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天前?
那豈不是她來西郊馬場那一天嗎?
西郊馬場離環水山很近,而她那天去馬場的時候正好還碰上了少城主。
少城主爲何那天去了西郊馬場?又爲何這墓中甬道剖丹的那節壁畫上,也在差不多那天留下了血跡?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她腦中產生了。
這少城主該不會是在這墓穴裏把他未婚妻的丹剖了,順路去西郊馬場玩吧?
估計就是了。
可能這少城主無意得知了自家修煉的祕術,知道墓道壁畫上有邪術的圖解,便將未婚妻就地而誅,從而繼承那未婚妻的修爲吧!
她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周子欽與賀之維,二人點了點頭,紛紛覺得很有可能。
也就是說,那未婚妻的屍體,也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附近。
甬道的左右兩側爲兩個耳室,分別爲東耳室與西耳室,一般是作倉儲用途。
幾人匆匆看了一下,無非是一些名貴的靈器等等,但是另一側的耳室卻散發着惡臭的味道。
他們屏住呼吸,四處一看,只見西側耳室的角落裏,用席子蓋住了一個人形的東西,還漏出了紅色的衣角。
走上前去發現,這是一具被席子遮掩住的屍體!
周子欽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魂還留在耳室之中。”
他在空中用靈力畫了符,金光大盛,伴隨着金光一同出現的,則是那女子的魂。
那女子模樣端正,身上穿着大紅色的嫁衣,神色哀慼。
“你們是誰?”
楚眠兒答道,“爲你復仇之人!若你將事情全告訴我們,我們定會給你討個說法!”
留影石扇動着透明的小翅膀,盡心盡力錄下每個細節。
那魂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與楚眠兒的猜想基本吻合。
那日,少城主把新娘子騙到甬道里來,按照甬道壁畫上的步驟,將自己未來老婆的金丹生生剖出,隨後將她的屍體草草遮蓋,便去騎馬了。
“那你可知,爲何他剖你的丹?爲何他不自己修煉?”
這也是楚眠兒最疑惑的一點,別人的雖然可能更好,但是自己結的丹才最適合自己啊!
那魂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似乎天生沒有靈脈,自然不能結丹。”
天生無靈脈?
不應該啊!
作爲少城主,應該是先天比常人更加優越纔是。
再想到他老爹的靈脈是挖的城主夫人的,便也不奇怪了。
遺傳嘛!
修仙界從古至今,各城城主一般都會是元嬰以上修爲,先天沒有靈脈也的確奇怪。
一切問清楚,符光消失,而那魂也不見了蹤影。
“周師兄,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她如今死了有三四日,爲何魂還飄在耳室裏啊?”
沒有封魂術,是如何封住魂呢?
“陣法。”
他細細解釋起來,“這墓穴之中有一處有一個封魂陣。就算沒有將魂封在棺槨之中,魂魄也不會離開這個地宮!”
殘忍而縝密,城主本人的確是個大變態沒錯了。
他們出了耳室,繼續往前走去。
面前出現了第二道墓門,幾人如法炮製,再次瞬移了過去。
面前出現了大片亮光,幾乎將整個前室照的亮如白晝!
楚眠兒眯了眯眼,擡手滅了火把,適應了亮光之後,這才細細觀看起來。
【天穹之頂!】
小a震驚了,原來這修仙界僅在傳說中出現的寶貝,竟然出現在了一個蕪城城主的墓裏!
楚眠兒奇怪,【什麼是天穹之頂?】
【能讓昏暗的地方亮如晝日,你看,這天穹之頂的太陽是不是與外面的太陽一模一樣?】
這也太炫酷了。
她要有一個安在屋子裏天天曬太陽,多爽?
【既然是天穹,那能不能變黑?就跟黑夜一樣能有月亮?】
小a翻了翻資料,【是可以的宿主,只需要用手指着太陽順時針轉十二圈就行了。】
楚眠兒:??這樣會顯的我很呆誒!!
於是她便轉頭與賀之維說,“師弟,我給你玩個好玩的怎麼樣?”
賀之維下意識點點頭,卻看到了楚眠兒嘴角的詭異微笑。
他抖了抖,“什......什麼?”
她抓着賀之維的手指向‘太陽’,“你按照這個方向比劃十二圈,會有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哦!”
擡頭想向周子欽求救,可誰知周子欽卻也是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賀之維無語了一陣。
他便按照楚眠兒說的,對着太陽畫了十二個圈圈。
可突然,亮光一下子消失,三個人都一愣,只見天穹之頂上赫然出現了月亮!
月亮打下的柔光讓整個前室也分外清晰,天幕中心的北斗七星尤爲明亮。
楚眠兒驚訝了,這也太仿真了吧!
低頭往地下一看,突然間雞皮疙瘩冒了起來。
這地上,正對着前室的正中間,竟赫然出現了剛纔沒有的陣法!
“師兄!陣法!”
周子欽向下看去,也吃了一驚,誰能想到,這陣法竟然藏在天穹之頂的夜幕之下呢?
但現在還不是能破壞陣法的時候,如今的首要任務,是去主棺室找城主夫人的棺!
幾人繞開陣法,來到了第三道墓門之前。
他們再次穿牆而過,這主室很大,中間偏右側有一隻巨大的棺槨,棺槨附近還有一隻小棺。
那小棺很精緻,楚眠兒想起古代的陪葬制度,心裏膽寒。
這該不會是個陪葬童子吧?
越往裏面走,空氣就愈發稀薄,好在幾人都是修仙人士,一時間不呼吸也是憋不死的。
“師兄,剛纔你的魂語符我已經記下來了,這回能否讓我試試?”
周子欽眸中透出幾絲驚訝,看一遍就會了嗎?
楚眠兒點了點頭,在棺槨的側邊準備畫符。
可就在這時,一聲極其難聽且刺耳的吼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三人紛紛戒備起來,楚眠兒手中火光躍出,點在四周牆壁的壁燈之上。
一時間整個墓室亮了起來,那頭怪物也徹底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真的醜。
楚眠兒鄙夷了一下。
若是要描述,那隻能說它的形狀與老虎很像,頭和牛一樣,雙角彎曲,十分尖利,極其之長。身側有雙翼,身上有像針一樣的倒刺。
“這該不會是,窮奇吧??”
楚眠兒抖了一抖,幾乎能想象得到,自己的胸膛被這窮奇的角穿透的滋味了。
那肯定是透心涼心飛揚啊!
根據海內北經中記載,這玩意愛喫人,且愛從頭開始喫。
一想到這兒,楚眠兒覺得自己脖子又要斷了!
這簡直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霍飛羽啊!!!
她轉頭看了看自己身側的兩個人。
這倆都是符師,畫符可以,讓他們近戰不太現實,總體來說就是兩個脆皮,最好離遠點遠程輸出最好。
“師兄師弟,你們一會兒在後面畫符幫我,我與它打!”
少女眼眸的底部多了一絲野性的嗜血,紫色衣袍隨着她飛身上前而劃過好看的弧度。
雖然略顯單薄,但那堅定的眼神與決絕,還是讓二人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