤主腦袋開花,於是出言提醒道,“小攤主,那可是回春谷的靈草!”
“就算是木靈根的修士來了,也拿它沒有辦法的!”
年輕人也不阻止,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修士,似乎是在告誡那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樣貌平平無奇的攤主,也就是林柒,微微一笑。
向那位好心的修士感謝道,“多謝前輩提醒,不過在下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我說了包開花,那就一定會開花。”
周圍其他的修士也都慢慢停下了腳步,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真是意思啊,居然有人想讓回春谷的靈草開花。
有人竊竊私語道,“那個攤主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呀?居然說出這種逆天的話來。”
“要知道,就算是當年最強的木靈根來,守了這靈草整整一年,也沒有讓它開花的。”
“這無名修士,居然敢誇下海口,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這些話全都落入了林柒耳中,她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反倒是面前那個面如土色的年輕人,聽完周圍人的討論之後,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悲哀來。
連那樣的大能都沒有辦法讓靈草開花,也許真是自己與回春谷無緣吧。
林柒將靈草放置在桌子上,然後又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個透明瓶子,裏面裝的是一半的粉色液體,看起來晶瑩剔透的,十分漂亮。
隨後她又打開瓶塞,準備將裏面的粉色液體倒進靈草裏。
就是這麼一個動作,讓周圍人的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
“那是什麼玩意兒呀?怎麼就那樣倒進靈草裏了。”
“是啊,萬一是毒藥怎麼辦,那可就真的沒有機會進入回春谷了。”
在林柒動作的那一刻,有一道凜冽的風聲傳來,從人羣中丟出了一道暗器,想打在她身上。
幸好她反應及時,將瓶子挪開,那粉色液體也沒有倒進去。
她擡眼看向來人,那是一位年輕的女修,她長了一張鵝蛋臉,一雙丹鳳眼,畫着遠山眉,脣不點而朱,兩腮還帶着粉色,似乎是因爲生氣纔有的。
女修撥開人羣,快步走了出來,來到那年輕人身前,生氣地對他說,“阿乾,你怎麼能把靈草交給別人處置呢?”
“萬一死了怎麼辦!”
那名年輕人,也就是阿乾,垂下頭去,眼神失落,幾乎是自暴自棄地說道,“它死了,那就說明我也該死。”
“阿乾慎言!”
她的聲音因爲激動,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我們千里迢迢來到回春谷,就是來求醫的。現在連宿陽大師的面都還沒見到,你怎麼能自己放棄呢?”
阿乾擡起了頭,露出那張土黃色的臉,絕望道,“我們進不去回春谷的!”
“這盆草根本就不開花,怎麼可能見得到宿陽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