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你知道它會去哪裏嗎?”陳婉看了一眼,連忙問道。
“我跟它只相處過一個半月,它的習性也不能說完全瞭解,只能試着幫你找找看。”袁銘嘆了口氣,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袁師弟。”陳婉感激道。
“這樣,你去火煉堂前山找找看,我去後山方向,到了林子裏喊上幾聲,或許聽到了我的聲音,它就會回來。”袁銘想了想後,說道。
“好。”陳婉連忙說道。
陳婉離開之後,袁銘卻並未急着去後山,而是來到了屋外,在窗臺周圍一陣搜尋。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他就發現了火饞兒留下的蹤跡。
“冥月訣一層修煉完成之後,洞察力也比從前強了許多,這種感覺可真是不錯。”袁銘心中讚歎道。
他當即在魂力的加持下,憑藉自己追捕兇獸的經驗,循着火饞兒的蹤跡,一路搜尋起來。
那小傢伙從他屋子出來,爬上了旁邊的古松樹,之後翻出院牆朵就往後山方向去了。
袁銘跟着蹤跡,一路來到了三洞主住所的竹林。
就在他以爲那傢伙已經回了家時,卻發現它的蹤跡忽然一改,繞過了三洞主的院落,沿着後山的一條小路,往山下去了。
袁銘一路追尋過去,直到山腳下,都沒能看到那傢伙,只能繼續追蹤。
不知不覺間,袁銘就跟着它的足跡來到了一片山谷。
剛一進入山谷內,袁銘就聞到了一陣奇異的香氣,恍然回神時,才發現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片佔地面積不小的田壟。
遠遠望去,一畦畦田地被整齊分割,上面種滿了顏色各異的植物。
那股複雜而奇異的香氣,正是從那片田間傳來。
袁銘目光凝聚,一眼就看到當中一片生長着紅色植物的田地裏,有一叢植物正在劇烈聳動。一根毛茸茸的紅色尾巴,正從一旁高高翹起。
袁銘連忙三步並作兩步,朝着那邊趕了過去。
果然,火饞兒那廝正翹着尾巴,埋頭在地上刨土,挖掘着什麼。
袁銘一愣,左右一看地形地勢,才恍然發現,自己正身處火煉堂山峯和煉爐堂山峯之間的谷地,而眼前顏色各異的田地。
多半是某個煉爐堂長老的藥田。
“你這個小喫貨!”
袁銘頓感頭大,連忙一把薅住火饞兒的尾巴,將其拎了起來。
然而,火饞兒卻是劇烈掙扎,硬是抓着地上的靈藥不肯鬆手,等到袁銘發力把它拉起來時,那株靈藥也被他連根帶泥一起拔了出來。
火饞兒被拎着尾巴倒吊在半空,張牙舞爪正要發怒,一看是袁銘,頓時熄了火,手捧着靈藥給袁銘展示。
袁銘看着那靈藥根部顏色火紅,生滿火焰狀根鬚的模樣,立馬認出來,是一種名爲“火地須”的火屬性靈草。
他想要從火饞兒手上搶下來,重新埋回去。
結果那小傢伙急了,張口就咬下一大塊,潦草嚼了兩下就嚥了下去。
“你……”袁銘頓感無語,只能心虛地四下望去。
“糟了。”袁銘暗道一聲不妙,就要帶着火饞兒溜走。
不料。這傢伙沒有半點做賊的覺悟,大口啃着火地須的同時,“噗”地一聲,放了個響屁,
袁銘恨不得一把捂住它的後門,可已經來不及了。
等他看向池塘邊那人時,那人也已經扭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屬實有些尷尬。
這時,火饞兒也像是發覺闖了禍,從袁銘手上掙脫,一溜煙地跑了。
袁銘站在原地,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左右爲難。
“那位小友,過來聊聊?”戴斗笠的人遠遠喊道。
袁銘遲疑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他纔看清,斗笠下的人鬚髮皆白,看起來已是耄耋之齡,不過精神矍鑠,並不顯半點龍鍾老態。
袁銘正錯辭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聽那老者開口道:“不妨事,那火貂不是第一次來了,我家主人不會責怪。”
“主人?”袁銘詫異道。
“這藥田是煉爐堂長老的,我在這邊謀個閒職,種種田,釣釣魚,經常碰到那小傢伙。”老者笑着起身,從屋裏拿出來一個小木凳,擺在了自己身旁。
袁銘想了想,便來到老者身旁坐了下來。
“小友怎麼稱呼?”老者問道。
“晚輩火煉堂弟子袁銘,不知您怎麼稱呼?”袁銘問道。
“我喜歡釣魚,他們都叫我魚翁,你也這麼叫就行。”老者笑容慈祥,說道。
“魚翁前輩,實在抱歉,火饞兒這廝給您添麻煩了。”袁銘覺得這老翁氣度不凡,多半正是這藥田的主人,而非什麼看藥田的閒散漁翁。
“無妨,我一個人在這邊也無趣,它偶爾來一趟,還能幫我解解悶。你還別說,這小傢伙機靈得很,有時候我還沒發現成熟的靈藥,它卻總能發現。”魚翁笑呵呵地說道。
袁銘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尷尬的笑笑。
“魚翁前輩今天收穫頗豐啊。”他看了一眼老者腳邊的魚簍,裏面七八條泛着彩色鱗光的魚堆疊在一起。
“這銀鱗彩魚可是好東西,補得很吶。一會兒,我燉上一鍋,給你嚐嚐鮮。”魚翁自得一笑,半點不生分的說道。
“那就叨擾了。”袁銘本就理虧,便也沒有拒絕。
魚翁似乎也是個爽利人,說話間,就已經起身端出來一個紅泥火爐,架上一個黑乎乎的鐵鍋,添上了水。
也不見他做什麼處理,只是清洗了一下,就將兩條肥美的銀鱗彩魚丟進了鍋裏。
爐火升騰,“咕嘟嘟”的聲音很快響起,鍋裏奶白色的魚湯旋即翻滾起來。
一股濃郁的香氣,鑽進了袁銘的鼻腔。
“好香啊……”他忍不住讚歎道。
“這魚的解很特別,水煮之後會自己融化,這香氣不是魚肉的,而是魚鱗的,嚐嚐看……”魚翁一邊說着,一邊遞過來一個木勺。
袁銘也不客氣,接過來舀了一勺,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