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第151章 中秋宴
    事實證明,男人也是需要被哄的。

    且更矯情。

    沈如煙輕言細語的哄了好久,纔算叫趙玉樓臉上堪堪露出了些笑意。

    她當即就收回了在他“傷疤”上輕揉的手。

    見趙玉樓低頭看她,她擡起手,拉長了聲音:“手痠了……”

    話音未落,她手腕上便多了一隻手,緩緩爲她按揉起來。

    與這輕柔動作不大相襯的,是趙玉樓微帶嗤笑的聲音:“左右最後勞累的都是你。”

    “那也要有皇上心疼呢!”沈如煙勾了勾他的手,轉瞬間想起了什麼,問道,“說來,皇上怎會在那裏,還受了傷?”

    “賢妃葵水來了,朕見夜色正好,便四下走了走,不想遇見兩個小賊,交手時被算計,負了傷。”那兩人受不住激,他不過見他們言行有異,多問了兩句,便就忍不住露了破綻,同他交上了手。

    “皇上一個人?劉公公和侍衛們呢?”

    趙玉樓瞥她一眼,不急不緩道:“本想邀人一起賞月,也算不負良辰美景,便揮退了他們,只是……到底驚喜抵不住意外。”

    “皇上……是要來找我?”想起他受傷的地方正是長春宮附近,沈如煙有些心虛。

    “終究是朕錯付了。”

    “餘生還長,我總是要同皇上一起的,賞月而已,咱們有的是時間……左右這世間美景無數,咱們一一賞過便是。”

    她這話說得極是好聽,趙玉樓也笑了起來,低頭頗爲愉悅的親了她一口。

    “不過那兩個刺客……可查清楚了?”

    “嗯。”趙玉樓聲音沉了些,“是太傅的人。”

    沈如煙心下猛然一沉,語氣中帶着不可置信:“太傅……敢弒君?”

    “那兩人在冷宮做事,並未見過朕。”

    所以該是隻將他當做一般的侍衛了,畢竟夜裏難免看不大清楚,他又穿着常服,連她都沒認出來。

    想到這裏,她心裏也不由感嘆。

    這一番番,巧合的都叫她不敢相信是人爲。

    “那他們爲何會出現在長春宮附近?”

    趙玉樓緩緩勾脣,卻是有些諷刺的意味:“左不過是幹了虧心事,急於掩蓋罷了。”

    虧心事……

    她莫名想起了先前在花園假山出撞見的權屏和小太監。

    不會是又爲玥貴妃兜底的吧?

    看趙玉樓這模樣,只怕他心裏也是門清的。

    她思緒轉了一圈,緩緩靠進他懷裏,低低道:“太傅……插手後宮,只怕不太妥當呢。”

    “站得高了,心也就更大了。”

    “站得越高,責任越重,太傅爲皇上分憂多了,自然想的也更多些。”

    聞言,趙玉樓低頭看了看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說的極是。”

    後頭的劉安翻了個白眼。

    上眼藥上的這麼明顯,除了這毓嬪,滿後宮都再找不出第二個。

    也虧得勾住了他們皇上的心,不然換作別人家的後宮,有得是她苦頭喫!

    沈如煙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得透透的,還以爲自己的耳邊風又吹成了,心裏沾沾自喜的很呢。

    得虧了季良不在這,不然只怕要當場背過氣去。

    “只是到底是太傅的人傷了皇上,這……就這樣算了?”沈如煙蹙了蹙眉,撫上他左肩傷口處。

    無論有意無意,傷了聖體,嚴格來說可比謀逆了。

    太傅就一點事兒都沒?

    趙玉樓……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不信只有太傅在後宮安插了人手,可迄今爲止,卻只有太傅的人鬧出了這樣的大事。

    即便那夜真的是個侍衛,那他們就能狠下殺手了麼——還是堂而皇之、肆無忌憚的在皇宮內幃殺人。

    究其原因,無非是底氣足,狂妄過頭罷了。

    “還不到時候。”趙玉樓將她鬢邊的髮絲撥去一邊,語氣平靜地開口。

    沈如煙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只是心疼皇上。”

    趙玉樓捏了捏她的手:“無事,有些賬,總會討回來。”

    天地君恩師,太傅教他帝王之道,教他持身有度,他們是名副其實的師徒。

    無論如何,恩他承。

    他不會殺他,他只要他手裏的權利。

    太傅……掌權太久了。

    趙家的江山,只能由趙家人說了算,帝王才該是最名正言順的、集天下權柄財勢於一身的人。

    索默已除,河臨王也快伏誅了,接下來……也快是時候了。

    今日天氣甚好,兩人在湖上很是留了一段時間,玩了個盡心。

    明日就是中秋,趙玉樓想了想前日剛獻上一大批汗血寶馬的索默,還是將瑞昭儀放出來了。

    ——她到底也只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所幸她應是學乖了,出來後低調了些,穿的也頗爲清淡。

    中秋宴是家宴,不過以如今後宮嬪妃數量來說也不算少,倒是熱鬧了幾分。

    沈如煙同禧嬪嘗着新糕點,時不時低聲說笑幾句。

    “又是一年中秋,時間當真如白駒過隙,眨眼既流走,咱們能齊聚一堂,確爲一大幸事,哀家敬皇帝一杯,願我大周千秋萬代,長盛不衰,願皇帝聖體康健,萬歲無憂。”太后端起酒杯,對趙玉樓融融笑道。

    自她那次重病又垮了身子後,趙玉樓便沒再多加限制她的行動,連膳食都有葷有素,搭配得豐富,除了慈寧宮一如既往的沒有她的自己人外,倒像是名副其實的一國太后了。

    只是——

    沈如煙看了看她桌上一筷未動的葷食,心道太后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想再用這種方式贖罪,好叫自己安心些,聽說平日裏依舊是一點葷腥不沾。

    而且……她這身子能喝酒麼?

    趙玉樓卻像看不見一樣,神色如常的端起酒杯:“朕也祝母后福如東海,松柏同春。”

    說罷,他仰頭一飲而盡。

    太后喝完一杯酒,明眼見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了。

    她身子都不算大病初癒,本就沒好全,還要強撐着喝酒,只這一小杯的量,就有夠她消化不及了。

    繼太后之後,嬪妃紛紛動作起來,這個敬太后,那個敬皇帝的,一時間殿內熱鬧得很。

    沈如煙跟着湊了一回趣後,便又坐下繼續當花瓶了。

    倒是瑞昭儀頗爲活躍,端着酒杯盈盈開口:“臣妾初來大周,規矩沒學到家,先前鬧了許多不開心,今日便在此向諸位姐妹們賠個不是,也祝皇上龍體安康,萬壽無疆——”

    所謂伸手不帶笑臉人,瑞昭儀放低了姿態,又是在這樣的場合,也沒人真同她計較,便應和着她喝了一杯便罷。

    瑞昭儀似乎更高興了,連連對衆人道了謝,瞧着倒真比先前強了不少。

    “說來臣妾頭一次拜見太后,又是在這樣歡慶的日子裏,索默素來便有以舞表誠的傳統,太后若不嫌棄,臣妾稍作一舞,以表對您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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