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馮琳臉色也僵了,難堪至極,支支吾吾乾着急,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側臉看向溫舒韻的時候,拉着臉,眼底盡是責怪。
“今天有些低燒,所以有些不舒服,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溫舒韻說話的聲音很小,有些有些有氣無力,仔細一聽,還真帶着一些病態。
如此,衆人也沒什麼懷疑,自小她性子就怯懦膽小,說話更是細聲,沒什麼存在感。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溫文傑皺着眉出言,看着低頭的她,抿了抿脣,“現在爸爸帶你去醫院看看”
說着也便起身,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對方這副樣子讓他內心的那點父愛升起。
聞言,溫老太太一下就黑了臉,馮琳望見,連忙搖頭,拉着溫舒扯出一抹笑,連忙拒絕道:“不用不用,她就是有些低燒,下午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叫她買點藥吃了,現在也退了,去上去休息一下就好。”
溫舒韻眼眸沉了沉,心底酸澀難當,滋味難言。
她發燒的理由是編的,聲音也是裝的。
“那就上去休息。”溫老太太大發慈悲發了話。
馮琳點點頭,看向溫昕悅,笑容可掬,聲音輕柔帶着母愛,“小悅,媽先帶小韻上去休息,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媽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魚,多喫點啊。”
“小韻,好好休息。”溫昕悅看着溫舒韻,叮囑着,語調親切,像個無比關心妹妹的盡職姐姐。
溫舒韻的手不自覺就攥緊了,點點頭,而後便被馮琳拉了上去,步伐還有些急。
目送兩人離去的身影,溫昕悅收回視線之時,嘴角泛起一抹嗤笑。
跳樑小醜的兩人。
溫文傑倒是依舊蹙着眉,但什麼話也沒說,溫老太太看着他這副樣子,極其不滿,譏誚出言,“一點輕燒就受不了了剛剛馮琳不是說喫過藥已經退了嗎小悅高燒三十九度還在片場,瞧瞧把這性子養成什麼樣子”
“不是這塊料,還偏往娛樂圈走,這都混了多久了還科班出身,幸好沒有曝光是我們溫家的人,不然這臉都丟到哪裏去了”
“媽。”溫文傑喚了一聲,“別說這事了,她喜歡就做吧,又不需要她賺錢養家。”
他也沒想太多,考上電影大學有什麼辦法
就當興趣愛好,到了一定年齡便嫁人就是。
“是不需要。”溫老太太陰陽怪氣說着,又道,“混不出頭,天天還拋頭露面,丟的還不是我們溫家的臉”
“她要是能像小悅一樣懂事能幹,我絕對不干涉”
溫昕悅才二十四歲,已是當紅小花旦,在圈內具有一定的名氣,善良懂事,飾演一部又一部大投資的大片,都是女一的角色。
溫家出面頂着,遠離那些潛規則,風評是極好的。
“奶奶。”溫昕悅拉了一下她,笑着勸道,“演戲這個主要是興趣愛好,小韻要是想,就讓她一直演下去好了,有機會的話我會幫她一下。”
“胡鬧”溫老太太輕斥了一聲,“怎麼幫她告訴別人她的身份嗎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不行,奶奶不同意”
“什麼興趣愛好我看她永遠也混不出頭”她不以爲然說着,眯着眼看向溫文傑,“這件事媽做主了,馬上讓她退出來,老老實實去找份工作要是找不到的話,去分公司待着,給她安排個空閒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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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溫文傑想說點什麼,看着她的臉色,嘆了一口,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溫昕悅聽着,眼神閃過一抹極快的得意,溫舒韻就一輩子被她踩在腳底下吧,永遠都沒有出頭的那一天
緊接着,三人喫起飯來。
樓上。
馮琳將溫舒韻拉回房間。
開門、關門,鬆開她的手。
下一秒,馮琳手覆上她的額頭,還未放穩,很快便移開,“這燒不是退了嗎”
話語間,皆是不悅,絲毫沒有一點剛剛溫婉。
“媽不是知道我退了嗎下午還叮囑我吃藥。”水光瀲灩的眸子看着馮琳,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還帶着一點諷刺。
她愣了一小下,眼底閃爍着,聲音倒是輕了兩分,“你姐這次拍戲都生病了,媽忙活了一天,這一家人好好喫飯就行了,你忍一下,現在弄得奶奶又不高興,這樣對你也沒好處。”
溫舒韻心底冷笑一聲,她還是帶着埋怨,壞了她討好樓下三人的機會。
這就是她媽,親媽
看不透溫舒韻古怪的神情,馮琳看了看她,乾脆道:“既然不舒服,那就睡吧,一會媽讓傭人給你送點喫的上來。”
“是不是姐姐生病,媽就會一直守着她,親自給她做喫的”溫舒韻倏然發問,清透的眸子還一直看着她,馮琳對上時,怔了怔。
一時間,忘記回答。
溫舒韻彷彿已經知道答案,嘴角微微揚起,轉了身,清淡的聲線傳來,“我知道了,媽你出去吧,我不餓。”
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甘心。
馮琳隱隱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心虛,剛想出口,又想到樓下的幾人,應了一聲,出了門。
“啪。”一聲,房門就關上了。
溫舒韻沒有換衣服,將自己縮在被子裏,捲曲着身子,環抱自己,想以此獲得一些安全感。
目光落向不遠處的衣櫃上,盯着放空。
她房間的裝飾比起溫昕悅,應該算樸素,一張牀、一個衣櫃、一個化妝臺外加一個書架,便是她這件房的全部,比客房多了一個書架,可她溫家的二小姐。
不對,只是外人覺得她是二小姐,她從小到大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從今天早上醒來,腦子就一片迷茫,回到家也是混混沌沌,躲在這個小空間裏,情緒又涌了上來。
她將手放在小腹上,鼻子突然就酸了,眼眶通紅,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捂嘴自己的脣,單薄的肩膀顫抖着,視線漸漸模糊,不一會,便已經淚流滿面。
回到了兩年前,那麼她的寶寶,沒有了
她昏睡過後的場景會是什麼樣
冰冷的機器會不會進去她的體內,她的寶寶會不會疼會不會恨她
他才那麼小
腦海裏,那一波又一波的記憶襲來,每一個字眼都深深刺痛她的心,恍如刀割般痛徹心扉。
被子底下,纖細的手緊緊握着拳,白皙的手上青筋凸起。
她一定一定不會讓溫昕悅有任何機會一定
溫昕悅欠她的一切,她會慢慢討回來,一點一點,慢慢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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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個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