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眼睛，嚴肅道：“宗政越，你答應我，就算以後查到是江家害我哥出車禍，你也不能開車去撞江家的人。”
天底下沒有完美的犯罪，上一次江家沒有查到他，是他運氣好，但不代表下一次江家還查不到。
他有想要爲她出氣的這份心，就夠了。她不能讓自己的私人恩怨，害了他。
“好，我答應你。”宗政越說。
沈長歌怕他只是嘴上敷衍自己，心裏還是想着給江家人制造車禍的。
她又說：“我想了想，還是不打算用以暴制暴的方法替我哥報仇了，聽說有錢人開的車，安全性能非常好，弄不好對方什麼事都沒有，反倒我把自己賠進去了。而且……”
宗政越打斷她，語氣鄭重認真地說：“你放心，如果查出真是江家人制造你哥的車禍，我也不會開車去撞江家人的。”
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也多的是手段。
“那你發誓。”
宗政越沉默：“……”
因爲之前沈長歌讓他發誓，說他要是那啥了她，就兩年硬不起來。
“你怎麼不說話了？”
宗政越臉色有點黑，咬着牙擠出這麼一句話：“沈長歌，就算我發了誓，然後去撞了江家人，老子也硬得起來！對你，隨時都行！”
沈長歌呆住：“……”
好在她記憶力不算差，很快就聯想到之前讓他發誓的事。
然後，他這話，讓她的小臉一下子爆紅。
“你你……我又又沒讓你發那樣的誓，你就發誓說如果你或者你讓人去撞了江家人，你就無條件跟我離婚。”
“說了不許提“離婚”這兩個字的。”
“我……唔？”
沈長歌想反駁的話，被男人以脣狠狠堵住……
她加上還要去醫院，宗政越很善良地沒有放肆欺負她，只盡性要了一回，便放過她了。
即便如此，沈長歌隔天起牀還是起晚了一些。
對於她比平時遲到醫院，沈延卿並未在意，只以爲她這幾天來照顧自己累的。就連沈華芳也勸女兒，說她哥恢復得很多，謹遵醫囑養傷即可，不需要每天都來醫院陪她哥一整天，會耽誤了她自己的事。
可沈長歌不聽，依舊是日復一日地家裏和醫院兩點一線跑。
這天，星期五。
沈長歌接到了傅寒山的電話，問她：“沈小姐今天晚上有空嗎？”她剛想說沒空，又聽到傅寒山說：“晚上我和你還有鄭海瑞老師一起喫個飯。”
她思索了下便答應了，然後問傅寒山喫飯的餐廳和地點，以及時間，下午她自己過去。
掛了電話，沈延卿問她：“傅寒山邀請你喫晚餐？”
沈長歌點頭：“除了傅寒山，還有鄭海瑞編劇，說是線下談一下改編影視的事。”
之前在線上跟鄭海瑞老師接觸過，因爲她哥出車禍，這幾天她沒有跟鄭海瑞老師聯繫討論過，關於撰寫劇本一事。
“確實是該一起喫個飯。”沈延卿頷首：“那你回家準備一下。”
她早上也有化了妝纔出門的。
“漂亮。”沈延卿笑笑。
“那就是了。”
沈長歌坐回椅子上。
遲些沈延卿喫完藥午睡了，她就陪母親到醫院的花園散步透氣，偶爾碰到一兩個自來熟的中老年病友，直拉着沈華芳，問她女兒談對象沒有，要給沈長歌介紹個優秀對象什麼的。
沈華芳都笑着拒絕，說自己女兒有喜歡的人了，年後就會見雙方父母；對方聽了，一陣失望。
今晚不在醫院和家人喫晚飯，沈長歌給梁叔打了個電話，說今天不用送晚餐過來了。
醫院到傅寒山訂的餐廳，路程有點兒遠，坐車要半個多小時。喫飯時間是六點，沈長歌不是個喜歡遲到或者讓人等的人，下午不到五點鐘她離開醫院，去赴約了。
路上很順利，她到餐廳時五點半過，在包廂坐了差不多十分鐘，傅寒山和編劇鄭海瑞也到了。
傅寒山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
“不不，定的時間是六點，現在才五點多，我也是剛到。”沈長歌站起來，淺笑合宜說道。
“這位是鄭海瑞編劇，你們之前接觸過的。”傅寒山禮儀性給兩人介紹：“鄭海瑞老師，這位是鳳越九天，名字沈長歌。”
“鄭海瑞老師，久仰大名。”
鄭海瑞雖是著名編劇，年齡比沈長歌還大一輪，卻沒什麼架子，很平易近人；渾身散發着經歲月沉澱的斯文儒雅氣息，讓人不由心生敬意。
他語氣平和謙虛說：“沈小姐過獎了，這幾天在讀沈小姐的書，劇情設定非常新穎和精彩，以後我們合作愉快。”
入座後，秉着紳士風度原則，傅寒山和鄭海瑞一致讓沈長歌優先點餐。
點完餐之後，作爲前輩，又善於爲人處世的鄭海瑞巧妙起了個頭，然後圍繞着沈長歌正在改編的這本書聊了起來，但也不會把傅寒山晾在一旁，氣氛控制得很好。
畢竟是小說改編影視，鄭海瑞算是給沈長歌一個提醒，表示作爲編劇，他會尊重書粉，盡最大程度把書中劇情還原呈現出來。但如果有不符合邏輯、或者不允許搬上銀幕的劇情，希望沈長歌不要跟她爭執。
這是對原作者很大的尊重，沈長歌知道。但同時她也表示，她不是個固執的人，刪減的劇情需要跟她商量或討論，合理即同意。
這頓飯喫到八點結束，加上跟喜歡的編劇前輩聊這麼多，沈長歌喫得挺開心的。
從餐廳出來，傅寒山看了眼名貴腕錶，提議道：“時間還早，鄭海瑞老師的朋友編導的電影今天上映，正好這附近就有電影院，我們看場電影再回去，鄭海瑞老師覺得如何？”
鄭海瑞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沈長歌：“我沒意見，不過也要看沈小姐的意思。”
沈長歌：“……”
不太喜歡晚歸的她有些爲難，可這是鄭海瑞前輩的朋友編導的電影……
“沈小姐？”傅寒山在詢問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