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毒辣,太子妃還是進來喝杯茶吧!”
王夫人穩住神色,想把人引進去再說。
“不了,殿下還等着本宮回去呢。”
黎安安做出一副打算撒手不管的樣子,又指着邊上的馬車。
“可以叫你家老太爺出來迎親嘍。”
百姓鬨笑一團,說什麼話的都有,反正不是祝福。
王夫人自小是家中掌珠,還做過公主伴讀,身份上也算尊貴,哪怕出席宮中宴會,那些人也會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敬她三分。
像黎安安這種油鹽不進的,委實沒有。
“老太爺前幾日風溼犯了,這會兒還在休養。”
王夫人推脫着,心裏有些開始責怪丈夫這麼縱容公爹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
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和太子妃去搶這個琵琶女。
“不會吧,老太爺前幾日還挺威風硬朗的。”
黎安安誇張的用手帕捂住嘴,一臉的驚訝。
“可拉倒吧!昨日還看見他家老太爺在茶館呢。”
“是啊,還在我家鋪子買了蝴蝶酥。”
謊言一下被拆穿,場面瞬間尷尬。
“王夫人就給本宮句實話吧,這人你魏家要還是不要?”
黎安安直接就撂了話。
王夫人被異樣的眼光打量得渾身不自在,卻也進退兩難,今日夫君恰好不在家,若是拒絕了公爹要是鬧起來又麻煩,應了……
“這……”
“太子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大嫂,爹非要這人不可。”
魏家又出來了一個頗爲富態的婦人,說話言語間倒是不如這位王夫人婉轉。
此人是她的弟媳,魏府二爺的夫人。
二夫人素來看不上這位大嫂,性子軟的跟個麪糰子似的。
“這是太子妃吧?長的跟天上的仙女一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黎安安也跟着笑了笑。
“這是?”
“太子妃您是多尊貴的人,犯不着爲了這種拿喬作派的女子出頭,您就只管把人交給我,我們魏家也不是什麼喫人的地方?”
“雖說公爹年事已高,可也是個疼人的,院子裏也清淨,哪裏就會叫她受委屈呢?”
二夫人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
黎安安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這位二夫人言語間真是尖酸刻薄。
她自己也是女人,女人又何必爲難女人。
“二夫人你家中可有姊妹?”
二夫人愣了愣,不明所以回道:“家中還有個待嫁的幼妹。”
“不錯,那本宮就做主,將你這位幼妹許給驃騎大將軍如何?”
黎安安字裏行間都在爲她打算,“這位驃騎大將軍本宮見過,是個不錯的人選。”
二夫人臉色一白,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聽着大將軍名頭響亮,可他早年在戰場上被敵人用毒箭射到了腿,現如今是個跛子啊!
這不是將人往火坑裏推嗎?
“那二夫人是覺得,老太爺比驃騎將軍又如何?”
黎安安連珠炮一樣的發問。
“這怎麼能一樣?我那幼妹自小嬌慣,怎能與那琵琶女相提並論?”
二夫人強辯,手中的帕子都險些拿不穩。
原來她也知道不是良人啊!
“本宮執意如此呢?”
黎安安步步緊逼,雖然計劃被打亂了一些,但是可以改個方案。
“稍後本宮就進宮去面聖,親自爲令妹求一樁好姻緣,陛下想來也很高興吧!”
驃騎將軍,還有一個名頭也很響亮。
克妻。
三任妻子都被他剋死了。
也有傳聞說是被他虐待的,身體有殘疾的人,心理也比較扭曲。
“太子妃,你莫要欺人太甚。”
二夫人聲音提高了幾分,完全不顧面前這位地位顯赫。
“本宮一片好心,二夫人怎麼反應這麼大。”
黎安安走到二夫人身旁,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敢惹本宮的人,本宮都不會放過的,誰讓二夫人你這麼蠢呢?”
二夫人條件反射的,推了黎安安一把。
黎安安順勢而爲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你放肆!”
春泉焦急的跑過來扶住她,怒斥道:“你們魏家真是好樣的,居然敢冒犯太子妃貴體!”
二夫人看着自己的手發愣,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犯了糊塗。
縱然是王夫人這種見過大場面的人,看到黎安安身下有血滲出,臉慘白的跟紙一樣。
“血……”
王夫人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黎安安臉朝着春泉這邊,朝她使了個眼色。
春泉十分上道,高聲喊道:“快來人吶,我家太子妃流血了。”
有成過婚的婦人,多嘴說了一句。
“太子妃該不會有身孕了吧?”
一語激起千層浪!
二夫人腿一軟,癱坐在地。
完了。
“趕緊宣太醫!”
太子妃肚子裏這個孩子要是保不住,他們魏家也就到頭了。
池淵像是掐着時間,與兩三好友騎着馬往這邊過來。
“殿下,您可要爲太子妃做主啊!”
春泉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路爬到池淵腳邊。
身後有幾個高官之子,也認出了地上的女子是太子妃,連忙催促池淵。
“殿下,您快去看看吧!”
池淵下馬疾步過去,一把將黎安安抱了起來,臉色陰沉的嚇人。
“誰幹的!”
無人吭聲,被他的氣勢駭到了。
“是魏二夫人。”
池淵手裏頭抱着人,一腳就踹了過去,瞬間將人踹得飛出幾米。
“爾敢以下犯上!”
二夫人吐了一口血,此時也顧不得身上散架的疼痛,還想爬起來求饒。
幾位高官之子對視一眼,沒想到太子對這位太子妃看中到了如此程度。
他們追隨太子,時間不長也不短。
頭一回,見太子動怒。
“還不跟上。”
池淵生氣是真的生氣,沒有做戲的成分在。
因爲事先黎安安沒有說有這一出,還是懷裏的女子用手輕輕揪着他的袖子,在沒人注意到地方眨了眨眼。
她沒事。
池淵莫名鬆了口氣,將帶血的人放上馬車,自己在前頭騎着馬。
“今日就不招待你們了。”
他回頭衝那幾位高官之子說道,說罷,就揚鞭而去。
殊不知,這件事在京中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