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後我每天都在搶反派的活 >第73章 勞駕,帶我去尋醫
    赤遙在圖案只剩最後一筆的時候,頓住了。

    而她頓住的原因,是她的腹部撫上了一隻極溫暖的手。

    也正是這一頓,赤遙失去了最後的搏擊機會,頸間被扎入一枚長針,再動彈不得。

    接着,她的衣物被解開,露出猙獰的新鮮傷口。沈之元在傷口附近紮起銀針,下手速度極快,用針數量也多,卻並不雜亂,反而帶着某種針法般的規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之元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額頭冒出許多冷汗,反而是赤遙腹部的疼痛猝然消失了。

    赤遙沒再掙扎,仔仔細細地觀察起沈之元。

    這個人,總感覺很眼熟。

    不知過了多久,沈之元終於停下了扎針,將金丹從木盒中取出,置於掌心,運起靈力,將其緩緩送入赤遙的傷口前。

    但這次終於有了點玄幻體系的樣子,因爲它不是用實體金丹的樣子送入的,而是化爲一道精純的能量融入赤遙體內。

    赤遙只感覺一陣熱意從腹部,沿着經絡,匯入全身。

    似魚重歸大海般自然。

    感覺到赤遙身上傳來的氣息,沈之元收回了所有銀針,並貼心地幫赤遙穿好了衣服。

    他像是完成自己的執念一般,輕聲道:“赤遙小姐,接下來,在下便任你處置了。”

    赤遙剛調息好靈力,便見沈之元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閉着眼睛微微擡着下巴,像是等着赤遙給他來一刀。

    即使很想拋棄自己的道德,滿足他的要求,給他真的來上幾刀,但赤遙最終還是沒這麼幹,反而還得作出一副驚慌的樣子,不解其意道。

    “不,應該要感謝之元你助我恢復纔對,怎會是處置呢?”

    沈之元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只有這一次機會,真的不殺我?”

    赤遙堅定地搖了搖頭。

    在這個時代,名節確實很重要,但沈之元將請罪放在剛救了人之後,於情於理她都不能下手。

    這是明目張膽的道德綁架。

    退一萬步,這傢伙是她任務對象,不僅殺不得,還要護着。

    沈之元靜靜地瞧了她一會兒,極淺地笑了一下:“那就勞駕,帶我去鎮上尋醫。”

    “你受傷了嗎?”

    赤遙剛問出口,就見到沈之元猛地吐出一口熱血,面色迅速蒼白了起來,但還強撐着,給她指着方向。

    赤遙只好將他架起來,艱難地挪步。

    ......

    市井小茶樓內,聽客們坐了個滿,各個神情緊張,有的甚至無意識地伸長了脖子,只等着說書人的下文。

    “......這張伙伕與周小姐究竟是否能擺脫宿命?”說書人偏在這處止住話頭,手裏驚堂木一拍,“欲聽下文,且將明日!各位煩請捧個錢場。”

    下座的聽客們這才意猶未盡地自那故事中脫離出來,屬於鬧市的喧譁這才漸漸迴歸。有的人掏袖往說書人的瓷碗裏扔了兩三銅錢,有的索性當作從沒聽過般,轉身就走了,還有的則嚷着還想聽。

    秋辭便是嚷着沒聽夠的人之一。

    少女清脆婉轉的聲音絲毫沒影響到說書人收拾東西的速度。

    說書人數了銀錢來到樓下買了兩壇酒,無視了身後跟着的小尾巴。

    直到人煙逐漸稀少,四周荒蕪起來,身後細碎的腳步聲仍未斷下。他停在一棵柳樹旁,隨手將手中酒罈放下,倏地轉身。

    微風拂過他的衣襬,露出他身後的墳冢一角。

    荒蕪之地、墳冢、柳樹下披頭散髮蒼白羸弱的白衣人,說不出的淒涼陰鬱。

    秋辭被他嚇了一跳,差點摔個狗啃泥,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正視他,心虛地目光亂飄,“啊哈哈......先生好巧啊。”

    說書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識,目光涼涼地無情拆穿她蹩腳的託辭,“跟了一路,巧?”

    “我錯了......”

    秋辭瞬間認慫,搜腸刮肚了半天,適合緩和氣氛的話一個字都想不出,低頭看着自己腳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好奇您到底住哪,我問過了茶樓所有認識您的人,沒有一個人知曉您的住所、您的過往......”

    她餘下的話被迫止住,一隻掛着可怖傷痕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呼吸困難的痛苦使她本能地掙扎起來。

    “說!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說書人似是被夢魘籠住,理智全無,只剩無法掩飾的殺意。

    “先......生!”

    少女聲音不再清脆婉轉,像是枯枝掛着光滑的桌面。

    秋辭的手胡亂地揮舞着,慌亂中不知觸碰到說書人哪處,痛得他下意識撒開了手,跌倒在地。

    “咳、咳......”

    正常人差點被殺,逃生後要麼逃得越遠越好,要麼就趁殺手虛弱反殺回去。

    秋辭兩種都不是,她甚至還不怕死地要去扶那個剛剛對她下了殺手的人。

    可她手剛一碰到對方,就被推開了,她目光復雜地看着他一點點把自己蜷縮起來,抱着那塊被她刻意忽視的無字墓碑。

    他在發抖。

    秋辭瞧見了他鬢角的白髮,和後脖頸兒上的可怖疤痕。

    倆人就這麼個詭異的現狀,過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動靜,從日頭微西到暮色蒼黃,再到月上柳梢。

    秋辭也不知道自己在較個什麼勁兒,非要站這兒扛着冷風盯着一個瘋子。

    遠處貓頭鷹咕咕地叫了兩聲,說書人終於肯從神經質的狀態中甦醒過來,痛苦地揉着自己的眉心。

    他起身時身子晃了晃,險些沒站穩,接着像是想起什麼,垂下手臂,目光順着地上少了一半酒的酒罈,瞧見了一個雙頰緋紅的少女。

    他沉寂的眼中隱隱有了怒氣,偏生罪魁禍首還無辜地望着他,打了個酒嗝兒。

    “......你可知這酒,本是用來做什麼的?”

    “嗝兒,”秋辭見他恢復正常,心下默默鬆了一口氣,酒勁又攛掇着委屈一起涌上心頭了,“不知道,但是我冷啊。”

    “冷你還待在這裏?”

    秋辭心裏一股無名火蹭的就燒起來了,開始口不擇言。

    “你以爲我願意啊!要不是、要不是你救過我,身邊又無親朋,死了都沒人埋,我會跟着你,想着哪怕幫你收個屍也算把這恩情給還了,我至於又是差點被你殺,又是吹冷風受苦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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