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對方那副看死人一樣的表情,崔漁眉毛微微一挑,卻沒有多說什麼,正要邁步與老婦人交錯而去,孰料老婦人身形一閃,擋在了崔漁的身前。
崔漁腳步頓住,一雙眼睛看向老婦人,沒有先開口說話。
“本事不錯。”老婦人看着乾乾淨淨的臺階,對着崔漁誇讚了句,只是說出的話語很冷,配合着沙啞、蒼老的嗓音,有一種叫人說不出的頭皮發麻般陰冷。
聽聞老婦人的話,崔漁嘴角翹起:“多謝這位奶奶的誇讚,不過是小道罷了,不值一提。”
“奶奶?”老婦人聞言一愣,隨即面色鐵青,身軀都在顫抖,厲聲道:“果然是個牙尖嘴利的小畜生。”
“老奶奶怎麼罵人呢?”崔漁聞言也不惱怒,只是將奶奶兩個字咬得格外重,一雙眼睛笑吟吟的看向老婦人,目光之中充滿了戲謔的味道。
殺人誅心,他知道刀子往哪裏捅最疼,所以毫不猶豫的捅下去。
老婦人氣的身軀哆嗦:“休要逞口舌之利,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崔漁聞言看向純兒:“知道了又如何?”
“我要是你,就趁早滾下真武山,如此還能落得體面,若不然真武山必定是你的埋骨之地。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要覬覦我真武山正統,憑你這個血脈低賤的野種也配嗎?我告訴你,就算是你身上同樣流淌的是崔家的血脈,那也是卑賤的野種血脈,真武山正統傳承根本就不是你能覬覦的。在這真武山上,我想要捏死你,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如果要是識趣,那就趕緊滾下山去,永遠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若不識趣……呵呵……”純兒說到這裏沒有多說,只是冷冷一笑,話語中的威脅意味表示無疑。
聽聞純兒的話,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我是卑賤的野種?”
“呵呵。”
崔漁發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笑聲:“只希望夫人以後可千萬莫要來求我。”
說到這裏崔漁一雙眼睛看着純兒,緩步上前逼近:“說起來,我還有一筆賬,沒有和夫人算清楚。我家小弟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派人去刺殺他們?”
“胡說,我何時派人去刺殺他們了。”純兒連忙否認,她可不敢當着崔漁的面承認,須知真武山可是有鬼神監督坐鎮的,稍有不慎消息傳出去,太過於影響她的名聲。
崔漁聞言冷冷一笑,一步上前逼近對方身前,不等純兒反應過來,崔漁一把攥住了對方的脖子:“我警告你,動我可以,千萬不要將我弟弟妹妹牽扯進來,否則我可是會殺人的。”
一邊說着三尸蟲胎卵順着崔漁的肌膚,滲透入純兒的身軀內。
他還正愁無法利用三尸蟲胎卵侵襲純兒,可誰知純兒竟然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純兒被崔漁掐住脖子,但卻也不慌張,而是一雙渾濁的眸子靜靜的看着他,眼神中露出一抹輕蔑,細弱蚊蠅的聲音在崔漁耳畔響起:“我就是去刺殺他們了?怎麼了?兩個孽種罷了,這次之所以刺殺失敗,我不過是隻想給你一個警告罷了。你若是乖乖的滾下山去那倒也罷了,若是繼續待在山上,不但你會死,就連那兩個賤種也會死,而且我會叫他們死前經受百般折磨。”
“你是在逼着我對你痛下殺手。”崔漁眼神中翻滾着殺機。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叫我躲過今日,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那兩個賤種。”純兒的聲音中充滿了冰冷。
聽聞純兒的話,崔漁手掌越來越緊,純兒呼吸開始困難,眼底泛起殷紅的血絲。
雖然此時崔漁臉上充滿了殺機,但是崔漁心中卻冷靜到了極致:“這女人不能殺!至少不能就這麼死在我手中!我要是殺了掌教夫人,只怕真武山都再無我容身之地,我又如何去尋覓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如何繼續報復崔老虎?而且這女人已經被我種下三尸蟲胎卵,我想要弄死他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將我自己給搭進去實在是不值當。”
崔漁的眼底中露出一抹清醒:“而且我要是殺了這女人,只怕是中了她的詭計,她壽命無多今日故意來此激怒我,就是希望我直接殺了她,替崔燦燦除去最大的競爭對手。”
“可是就這麼放了她……我還要不要面子?還需要找個臺階下才是。”崔漁一雙眼睛和純兒的目光對視,卻見對方眼神中滿是嘲弄,似乎在諷刺自己根本就不敢下殺手,根本就奈何不得對方。
“這女人還真是狠辣。”崔漁心中暗自心驚。
就在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時,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怒吼:“小畜生!你在做什麼!”
是崔老虎的聲音。
崔老虎的聲音中包含着怒火,一道劍氣劃破虛空,徑直向着崔漁的後背斬來。
崔漁身形一閃虛實轉化,剎那間鬆開純兒,身形再一閃出現在了十丈外,然後定睛望去,就見崔老虎怒氣衝衝的趕過來,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之色:“畜生!你敢不尊長輩!你可知道她是誰?”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麼憤怒的崔沉。
崔漁沒有理會崔老虎的話,目光偏轉落在了純兒身旁的石壁,只見那石壁已經被鋒銳無匹的劍光洞穿。
“你只看到我對她無禮,卻沒有看到她對我們兄弟做了什麼。”
崔漁沒有理會崔老虎,而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聲音中充滿了失望。
聽聞崔漁的話,崔老虎眼神中的怒火不由得一滯,眼底露出一抹心虛之色,要知道純兒去刺殺崔鯉兄弟二人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
“這女人令人前往禮教刺殺崔鯉和崔閭,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我要忍氣吞聲任她欺辱不成?”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目光裏充滿了灼灼之色。
他在逼問崔老虎,看崔老虎的表態。
崔老虎面對着崔漁咄咄逼人的目光,火氣也開始消減下去,知道是自家夫人理虧,但卻依舊不肯和自己的兒子服軟,自家的兒子怎麼會有錯呢?
自家的兒子絕沒有錯!
“哼!她就算是有再多的錯,再多的不好,可是論起來你也該管她叫一聲母親,哪裏有兒子對母親不敬的道理?”崔老虎一雙眼睛瞪着崔漁,反正現在事情已經盡數泄露出去,崔家兄妹對於純兒來說已經不再是祕密,所以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