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南說他“剛及束髮”那就是才十六歲,這個年紀如果真的能引氣入體,那至少也是個七品武府的學員了。
七品武府的招考官曾慶年先看了閻雲白和馬朝文一眼。
兩人都對曾慶年點了點頭,意思是讓他先考考蕭天南,看看他究竟天賦如何。
曾慶年趕緊回頭對還在收拾動作的武府衙役喊了聲:“東西都放下,有小老爺應考!”
武府的衙役們趕緊把收好的東西重新擺回去,武府招生是關係到國運的大事。
曾慶年一個六品招考官都得叫聲“小老爺”,他們這些衙役自然更加不敢怠慢了。
蕭天南隨着曾慶年一同走到一張長木桌前面,曾慶年坐到長木桌後面,伸手示意蕭天南坐長木桌前面。
蕭天南微微的對曾慶年行禮後坐下,曾慶年取出一塊“靈晶原石”放在桌上,然後對蕭天南道:“把手覆蓋於此石之上,全力吸氣即可。”
蕭天南點了點頭,看着這塊足有巴掌大的“靈晶原石”有些眼饞。
靈鏡大陸的通用貨幣是靈晶,而是靈晶就是靈晶原石裏的能量被吸收乾淨以後,留下的堅硬晶體物質。
並且蕭天南一眼就看出來,這“靈晶原石”是生於天地靈氣特別充裕之地的靈石,因爲常年受天地靈氣洗刷侵蝕,所以石頭內自然蘊藏有“靈源”。
這“靈源”在靈鏡大陸只有能引氣入體的武者才能吸取,吸入體內後只要稍加煉化就能壯大他們所謂的“靈息”。
平常的時候這“靈晶原石”要想購買的話,拳頭大一塊都得上百枚靈晶,像這樣巴掌大一塊,恐怕沒五百枚靈晶是買不下來的。
窮文富武,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蕭天南舔了舔嘴脣,心想小爺兩套經脈,你這小小靈晶原石有些不夠看啊。
蕭天南把手覆蓋在靈晶原石上,開始用力呼吸。
靈晶原石裏的力量隨着蕭天南的呼吸不斷進入到他體內,蕭天南明顯感覺丹田處的氣旋在壯大,旋轉速度也在變快。
蕭天南頓時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一口呼吸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
砰!
靈晶原石一下爆破,碎成了粉渣。
蕭天南微微一驚,有些緊張地看向曾慶年。
“大……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時沒收住而已。
您讓我再試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不再把這石頭弄破了。”
蕭天南有些擔心,他害怕靈晶原石爆破會影響他應考的結果。
但沒曾想曾慶年看上去比蕭天南還要緊張,他舌頭似乎都打結了一般,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全一句話。
“小……小老爺,你……你千萬別這樣說。天才……罕見的天才……”
曾慶年看向閻雲白和馬朝文二人,有些着急地叫了一聲:“兩位大人,您二位看這位……”
馬朝文沒等曾慶年說完,當即從身旁的木箱子裏掏出了一塊湯碗那麼大的靈晶原石。
他激動地說道:“不用說了,這位小老爺絕對是我乾元府的人了。”
馬朝文正準備朝蕭天南走去,豈料閻雲白卻一把把他拉了回去。閻雲白沒好氣的對馬朝文說道:“你那眼屎大的靈晶原石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你跟我說說,你們乾元府有能哪個學員能把巴掌大的靈晶原石吸爆的?”
馬朝文手裏那塊靈晶原石叫“眼屎大”的靈晶原石?我去,誰的眼屎有這麼大?
蕭天南看着小跑到自己那木箱子面前的閻雲白,只見閻雲白把箱子一打開,小心翼翼的箱子裏面抱了塊靈晶原石出來。
蕭天南一看眼睛更亮了,閻雲白拿出來的是一塊堪比臉盆大小的靈晶原石。
回憶起先前吸曾慶年那塊靈晶原石的感覺,蕭天南沒用閻雲白招呼就跑過去了。
他看了閻雲白一眼,閻雲白點了點頭。
蕭天南趕緊把手放在靈晶原石上,然後進行深呼吸。
遠比先前更粗壯的玄氣快速進入蕭天南體內,蕭天南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毛細孔似乎都在擴張呼吸一般。這種感覺讓蕭天南深深迷醉,同時他丹田的氣旋壯大速度就更快了。
呼……
終於,蕭天南一口氣吸盡了。他睜開眼睛看了靈晶原石一眼,靈晶原石“喀咔”一聲竟然出現了數道裂紋。
蕭天南知道,這塊靈晶原石裏面的玄氣也被他吸光了。
蕭天南看向閻雲白,因爲感覺閻雲白的臉色有些凝重,所以他也沒敢貿然說話。
蕭天南在心裏默默算計着,萬一閻雲白要自己賠他的靈晶原石,他應該怎麼辦。
終於閻雲白開口了,他對蕭天南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兄弟你好,我是白霞州武府的閻雲白。
你也知道,我們白霞州武府只是個五品武府。
憑剛纔我們對你的考覈,發現以你的天資進江雲省的四品武府都不爲過。
你看看,你是想去江雲省,還是留在我們白霞州?”
“四品武府?”蕭天南有些微驚。
大乾王朝雖然也有一品、二品、三品武府。
但這上三品根本不是針對平民子弟設立的,三品針對一品王公子弟,二品針對親王皇子,一品只對太子開放。
這是皇室和武府之間的協議,各國都是如此。
不然一個一品公侯,見到個一品學員還得行禮自稱“下官”不成?
基於這個原因,對於一般人來說四品武府就是最高的武府了。
蕭天南完全沒有想到,一個時辰前連氣感都沒感應到的他,現在竟然有資格進入四品武府了。
不過蕭天南並不想表現的太高調,畢竟他身份是僞造的。
想到這裏蕭天南頓時有了主意,他對閻雲白抱拳道:“大人明鑑,學生家中尚有老母和幼妹需要照顧,所以不願離家太遠。希望大人成全,讓我留在白霞州學習。”
“你願意入五品學府?太好了!”閻雲白興奮地拍了下手,轉頭便看向馬朝文和曾慶年道:“兩位,今天晚上太白樓最上等的酒宴,算我的。”
“算你有良心。”馬朝文沒好氣地應了句。
曾慶年也是文縐縐地說了句:“理應如此。”
“不過兩位別急,你們想要喝我這頓酒還得等一等。咱們這位小老爺是白身應考的,你們怎麼也得陪我去他家裏取個戶籍紙,我方便上報吏部給他登記入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