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緩緩伸出手,輕輕觸及眼前屏障,他想要感知空間之力。
不論在哪個時代,空間之力與時間之力都是至高無上的力量體系之一。
能有機會觸及到空間之力,對於崔漁來說也是一次極爲難得的體驗。
崔漁手指輕輕伸出,空氣中一道無形的屏障浮現。然後那屏障扭曲摺疊,就要將崔漁手掌處的空間扭曲修正之時,忽然崔漁體內共工血脈觸動,一股玄妙之氣迸發,身前的空間屏障竟然在哪股玄妙之力的作用下化作了無數孔洞。
同一時刻,崔漁的身軀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空間屏障外。
崔漁愣住,呆呆的站在屏障外,回身看向屏
障外的玉臺,一時間不免有些出神。
「真水無相,可滲透萬物。」
一道奧義莫名出現在崔漁的腦海中。
「最強大的水,能滲透宇宙渾圓,穿透時光。」崔漁若有所思。
是瞬移術嗎?
不對!
應該稱之爲:滲透術。
而且崔漁只是覺得身子骨略酸而已,體內共工血脈並沒有減少。
「我他媽似乎得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共工的一點血液都這麼牛了,那真正的遠古古神共工該有多麼強大?共工的實力該有多麼不可思議?」崔漁走在臺階上,一雙眼睛看着下方高臺,下一刻手掌對着下方大地一抓,只見岩石層滲透出無數水滴,那水滴在空中飛舞,化作了一道道臺階,冰凋成的臺階鬼斧神工。
臺階很滑,但崔漁體內共工神血似乎蘊含着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崔漁每一步落下,都被腳下冰層牢牢的吸附住。
崔漁眯起眼睛,目光裏充滿了嚴肅,體內的共工神血彷彿瞬移一樣,流轉到了腳下,雙腳涌泉穴發生變異,那真水鑽入了涌泉穴內,與腳下冰層發生感應。
一步邁出,崔漁動作很慢,但卻很穩。
「我終於知道那些異能者的強大了!也終於知道練氣士與鬼神爲什麼會如此妒恨異能狗了!人家苦苦修煉千百年,卻不及你剛下生的神通手段,換做是你你不急?」崔漁暗自感慨。
魔神的血液與先天神靈的血液不一樣,魔神的血液帶給崔漁的更多是近乎於異能的天賦神通。而先天神靈的血液沒有賦予崔漁天賦神通,只是給了崔漁催動神通的能量。
「很奇怪的邏輯,先天神靈的血液可以滋補壯大異能者的血脈,但是卻沒有任何奇特手段附加其上。是我的先天神靈血脈太lo了,還是我沒有掌握真正開發先天神靈血脈的手段。」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一邊想着一邊走出地下洞窟。
走上枯井的時候,依舊是有水流形成臺階,然後崔漁不緊不慢的踩着臺階,一步一步的走出枯井。
當崔漁腳掌邁出枯井,踏在大地上的時候,崔漁只覺得涌泉穴內共工血脈一熱,崔漁的感知似乎無限放大,剎那間方圓百里內所有水脈,盡數爲共工血脈感應。
「天下都旱成這個樣子了,還有水汽呢?」崔漁感受着腳下匯聚來的水氣,整個人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要是自己有中的系統,此時必定會來一句「您的共工血脈已經是個大人了,他已經懂得自己修煉、自己變強了。」
崔漁依舊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向山頭走去。
不是共工血脈帶來的慢,而是崔漁要一步步的邁出,親自感受共工血脈帶來的奇特力量,那種落腳下去,與方圓百里所有水脈感應的獨特感受。
共工血脈的循環又變了!
崔漁覺得,自家共工血脈似乎發生了一種莫名變化。
當崔漁不緊不慢的從村中走到兩界山處的小山頭,南華真人正在編織芻狗,口中不緊不慢的講述經文。
在一旁虞與張角聽得認真,不斷汲取八方天地之氣,而小道士守誠此時心不在焉的坐在大樹下擦拭着竹簡。
當南華真人看到從山下慢慢悠悠趕來的崔漁時,恍忽中只覺得一道恢弘浩蕩的黑色華蓋沖霄而起,天地間八方水脈共鳴,一股太古蠻荒的氣機跨越時空而來,就像是一尊自時空深處走出來的神聖,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亦或者準確來說,他看到了天地間無量的水氣,被一股莫名大勢裹挾,浩浩蕩蕩洶涌而來。
可是在細一看
,卻什麼也沒有,彷彿只是自己眼花了。
崔漁依舊還是那個崔漁,少年人的頭髮隨意纏繞在腦後,一襲粗布麻衣看不出半分異常。
南華真人講道聲停止,撿起掉落在的的芻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走來的少年,眼神中充滿了驚疑不定。
他是誰?
他已經合道黃天,他怎麼會看錯?怎麼會出現錯覺?
但細看去時,確實再也察覺不到任何異常了。
南華真人的講經停止,虞自修煉中驚醒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從山下走來的崔漁:「主人!主人!您一去八天,怎麼纔回來啊。」
虞的眼睛裏滿是淚花,猶若一隻小鹿,直接撞到崔漁懷中。
「傻丫頭,叫大哥!記住了,叫大哥!這麼多人看着呢,也不害臊。」崔漁揉了揉虞的腦袋,敲了敲對方的腦殼。
「主人就是主人嘛!一個稱呼而已,何必那麼較真?」虞沒好氣的回了句。
崔漁也不多說,而是看向南華道長:「道長,咱們可是又見面了。」
「是又見面了。」南華真人不動聲色的繼續編織芻狗:「你小子似乎最近又有變化啊。」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崔漁愣住。
真水無相,能被人看出來那就不是真水。這老道士當真那麼神?就連真水也能看得出來?
「神魔井內獲得的造化?」南華真人不動聲色的問了句。
崔漁沒有回答,他被老道士抓到過現行,想要否認也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