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晉了位的,個個都是着了新衣,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而沒有晉位的那些人,自然也沒什麼好說,今天倒也都老實。
皇后這邊請過安之後就是去太后那裏了。
太后喜靜,所以一般是不需要每天過去請安的。
只是初一十五的時候過去就可以了。
不過,昨日才晉了那麼多妃嬪的位分。
也有剛上了嬪位剛有資格去給太后請安,所以太后也就讓她們今日過去了。
這是姜婉蓁第一次來慈寧宮,慈寧宮裝飾看着低調,可細看,樣樣都是精雕細琢,價值不菲的。
姜婉蓁隨着衆人進去之後,規規矩矩給太后行了禮。
隨後便在自己位置落座了。
好嘛,又是最後面的位置了。
姜婉蓁想起自己剛入後宮的時候,給皇后請安也是在最後面的幾個位置。
好不容易一點點往前挪了,如今到了太后這兒,又成了最後的了。
只不過,能來太后這裏的終究是不多,殿裏也更加寬敞些,每人倒是可以帶兩個宮女進殿的。
想到這裏,姜婉蓁不由得想笑。
太后慈愛的點點頭,問過有皇子公主的幾位妃嬪。
那幾位自然是都說好的。
問完之後,太后就把目光鎖定了最後的兩個位置,“這兩位就是新晉的曦嬪和溫嬪吧?”
姜婉蓁和溫嬪連忙出列,又規規矩矩給太后見了個禮。
太后忙叫她們不必多禮,還特意對着姜婉蓁囑咐,“曦嬪如今有孕了,日後也不必多禮,要多加小心纔是。”
姜婉蓁乖乖稱了是,又在夏蟬的攙扶下穩穩當當在椅子上坐定。
這時,珍妃就開口了,“太后娘娘說得是呢,曦妹妹如今可精貴着呢,昨兒這樣的好日子,皇上都巴巴得往曦妹妹那裏跑,不知道來日咱們其他姐妹有孕,有沒有這等福氣?”
說罷,珍夫人還給敏昭儀遞了一個眼神。
敏昭儀就立馬接上,“喲,瞧珍姐姐說得,咱們哪裏有曦婕妤的福氣呢?去年這個時候我有孕,小年夜皇上不還是在皇后娘娘那兒嗎?”
這兩人一唱一和得,倒是把姜婉蓁架在火上烤了。
姜婉蓁低着頭,“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昨日不該留皇上在柔福殿裏的。”
這就是低頭認錯了。
平時在皇后那兒,姜婉蓁可沒那麼慫。
珍妃和敏昭儀也是盼着她在太后面前狡辯,給太后留下個不好的印象呢。
如今姜婉蓁就這麼低頭了,她們倒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姜婉蓁心裏冷笑,這兩位還真是急着給她下套啊。
這才第一次正式給太后請安,要是留下個不好的印象,以後想改可就難了。
這時,皇后開口道,“曦嬪何錯之有啊?皇上要去哪裏曦嬪哪裏攔得住?況且,大景朝也沒有小年夜皇上就得在我那兒的規矩。”
是啊,又不是初一十五的,雖然前兩年小年夜言寂是去了皇后那裏,可誰說他今年不能去別處呢?
姜婉蓁朝皇后笑了笑,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位皇后,已經不止一次爲自己說話了。
太后目光又在姜婉蓁身上打了個轉,以前她總覺得這個姜婉蓁太過聰明有成算,她怕自己的兒子被她迷惑了。
所以對姜婉蓁的印象並不太好。
可是如今看着姜婉蓁,對皇后倒是蠻敬重的。
太后自己也是從皇后過來的,對於敬重中宮的妃嬪倒是又增添了幾分好感。
“太后娘娘,你可別看曦嬪如今這樣子。她可不是好欺負的呢,有孕了生生瞞到三個月才說出來可見是個聰明的。”許貴嬪端着茶盞道。
這就是說,姜婉蓁現在的乖巧都是裝的,實則她心機深着呢。
聽到這話,敏昭儀就笑了,“這可不是巧了嗎?當年溫嬪也是瞞到三個月才說的,這姐妹倆可真是一樣的心思吶。”
這就是說姜婉蓁和溫嬪蛇鼠一窩了。
雖說如今,姜婉蓁和溫嬪之間生疏了不少,可看在其他人眼裏,她們依然是走在一處的。
溫嬪捏了捏帕子,開口道,“臣妾初初有孕之時不過是個貴人,那時太醫來的也不勤,臣妾自己也不怎麼注意……”
這就是說她不知道自己有孕了,倒是把自己摘出去了。
姜婉蓁本來不想說話了,可是敏昭儀一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看着她。
姜婉蓁便開口道,“臣妾覺得,有孕之事瞞着也好,說出來也好,都是爲了肚子裏的龍胎,只要龍胎安穩說不說得又有什麼呢?”
姜婉蓁故意放輕放緩了語氣,做出第一次在太后面前發言有些怯怯的模樣。
太后微微點了點頭,“嗯,在這後宮裏最重要的就是龍脈。皇后,曦嬪你們兩個都要好好養着。陳貴人位分低,她那裏也要多多照看着,別苛待了。”
太后說完就看向了賢貴妃和珍妃,如今是她倆管着宮務。
賢貴妃忙笑着應了,“臣妾定會照看好曦嬪和陳貴人,伺候好皇后娘娘的。爭取來年讓咱們宮裏添三個小皇子。”
“嗯,”太后喝了口茶,“要是能生出三個小皇子,自然是不錯的。如今皇上膝下只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兩個皇子,終究是單薄了一些。”
賢貴妃又附和了太后幾句。
之後,太后就說乏了,讓衆人退下了。
慈寧宮門口,敏昭儀並不急着走,看着姜婉蓁出來了,才道,“曦嬪真的在咱們面前一套,在太后娘面前一套啊。如此會演,不去唱戲可惜了。”
姜婉蓁笑,“太后娘娘母儀天下,是皇上的生母,我自然是要多敬着她一些的。難不成敏昭儀想要求我如同對太后娘娘那般對你?”
這帽子可就大了。
敏昭儀皺眉,“姜婉蓁,你別胡說八道!”
姜婉蓁行了一禮,“今日就當是我胡說,不過日後敏昭儀還是注意着些。”
說罷,姜婉蓁就搭着夏蟬的手回去了,留敏昭儀一個在原地氣得跺腳。
“娘娘,咱們這樣得罪敏昭儀沒事吧?她好歹也是昭儀啊。”秋霜有些擔心。
姜婉蓁嗤笑一聲,“怕她做什麼?秋霜啊,小心是好事。不過你要看清楚,誰是紙老虎,誰纔是真正的老虎。”
秋霜點頭,“奴婢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