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第23章 野男人不要撿
    “美人放心,皇上今兒興致可不錯呢,這不是剛同皇后娘娘商議完中秋宴,便想着美人您了,一共就五盒香粉,可全送您這來了,美人安心吶。”最後一句話,劉安說的頗有些意味深長。

    沈如煙心裏鬆了口氣,臉上笑意更真了些,客氣地送走了劉安。

    只要趙玉樓沒往心裏去,那就最好了。

    沉香與沉雪顯然也放鬆了面色。

    “主子這回可安心了,咱們大人穩當着呢。”沉雪扶着她往內殿走去,沉香笑着跟上。

    “日後我行事還要再小心些,我自己就罷了,卻只怕連累了父親。”

    “合該謹慎些。”

    *

    轉眼間沈如煙入宮也快三個月了,憑着趙玉樓的偏愛,她也算如魚得水,時不時同麗妃遊個湖,同虞嬪約個飯,和隔壁的禧嬪玩幾把,柔妃雖因她與麗妃走得近有些針對,卻也只是言語譏諷,奈何不了她分毫,逼急了麗妃直接跟她開打,倒是蠻熱鬧。

    至於其他人,她也瞭解了個大概,賢妃跟蘇昭儀似的宅得很,衛昭儀是沈如煙之下最爲得寵的,不過不愛挑事。禧嬪跟個小孩子似的愛喫愛玩,跟容婕妤最要好,容婕妤是皇后堂妹,卻跟皇后不大對付,同其他人說話間也總帶着股高傲勁兒,有些目下無塵的意思。

    有孕的玥貴妃她至今還沒見到人,祥嬪……就那樣吧,反正她也出不來。

    高位嬪妃就這些,大體上還算不難相處,旁的美人才人和貴人的,見了沈如煙倒很是恭敬客氣,壓根兒沒威脅的樣子。

    這日,麗妃的小廚房新制出了不少糕點,請了好些人去她宮裏玩樂,晚時方歇。

    麗妃好口腹之慾,同樣的東西,她宮裏的總是更好喫,連酒都更香甜些,饒是沈如煙這不好酒的也喝了不少。

    沉香扶着沈如煙走在小路上,輕聲道:“主子,奴婢方纔聽鍾粹宮的翠兒說,今夜皇上翻了賢妃的牌子。”沈如煙盛寵不假,卻非獨寵,一個月裏趙玉樓有一半歇在她這裏,五日歇在麗妃的鐘粹宮,剩下十日一半待在乾清宮,一半雨露均沾給了後宮三千。

    不過……一言難盡。

    沈如菸嘴角一抽:“賢妃又來葵水了?”

    賢妃有個毛病——一侍寢就來葵水的毛病。

    “又來了。”沉香面色複雜,“皇上當下就拂袖離開了。”

    咱就說,都看出來你不想侍寢了,不過你好歹換個理由,這樣很將皇帝當傻子的樣子……

    沈如煙搖了搖頭,好歹進宮幾個月了,她竟絲毫沒查出這後宮這般詭異奇怪的原因。

    只是目前這得寵的勢頭對她來說利過於弊,就算後宮這安靜到詭異的氣氛讓她有些不安,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且失寵容易,可如何失寵就難了,狗皇帝明顯不是善類,若失寵過頭丟了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後宮作到這程度也能活得滋潤,顯然也是一門學問,可惜沒人教她,只能自己摸索。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想到這些,沈如煙難得有些煩躁。

    “那皇上去哪了?”她忽地問。

    “這……奴婢也不知道。”

    沈如煙擡頭看了看天,皎潔的月亮高懸夜空,玉鏡生輝,十五之夜,按規矩本該去坤寧宮,不過好像帝后兩人從沒在意過這個規矩,她入宮三個月了,趙玉樓往坤寧宮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更別說留宿了。

    往日裏,這樣的時候趙玉樓總會拐道來長春宮,沈如煙總能叫他展平眉頭。

    “管他去哪。”許是麗妃的果酒醉人,又許是今夜月色太美,沈如煙難得也有了擺爛的想法。

    “去他孃的狗皇帝。”她看着月亮,嘆了口氣。

    “主子!”沉香急得忙捂住她的嘴,“你醉了。”

    沈如煙皺了皺眉,拿開她的手,頗有些孩子氣的開口:“我清醒得很,我知道禍從口出,只是有點心累,別人家的後宮可不這樣,合着就我一個被矇在鼓裏唄……我只是想抱怨一下,抱怨完了,明日又是一條好漢……不,是我沈妲己!”

    沉香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哄道:“是是是,主子您可是第一美人,誰也越不過您去。”

    沉香半扶着她往前走,走過拐角卻忽地一頓,定睛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沉沉夜色裏,一個男人躺在前路上,背對着她們一動不動,微風吹拂間似有血腥氣傳來,應是受傷昏迷了。

    “主子,那是……”

    這裏已經離長春宮不遠了,一向風平浪靜,怎得會有人在這裏受傷?

    沈如煙也被嚇着了,只看了那人一眼就拉着沉香轉身離開:“快走快走……”慌亂間那人腰間的雙魚佩在她眼前一晃,卻沒留下絲毫印象。

    “可是主子……”沉香又看了那人一眼,卻反被沈如煙更用力地拽走了,“路邊的野男人不要撿,會出事的,快走!”

    “只是奴婢看着有些眼熟……”

    “你看錯了。”沈如煙聲音堅定,“這個時候出來的能是什麼正經人,他明顯要死了,可別扯上我們。”

    沉香張了張嘴,想說我們不也是這個時候出來的,卻到底沒開口,跟着沈如煙走了。

    主僕二人離開後,地上的人終於動了動,慢慢強撐着半坐起身,卻悶痛般捂着胸口,俊美的臉上瞬間更蒼白了。

    “哎呦皇上——”這時,劉安終於帶着侍衛姍姍來遲,看到趙玉樓這般模樣,臉嚇得頓時比趙玉樓更白,慌忙跑到他跟前小心地扶起他,“皇上受傷了?快,有刺客,快宣太醫——”

    侍衛們正聞聲而動的一瞬間,被趙玉樓擡手製止,他喘了一口氣,強自沉着聲線道:“兩個鬼鬼祟祟的小賊,已經死了。”

    劉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這纔看到牆角口吐鮮血的太監服飾的男人。

    招了御攆過來,劉安小心地扶着他上去,心疼的聲音止都止不住:“這以後還得叫奴才們跟着,咱們宮裏雖戒備森嚴,卻怕有那心懷不軌的,您瞧瞧這……可嚇着奴才了……”

    趙玉樓微微皺眉:“不過兩個宵小之輩,明打不過便無恥暗算罷了!”

    “是是是,皇上您武藝高強,自是不懼那些子小人,只是您心疼心疼奴才,奴才實在放心不下啊……”劉安苦着臉。

    趙玉樓看着他實在傷眼,便閉上了眼睛:“閉嘴……申寧?”

    聞訊趕來的侍衛首領連額間的汗都來不及擦,忙應道:“臣在!”

    “查清楚這兩人底細!”

    “臣遵旨!”

    目送申寧遠去,劉安看趙玉樓臉色不好,小心道:“皇上,前頭就是長春宮了,可要宣沈美人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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