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靳紹煜心底並沒有涌現出一絲快感,反而憋屈難受得厲害,拼命剋制,臉上便越發清冷。
“不好意思,前輩,打擾了。”她再次擡頭,極力扯開一抹笑,輕聲說了一句,話語裏的苦澀,大抵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轉身,便往前走。
他不是他,兩人沒有交際,他是喬氏現在的執行總裁,站在了她更遙不可及的高度。
她走得極慢,每一步,都像是在拖着走,用了她全部的力氣。
靳紹煜雙手緊握,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背影,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看清她所有的情緒,卻沒有出口叫住,眼底情緒複雜不已。
爲了懲罰
他不知道,但心底的怨念絕對不少。
先要抓住她,狠狠質問,溫舒韻,你有沒有過一絲的後悔
你說想有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家,我努力做好規劃,做好未來藍圖,在得知你有孩子的那一刻,內心狂喜,下一秒卻聽到你不要孩子了。
呵。
何止是不要孩子,連他也不要了。
現在爲什麼又來找他
靳紹煜不願承認,不想有交際的心,在兩人對視的時候,已經開始動搖。
在小路的拐彎,溫舒韻再也忍不住,在橘黃昏暗的路燈下蹲下來,環抱住自己的雙肩,隱忍已久的淚水嘩啦啦往下流,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
抑制不住,小小的哭聲傳了出來,肩膀劇烈顫抖。
她不想哭,可莫名會變得很脆弱,所有的情緒由不得她控制。
他不認識她了,甚至不想認識她,從他的眼神裏,她看到了冷漠薄涼,甚至還有些鄙夷輕蔑,再也沒有之前的柔情蜜意。
不是對她一見鍾情嗎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啊。
爲什麼
“需要紙巾嗎”寂靜的夜裏,一道溫柔的詢問聲傳來。
溫舒韻哭聲戛然而止,搖搖頭,胡亂拭擦了一下自己的淚水,吸了一口氣,擡頭望去,兩人皆一愣。
嚴殿穿着黑白的運動服,穿着跑鞋,渾身運動範,前額的碎髮有些微溼,帶着汗珠,站在她面前,手裏還拿着紙巾,他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確定,“舒韻”
溫舒韻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笑了笑,眼底還是通紅一片,妝都哭花了,看起來更楚楚可憐。
“你怎麼在這”嚴殿眼底還是不可置信,將紙巾遞給她,“這女孩子家的,夜裏一個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險。”
其實,他更想問,她怎麼哭了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但這種涉及隱私的事,他也不方便直言。
“謝謝,你住這嗎”溫舒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聲線有些沙啞,低頭拭擦着自己的臉。
實屬難得。
“對,就在前面。”他指了指,又看向她,“需要去我家坐坐嗎我現在也要回去了,剛夜跑完。”
溫舒韻搖搖頭,“我要回去了。”
“確定我看你狀態不是很好。”嚴殿蹙了蹙眉,眼底還是有些擔憂,“要不去坐坐吧,或者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自己開車來了,不遠。”再次婉拒。
既然如此,嚴殿也沒強求,寒暄幾句後,溫舒韻便離開了。
身後,嚴殿看着她,眼底疑惑不解。
她來着幹嘛
女生哭,多半是戀愛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兩人走得還算近,並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溫宅。
溫舒韻早已經到,在外面緩了好一會,這才進來。
“回來了”剛進門,一道聲音便傳來。
溫昕悅穿着淺粉的柔絲睡衣,手裏拿着一杯水,正笑看着她。
“姐。”她看了一眼,又垂下頭,輕聲喚了一句。
“哭過了”溫昕悅第一時間察覺到她不對勁,嘴角不自覺揚起,語氣故作隨意問出聲。
“沒有,剛剛被風吹眯了眼。”她第一時間否認,還搖搖頭。
“是嗎”溫昕悅明顯不信,更加仔細觀察她。
“我有什麼好哭的”溫舒韻揚起一抹笑,清澈的眸子閃着,語氣更是帶着歡喜,“最近心情都很好,希望我也能像姐姐一樣,能演出好的作品。”
“那就努力吧。”她喝了一口水,丟下一句話,轉身上樓。
她還以爲王浩楠的動作這麼快,已經將人替換了,真是白高興一場。
行吧,讓她多嘚瑟幾天,期望越大不代表失望越大嗎
溫舒韻收斂起神情,眼底一片平靜,站了一會,也向樓上走去。
另一邊。
靳紹煜單手插兜,站窗邊,遠處便是天邊,點點繁星掛着,一閃一閃。
又回想起那個場景。
整整折磨了他兩年。
她的聲音猶如在耳畔。
“靳紹煜,我還沒準備好,沒打算要寶寶,這次我們就不要了吧。”
“這次我們就不要了吧”
後面衝去找她,結果高速發生車禍,他記得最後,渾身是血,疼嗎
呵。
比不上心中的痛。
亮着的手機上還播放着八卦新聞,主持人的聲音不斷傳來,“溫舒韻與喬氏總裁喬海瀚將於明日舉行訂婚,婚後將退出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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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我今天早更了,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