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車,在回府的路上,他想着譚可兒最後說出的一句話,眉間結了霜。
沒想到這個譚可兒會這麼恨蕭雨柔,他想不通,兩個人之間明明沒有聯繫,爲什麼她會這麼恨蕭雨柔?難道是因爲之前蕭雨柔對她言語上有了冒犯?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隻能說明譚可兒的心眼太小,容不得一粒沙子。
“王爺,我們回府嗎?”
夏子令捏了捏眉心,“不回,去西陵鈺的府邸。”
西陵鈺現在正在書房中聽着幾個下屬的彙報,譚雨柔已經睡了,他趁着她熟睡的時候到了書房。
“主子,夏子令來了,想要見您。”
“讓他進來吧。”
西陵鈺坐在裏面,即便現在已經是深夜,他還是衣冠整齊的坐在蒲團上,鳳眸中一片的漫不經心。
夏子令走進來,頗有禮貌的行了個禮。
“既然來了,就不用如此守規矩了,坐吧。”
夏子令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譚可兒已經答應本王,如今蕭雨柔已經回來,你同本王說的那些計劃,還作數嗎?”
西陵鈺喝着茶,聞言淡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
“令王應該知道西陵國的相國大人西陵華將到東夏吧。本宮奉勸王爺一句,這個人極其的陰險狡詐,他此番來還帶着他的那個小兒子,想必令王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以他們二人作爲誘餌引譚可兒入局。”
夏子令不可置否,“如果本王不用他們二人來引譚可兒入局,譚可兒會答應本王嗎?再說了,西陵太子也不必如此的陰陽怪氣,難道本王引他們二人入局西陵太子不情願嗎?”
這件事夏子令早就想好了,以西陵國的相國大人爲誘餌來引譚可兒入局是再好不過的。畢竟如果西陵華真的出事了,那譚可兒肯定脫不了干係。
況且有西陵琢在,西陵華是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西陵鈺沒說話,這個令王還是有點頭腦的,就算今日令王不以他們也誘餌,西陵鈺也會拿他們兩個人來做文章。
況且現在他們連西陵華爲什麼要來東夏國還不知道,所以也只能用此辦法激怒他們,逼他們說出來這裏的真實目的,從而遷怒於東夏國的國主夏燚,向東夏國施壓。
“如果令王無事的話,還請打道回府吧,本宮要休息了,難不成令王還想在這兒住上一晚?”
夏子令一怔,而後搖頭淺笑,“本王的話還沒說完,就這麼着急轟本王走,難不成是你這內院當中藏了美人?”
“還有什麼話?”
“我剛纔從譚府出來的時候,譚可兒對我說了最後一句話,她說她要除了夏子昭,也要蕭雨柔死。本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詫異,畢竟蕭雨柔只是一個醫館的老闆娘,她跟譚可兒能扯上什麼關係?
這兩個人一個是譚家的大小姐,前昭側王妃,一個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無論怎樣都不會扯上聯繫,可譚可兒今日卻告訴本王,她一定要蕭雨柔死,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西陵鈺聽後,眼中頓時染上一片猩紅,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怒氣和暴戾一下子涌了上來。
夏子令站了一會兒,沒聽見他的回答,以爲他不知道說什麼,便囑咐了一句,轉身離開。
“主子。”十一走上來,被他這一下弄得怵了一下,不敢上前。
“等事情結束後,先不要讓譚可兒死,本宮要親自處理她。”
十一點頭,他不禁嚥了咽口水,連忙退了出去。
西陵鈺在原處又坐了一會兒,努力平復好自己的心情之後,才轉身離開書房。
*
三日後,東夏國的大都城外迎來了一陣浩浩蕩蕩的車隊。
走在前面的是西陵國的守將,後面的馬車上坐着的就是西陵國的相國大人西陵華和他的兒子西陵晟。
“大人,到了。”
西陵華掀開簾子,走了下去。
一身紫色長袍將他的肚子完美的呈現了出來,頭上戴着的桂冠又長又尖。
臉上也是一副不屑嘲諷的樣子,很是高傲。
“既然到了,那就進去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大都城內,西陵華找了都城內最好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然後一直收拾,拖拖沓沓到了晚上纔想起要進宮面見東夏國的皇帝。
“陛下,西陵國的相國大人求見。”
夏燚冷哼一聲,今日晨起的時候,他就聽說西陵國的相國大人進了城。他還一直在朝堂上等着,在殿內等着,等着這個相國大人來拜見他,可是沒想到這人竟然生生讓他等到了晚上纔來,他難道是不把他們東夏國放在眼裏嗎?
想到這,夏燚摔了摺子,“讓他們等着,就說朕剛纔等他們,等的睡着了,此時剛起,還需洗漱穿衣,讓他們等上一個時辰吧。”
他必須要給這個相國大人一個下馬威,要不然讓他以爲他們東夏國好欺負。
西陵華站在殿外,後面還跟着西陵晟,等來等去,也沒有等到夏燚召見他們。他們等不及了,便叫來了門外的侍衛,讓他們再去通報一聲。
“陛下,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了,若還不讓他們進來,恐怕……”
“讓他們進來吧。”夏燚沉着臉說道,“告訴他們,朕向來不喜歡拖沓,讓他們下次覲見的時候早點!”
趙公公低頭應是,而後轉身宣了西陵華兩人進來。
“在下西陵國相國西陵華,攜幼子西陵晟拜見東夏陛下。”
夏燚生硬的笑了笑,“二位有禮了,免禮吧。”
他看了一眼西陵華,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問他們是爲何來此。
“不知道二位此番來東夏國有何貴幹?”
西陵華拿出一個密摺,雙手奉上,“東夏陛下,我國國主有意與東夏結爲姻親,特派臣來爲西陵國大皇子西陵瑾求娶東夏國的嫡公主。這是我國國主親筆所寫的詔書,還望您能一閱。”
夏燚皺眉接過那個密摺,面色不虞的打開看了一遍。
西陵國爲何在這時向他們提出求娶公主?要知道如今西陵國的兩位皇子都在他們東夏國內,他就不怕自己以這兩個皇子爲要挾?
現在求娶,只怕是目的不純!
夏燚捏緊詔書,這件事,他要好好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