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嬗固執,賀東辰比她更執拗,否則一旦他放手,他們之間就再也不可能。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這段關係一直是他在主導,所以他絕不難答應。
賀東辰伸手將她摟進懷裏,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爽氣息,他道:“我有些累了,陪我睡會兒吧。”
說完,伸手捧着她的臀,讓她的雙腿盤在他腰間,他抱起她走進內室。將她放在牀上,他脫了衣褲側躺進被窩裏,如八爪章魚一般,將她緊緊鎖在懷裏。
說是睡,他雖困,卻並沒有半分睡意。這幾日他心焦如焚,她不接他電話,他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回來,將她捉進懷裏好生打一頓屁股。
即便下午已經發泄了大部分怒氣,這會兒依然是餘怒未消,想到他走進住院部,看到她和許淵摟摟抱抱,他就恨得咬牙切齒,張嘴一口咬在她肩上。
雲嬗不妨他會咬她,一時疼得直打顫,然後肩頭傳來一陣溼熱,像是他伸出舌在安撫,她皺緊了眉,疼得吸氣,恐怕肩上都出血了,她也不打算逆來順受,張了嘴,在他胸口上狠狠咬了一口,回擊他。
可咬得不是地方,正是賀東辰身上的敏感點,男人渾身緊繃,立即興奮起來,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受了委屈還擊的小獸。他啞着聲音道:“是不想睡了麼這樣招惹男人”
雲嬗鬆開才發現自己咬的哪裏,一張俏臉嫣紅,她別開眼睛,聲音裏帶着濃濃的不悅,“多大的人了,還學小孩子咬人。”
“再大,在你面前也是個剛學會喝奶的小娃。”賀東辰意有所指的調侃着,話裏的顏色當即讓雲嬗臉頰爆紅。
雲嬗窘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哪知摟着她的男人沒個正形,腦袋直往被窩裏鑽,嘴裏還不清不楚的喊着,“小媽媽,我餓了,給我點奶喝。”
“”
雲嬗羞得一腳踢過去,卻被男人有力的雙腿夾住,她躲不開,眼見他來真的,她嚇得要命,連忙往後縮,聲音裏也多了一抹驚懼,“別,還疼着。”
賀東辰一愣,最終還是鑽出了被窩,他起身下牀,渾身上下只穿了褲衩,往門外走去。雲嬗看着他身材結實的背影,微抿了脣,以爲他下去衝冷水澡了,畢竟剛纔她感覺到他身體產生了反應。
不一會兒,賀東辰上來,手裏已經多了一管藥膏,她想起他剛纔說的話,就猜到那管藥膏是做什麼用的,也沒時間胡思亂想,連忙裹着被子打滾,將自己纏成了蠶蛹,她將臉埋進枕頭裏,羞得臉上已經冒煙了。
賀東辰來到牀邊,沒費什麼力氣就將她從被子裏剝了出來,她的衣服早在他剛纔那樣亂扯的情況下,扯得凌亂不堪,白皙的胸口露出來,白晃晃一片,刺激着他的感官。
生怕自己待會兒會控制不住,他拉過被子蓋住她上半身,然後取了藥,強行給她上藥。雲嬗羞恥地閉上眼睛,直到那一處傳來火辣辣的痛,她輕吟出聲。
賀東辰收回手,看她眉頭緊蹙,他傾身吻了吻她的眼窩,道:“有點疼,先忍忍,待會兒就舒服了。”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雲嬗拍了拍火熱的臉頰,她睨着半毛玻璃上倒映出那道挺拔的身影,不由得嘆息一聲。
賀東辰很快洗完澡出來,他擦乾頭髮,躺進被子裏,雲嬗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她不由得往他那邊貼了貼,道:“洗冷水澡了”
“嗯。”賀東辰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
賀東辰伸手將她撈進懷裏,很快,他皮膚上的冰冷被暖熱,他讓她枕在他手臂上,道:“我沒回來這幾日,你過得很難吧”
雲嬗微睜開眼睛,臥室裏的吸頂燈都關了,只留下一組射燈,射燈照射在他們身上,在牆上投下一幅剪影,兩人相擁在一起,很是唯美。
她搖頭,“不難。”
賀東辰想起什麼,輕哼了一聲,“也對,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怎麼會覺得難折磨的也不過是我一個人罷了。”
此話竟有些落寞。
雲嬗心如刀絞,她抱緊了他,往他懷裏鑽了鑽,不滿道:“我也受折磨,一邊是生養之恩的母親,一邊是愛逾生命的男人,想接你電話又不能接的痛苦與絕望,簡直快要要了我的命。”
賀東辰聽着她這番類似訴情衷的話。心頭最後那點澀意都消失了,他摟了摟她,“讓我拿你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雲嬗也不知道,母親以命相逼,她不能枉顧母親性命,執意與他在一起。而他呢,原以爲只要她提出分手,他們能好聚好散,可他竟是從來沒打算與她分手。
“乖乖待在我身邊,雲姨那邊我會去說服。”賀東辰彷彿知道她此刻心亂如麻,也沒再說狠話恐嚇她,這個女人,他捧在掌心裏疼都還不夠,怎麼願意嚇她
雲嬗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過了好一會兒,她想起賀東辰匆匆而回,不知道賀雪生那邊怎麼了,她才問道:“雪生小姐那邊的問題解決了嗎”
“嗯,那老頭跟我去了法國,我把人交給沈存希就匆匆趕回來了,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問他們,現在太晚了,明天再打。”賀東辰聲音裏透着疲憊。似昏昏欲睡。
雲嬗點了點頭,“嗯,那你睡吧。”
一天的狂風暴雨,到此時已經風平浪靜,賀東辰抱着自己發狠搶來的女人,心滿意足的睡去。翌日,他醒來時,外面天已經大亮,他撈起牀頭名貴的腕錶,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他瞥眼看向牀側,沒有看到雲嬗的身影,他心一驚,連忙坐起來,掀開被子跳下牀,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匆匆往臥室外跑去。
他發誓,要雲嬗敢趁着他睡着時跑掉,等他把她抓回來時,他一定要將她綁在牀上三天三夜,讓她再也下不了牀,沒力氣再跑。
雲嬗做好早飯,從廚房裏走出來,就看見賀東辰像丟失了寶物的模樣往樓上衝,她站在餐廳入口,道:“正想上去叫你下來喫飯怎麼連鞋也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