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躲過波本的飛踢,赤井秀一冷聲開口,語氣帶着一絲挑釁。
波本的身手和他相差無幾,他的手臂還有傷,若是長時間下去肯定會敗。
若是動槍,反而會加快基安蒂的步伐,而且狹窄空間內,開槍對雙方都沒好處。
他們處在濱松町的老城區,地勢複雜,他仗着熟悉度甩開了基安蒂兩人,若是不趕緊脫身,他很快就會被圍堵起來。
而激怒波本,讓他情緒失控,無疑是此刻最佳的脫身方式。
“赤-井-秀-一!”
果然……
滿意看到波本身影僵硬一瞬,赤井秀一擦掉嘴角的血絲,綠眸深處帶着一絲審視。
波本的態度總讓他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組織的人,真的會愛上一個公安警察嗎?
腦海中疑惑飛快劃過,看着被激怒後,動作越發狠戾的波本,赤井秀一迅速迎了上去。
他必須儘快脫身。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蘇格蘭應該是日本公安的人吧,你這麼在意他,琴酒難不成沒什麼反應,還是你們之前的關係隱藏得很好呢?”
琴酒……
緊握的拳頭一顫,波本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某個散播謠言的伏特加。
披着憨厚外皮的狡詐混蛋,和眼前的赤井秀一簡直是一丘之貉!
就是現在!
赤井秀一看準時機,猛然朝着波本衝去,在男人本能躲開時,眸光緊緊盯着前方的巷道出口。
“赤井秀一,你……失算了。”
眉頭下壓,聽到近在咫尺的嘲諷低喃,赤井秀一側頭,對上波本嘴角勾起的冷冽弧度,那雙染上灰白的瞳孔裏帶着濃濃的看戲滋味。
什麼……
“砰!”
一顆子彈從後方射來,狹窄巷道內,赤井秀一躲避不及,腰間中了一槍。
雖然立刻避開了要害,可腰間還是受了一槍,血液立刻奔涌而出,將赤井秀一腰間衣物浸溼。
手肘撐住身後牆壁,赤井秀一手捂住傷口,看着巷道口那道曼妙身影。
“貝爾摩德。”
“喲,這位fbi先生還真是狼狽啊,同樣的位置,一槍我還給你。”
貝爾摩德持着袖珍手槍,看着角落的赤井秀一,眸底閃過一絲愉悅。
她可沒忘記當初在紐約的時候,這人是怎麼把她逼進險境的。
還有那羣fbi,應該也是當時身爲臥底的赤井秀一傳遞的消息,不然她也不會恰好撞上。
“咳咳咳,看來我親愛的宿敵並不在這裏。”
單手捂住傷口,赤井秀一一條腿彎曲,一條腿直立支撐着身形,輕咳的嗓音裏帶着掩飾不住的虛弱,“要是琴酒在的話,他應該會直接開槍纔對。”
綠眸平靜如波,赤井秀一淡然看着巷道那頭的波本和貝爾摩德,餘光不着痕跡瞥向一步之遙的巷道出口。
“要是琴酒聽到你這稱呼,應該會噁心到吐吧。”
水綠色眸子看着赤井秀一,貝爾摩德腦海裏甚至能浮現出琴酒那一臉嫌惡的模樣。
眸底殺意閃逝,看着撐在牆角的赤井秀一,貝爾摩德就要扣下扳機,一顆子彈卻搶先一步直衝她而來。
一旁的波本察覺到不對,連忙舉槍射擊,只是巷道外卻突然照來一抹刺眼強光。
“秀一,上車!”
傾身推開車門,朱蒂一個甩尾停靠在路邊,接上赤井秀一後,狠踩油門快速離開。
“那是……”
眯眼看着逐漸遠去的車輛,貝爾摩德眉頭緊皺,那個女人她似乎在哪裏見過。
“你受傷了。”
目睹着載着赤井秀一的車輛離開,波本眼底眸光晦澀不明,收斂起眼底的情緒後,轉身提醒着貝爾摩德。
“擦傷而已,赤井秀一可是傷得不輕。”
不在意地拭去手腕上的血痕,貝爾摩德和波本對視一眼,心底都有着各自的算盤,臉上都帶着虛僞面具。
……
“秀一,你沒事吧?”
聞着車內濃郁的血腥味,朱蒂眉頭皺了皺。
“死不了,你怎麼來了?”
捂住腰間傷口,赤井秀一脣色微白,將手上染血的槍扔到中央扶手箱。
“是弗蘭迪通知的我,他們現在也在被追殺的路上,應該是朗姆的人。”
看着前方道路,朱蒂輕嘆一聲。
她本來是和夏子在逛夜市,收到弗蘭迪的消息後就趕緊開車過來了。
不過……
“剛剛也是朗姆的人嗎?你傷得很重。”
上次受這麼重的傷還是脫離組織,被朗姆盯上的時候。
她剛剛着急開車,加上巷道幽暗,並沒有看清人的模樣。
“不是,應該是貝爾摩德組織的,爲了報復上次在紐約的那次。”
只是……
垂眸看着腰間的傷口,不知道爲什麼,他剛剛似乎在貝爾摩德身上看到了矛盾感。
“我先帶你去包紮一下,之後除了琴酒和貝爾摩德,我們還得小心朗姆了。”
聽到赤井秀一的講述,朱蒂抽空瞥了赤井秀一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琴酒,朗姆,貝爾摩德,組織是三位核心成員都出手了。
該說是運氣不好呢,還是惹禍的本事強呢。
另一頭,一輛馬自達在寂靜的街道上行駛。
“去你那兒吧,我處理一下傷口,明天正好還有任務。”
靠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貝爾摩德漫不經心開口。
平日裏有什麼僞裝任務的時候,她也會圖便利跑到波本那兒。
波本眸光微動,正要默默調轉方向,卻突然想起什麼,手指一緊。
小傢伙離開之後,他還沒來得及收拾房間,裏面應該還有不少小孩子用的東西。
“怎麼,難不成你還金屋藏嬌了?”
沒有得到波本的迴應,貝爾摩德眼瞼輕擡,詢問的同時帶着一絲試探。
“怎麼會,只是最近養了一條狗。”
嘴角輕勾,波本眼底閃過沉思,調轉方向離開。
白色車影逐漸消失在漆黑月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