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第275章 打入冷宮
    玥貴妃的死猝不及防又在意料之內。

    知道這個消息時,沈如煙已經能下牀走動了,雖然她只傷到了左肩,可因爲中了毒的緣故,身子更虛弱些,在牀上躺了好幾日,在季良調配出了暫時壓制毒性的藥後身子才漸漸緩過勁兒來。

    當然沈如煙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只聽了趙玉樓的話,只以爲自己當真是身子太差,才受傷一病不起。

    畢竟當初兩個孩子早產傷的不知是他們兩個,沈如煙也虧損的厲害,平常沒事的時候還好,若一個不好有了引線,後續有些不可控制也不奇怪。

    而就在她養傷的這段日子裏,後宮卻一點都不平靜。

    皇后沒了,害死她的兇手也沒了,這空懸的後位,引得前朝後宮一片動盪。

    一國之母的位子太誘惑,誰也沒辦法昧着良心說不動心。

    以前皇后還在,多少還能震住人,能叫那些有小心思的不敢動作,可如今皇后沒了,連謀害她的兇手都死了,趙玉樓正值盛年,不可能叫後位空懸引得後宮不穩,那這繼後人選……

    一時間各方蠢蠢欲動,後宮不必說,連前朝的朝臣們都忍不住動了心思,他們顧忌去母留子的傳統不送女兒妹妹們入宮,可同後位比起來,這就不值一提了。

    去母留子去不到皇后頭上。

    所以即便那些沒往後宮送過人的,也不由開始爲自家女兒鋪起了路,后妃封后更有優勢,可誰也不能說如今待字閨中家世上乘的閨秀們就沒了機會。

    也因此,不論有心思沒心思,繼後的事就提上了議程,成了今日早朝的必談內容之一,即便趙玉樓明確表示先皇后剛走,無甚心思立後,也打不住朝臣們的一腔熱血。

    “皇后娘娘纔沒了兩個多月,連孝期都沒過,他們竟就這樣堂而皇之談起了取代她的人,真是枉讀聖賢書!”沉香有些生氣。

    沈如煙氣夠了,倒還算淡定:“夫君爲妻子守孝不是本分,不講究些的後腳就能續絃,民間尚且如此,更遑論天子,大臣們爲國母守三月孝,可皇上卻不需要守,更別說馬上就快三個月了……”

    他們着急心熱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沉香也能想明白,可因爲沈如煙的態度,她對皇后也很尊敬有好感,眼見她剛走就被人遺忘,她這樣的直性子自然更爲皇后不甘。

    “彆氣了。”沈如煙道,“後宮這幾日多熱鬧你還不知道?你可氣不過來。”

    她不出門都知道最近的後宮嬪妃激動得很,爭寵十八招都用上了,若非趙玉樓出行素來會清場,不知能遇到多少個“偶遇”的美人。

    高位嬪妃裏,也就賢妃關起門來過日子,虞妃整日來看她了。

    剩下的人,甚至包括對冷宮情有獨鍾的禧嬪也沒忍住動了心,再不像以前那樣對趙玉樓避之不及了,還難得的逢迎不及。

    如今的後宮無主,玥貴妃死了,她又受傷不理事,連宮務都交給了賢妃和虞妃兩個人,也是趙玉樓看着這兩人不浮躁能靜下心的緣故,不過饒是她們再如何管,可該心熱的依舊不安分。

    虞妃來看她說起時,也是有些無奈。

    她們總不能攔着嬪妃們爭寵不是?

    她和賢妃無慾無求,並不代表旁人沒有上進心,管天管地管不着旁人的手腳和心啊。

    不過人心思多了,所求利益一樣的時候,爭鬥就在所難免。

    在衛昭儀因爲整日在御花園彈琴吹風自己給自己累病了後,禧嬪也栽了。

    ——她被容婕妤揭發害死肅嬪,連證據都俱全。

    這事還是虞妃來看她時說起的。

    “容婕妤不是同禧嬪玩得好?”沈如煙詫異道。

    不過話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了。

    玩得好也不一定就是感情好,跟別說後宮的女人了。

    禧嬪想要後位,容婕妤未必就不覬覦。

    虞妃道:“你進宮晚,沒見過肅嬪,她啊,生得一副相貌,偏整日裏一副古板模樣,張嘴規矩閉口規矩,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愛說教,自己守規矩還不夠,總要叫旁人同她一起,將規矩禮法看的比什麼都重,而禧嬪……你也知道,她素來就是個不拘小節的。”

    沈如煙點頭。

    禧嬪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愛喫愛玩,偶爾還有些不着調,可這放在最重規矩又愛說教的肅嬪眼裏,結果可想而知。

    果然,虞妃繼續道:“肅嬪看不慣禧嬪的行事作風,時不時便要說她一說,有時言辭過激,難免叫禧嬪不高興。”

    同爲嬪位,誰比誰高貴?

    憑什麼你要壓我一頭?

    “所以啊,禧嬪忍了夠久,終於忍夠了,就……”

    很多矛盾並不是一時就激發的,在日積月累下更恐怖的多,也許她只是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可落在累積了無數怨懟的另一方耳中,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而容婕妤同禧嬪交好那麼久,看出來點什麼,或者找到些什麼,都是情理之中。

    沈如煙嘆了口氣:“那禧嬪怎麼樣了?”

    “打入冷宮。”虞妃無奈道。

    禧嬪唸了那麼久,兜兜轉轉,還真是如她所願了。

    沈如煙有些唏噓,同虞妃說了會話,後者就又去忙宮務了。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着,在趙玉樓當衆將一個上諫立後的大臣罷官後,這股子邪風才堪堪有所收斂——至少不那麼明顯了。

    沈如煙依舊是從旁人嘴裏聽到的消息,因爲她還是不被允許出門。

    這時候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不太對了——不過一個刀傷,就算真給她左肩捅個對穿也該痊癒了,她又不是什麼金剛皮肉,還能易傷難愈不成?

    可她肩上的傷卻難愈的很,每日要換三服藥不說,還要喫些難喫的要死的藥丸藥湯,寢殿裏整日都是藥味,趙玉樓更是有事沒事就回來陪她,完全不是以前沉迷政事無可自拔的樣子——好吧,他也沒那麼上進。

    可整個人都溫柔了一圈是真的!再不是從前那沒事還要找三分事逗她的德行。

    而她本人,竟是最近幾日才被允許下牀。

    季良說快好了,她也覺得最近身子更有氣力了,再不是之前那副沒精神的模樣,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一個普通的刀傷治了快兩個月還不見好?

    季良沒這麼廢物。

    她問他們也不說實話,心裏有了底,她倒是再沒說過什麼,只是每日陪兩個孩子的時間更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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