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妻請入懷 >第196章 從未記得,如何談忘?
    蘭博基尼如一道炫藍的流光駛入賀家大宅,堪堪停在車位上。賀雪生熄了火,坐在車裏發呆,手指下意識的撫向腕口,那裏持續發燙。

    眼前似乎又浮現男人驚痛以及難以置信的表情。她應該覺得痛快的,爲什麼會如此淒涼

    身後一輛沉黑的邁巴赫駛進來,車燈探過來,映照着賀雪生俏臉上的迷茫越發深刻。燈光刺眼,她回過神來,微擡手遮住眼睛。

    邁巴赫停在車位上,賀東辰從車裏下來,並沒有發現旁邊的蘭博基尼裏還坐着人。他摁了下遙控鎖,車燈明明滅滅,像夜色中的野豹,散發出凌厲的光芒。

    他提着公文包。轉身向宅子裏走去。剛走了兩步,就發現了異樣,他剛要轉身,一雙小手從後伸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女人柔軟馨香的身體貼在他後背,尖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誰”

    賀東辰薄脣微勾,無奈嘆道:“多大的人了,還玩這麼幼稚的把戲”

    女人的手並沒有拿去,依然矇住他的雙眼,“是誰說,就算我活到一百歲,在他眼裏永遠都是孩子”

    她軟軟的音調像一根羽毛在他心上刷了刷,他的心柔軟得不可思議,忍不住調侃道:“心情這麼好,看來他的出現並沒有影響到你。”

    眼瞼上的手忽然收了回去。賀東辰眼前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才適應了光線。他剛要轉身,她的身體再度貼上來,雙手攬着他的脖子,撒嬌道:“哥哥,你揹我回去吧。”

    賀東辰一愣,她這樣說是不願意讓他看見她的表情,他微微蹲下去,等她爬上他的背。他的手向後穿過她的腿彎,將她背起來。

    肩上一沉,她的腦袋耷拉在他肩上。賀東辰偏頭看她,路燈光線昏黃。他看不太清楚她的神情,“怎麼啦你這一秒憂鬱讓我很擔心。”

    “我沒事,就是想向你撒嬌。”賀雪生閉上眼睛,五年前,是他將她從煉獄中撿回來的,她醒來時,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雪生,我是你的哥哥。”

    雪生,雪地裏重生,她知道她是徹底走出那段陰暗的歲月了。

    “雪生,你記得,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你,我只要你快樂,你明白嗎”賀東辰的聲音宛如大提琴一般,在這寂靜的夜空響起。

    賀雪生緊閉的雙眼睫毛顫動得厲害,快樂這兩個字恐怕離她太遠太遠,遠到她再也不能觸及。“我很快樂啊,有你有爸爸護着我,我已經知足了。”

    “不說真心話”賀東辰嘆息,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每夜都在噩夢中醒來,可是他從來不告訴她,那兩年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遍體鱗傷的出現在那極寒之地

    賀雪生莞爾,“難道你們沒有護着我嗎”

    “雪生,你永遠都不要忘記,我們是你的親人。如果承受不起,讓哥哥來動手,哥哥會讓他永無翻身之日。”賀東辰低聲道。

    賀雪生搖了搖頭,“哥哥,讓你動手,我又怎麼體會得到樂趣你別擔心我,我真的沒事。一個人的心,只會越來越冷,越來越硬。”

    賀東辰閉了閉眼睛,她豈會懂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是她的心越來越冷,冷到連家人都溫暖不了她,他更不願意看見她在仇恨中不停厭棄自己。

    那樣的她,他擔心再也拉不回來。

    “好吧,如果你撐不住了告訴我,哥哥帶你離開這裏。”賀東辰妥協了,一邊縱容她一邊擔心她,也許這世上,只有她纔會讓他如此放心不下。

    說話間,賀東辰已經將她背進了賀家大宅,宅子裏燈火通明,賀峯坐在客廳看電視,電視裏播放着她財經訪談節目,見到兩兄妹走進來,他朝賀雪生招了招手,“雪生,到爸爸這裏來。”

    賀東辰微微屈膝,將賀雪生放下來,傭人連忙從鞋櫃裏拿出拖鞋放在她面前,賀雪生嬌嗔道:“雲姨,您再這麼慣着我,等我走出賀家大宅,就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兒了。”

    雲姨笑眯眯道:“要真是這樣,我就是功臣了,先生和大少爺纔不會擔心你離開。”

    雲姨話音一落,整個樓下都安靜了,雲姨自知失言,她連忙道:“我去廚房看看,剛熨上的血燕,可不能熨過頭了。”

    賀雪生默默換了鞋子,走到沙發旁,在賀峯面前坐下,“爸爸,您身體好些了嗎”

    賀峯這幾天咳得厲害,大概是換季秋噪,老是不見好。昨晚她從夢中驚醒過來,下樓倒開水時,還聽見他聲嘶力竭的咳嗽。

    當年賀東辰執意將她帶回賀家,賀夫人銀歡一氣之下,去新西蘭陪賀允兒,夫妻正式分居。這幾年賀峯也沒給她打電話,她也拉不下臉回來。

    當時她自嘲的想,她果然是掃帚星,走到哪裏都會給人帶去厄運。可是她太渴望家庭的溫暖了,賀峯與賀東辰很寵她,偶爾她都要忍不住要沉溺在他們給的寵愛裏。

    但是她清醒的知道,她不是賀家人,與賀家人沒有關係。

    賀峯握住她的手輕拍了拍,滿面笑容道:“我家閨女一問,這病立即就好了。”

    賀雪生微微一笑,她打開包,從裏面拿了一盒喉糖出來,放到賀峯手裏,“爸爸,這是我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喉糖,治秋噪很有效,您沒事的時候含一片,嗓子就會舒服很多。”

    賀峯接過喉糖看了看,笑道:“還是閨女貼心,我這麼大年紀了,你還給我買糖喫,你小時候我都沒”

    “爸。”賀東辰打斷他的話,衝他搖了搖頭,賀峯眼神一黯,話鋒一轉,“累了吧,剛纔雲姨還在念叨你近日睡眠不好,昨晚半夜還看見你坐在客廳裏發呆,早上就跑去買了血燕回來,說要給你好好補補身體。”

    “雲姨對我比對親閨女還好,我那刻板的女祕書該喫醋了。”賀雪生笑盈盈道。

    “雲嬗不會不懂事,對了,你今晚的訪談對答得不錯,那女主持人恐怕要把你恨上了,她做訪談節目這麼久,還從來沒遇到你這麼不配合的嘉賓。”賀峯的目光重新投放在電視上,戴着面具的賀雪生冷豔神祕,勾得人心癢難耐,恨不得摘下她的面具,看看下面是怎樣一張顛倒衆生的臉。

    “是她的問題太刁鑽了。”賀雪生不滿的噘嘴。

    “哈哈哈。”賀峯爽朗的大笑起來,“確實是她不懂事,讓我們閨女爲難了。”

    賀雪生拿起水果盤子裏的龍眼剝起來,眼角餘光瞄到桌上放着幾張照片,都是一些青年才俊,她看了賀峯一眼,問道:“爸爸,法院要招新法官了嗎這次招聘的新法官顏值可真高。”

    賀峯拿起照片,“雪生,你看看,有中意的留着,明天去喫個飯看場電影什麼的,有興趣就深入交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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