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夜景極美,五彩斑斕的霓虹燈閃爍着,亮如白晝,她背井離鄉,來這裏混了有二十幾年了吧什麼苦沒喫過什麼累沒受過
對啊,好不容易纔熬出頭了。
名也有錢也有,可夜晚降臨時,忙完工作剩下的孤獨無力感又是怎麼回事
“到了,你在車上吧,我下去就好。”杜同將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
此時已是深夜,又是路邊小店,街上也沒什麼行人,他連口罩都沒帶,也就一段路的距離,又不是第一次去買。
“恩。”舒瓊應下。
杜同下車,往小店走,冬天夜晚的風大,帶着刺骨的寒,一吹來,他裹緊大衣,加快了腳步。
“兩份啦。”一道嬌俏聲線傳入耳,倒讓他覺得有幾分熟悉。
“別給我鬧。”另一道聲音低沉。
男的穿着褐色的大風衣,女的穿着長白色的羽絨服,兩人似乎還有些黏,準確的說,是女的有些粘人,兩人背對站着,她將手插進男人衣兜內,嬌小的人都躲在了對方的懷裏。
“你剛剛都答應我了。”溫舒韻在他懷裏昂頭,風一吹,她冷得雙脣哆嗦,忍不住又他懷裏鑽,將頭埋在他胸前,蹭了蹭。
“紹煜”杜同遲疑地叫了一聲。
溫舒韻身子一僵,抱着他的手一緊,直接當起了烏龜,還是死的。
靳紹煜也怔了怔,側頭看向杜同,回了一聲,“杜哥。”
“這麼巧”杜同目光有意無意看向他懷裏,此時在路邊,不是繁華地帶,路燈已經關了一些,有些偏黑,人埋着頭,他還真看不出來是誰。
“杜哥來買煎餅”靳紹煜指了指身後不遠處,詢問。
“對啊,你也喜歡這一家”他收斂眼底的疑惑,笑着回答。
他在滬南臺上班十多年了,加班是經常的事情,方圓幾十裏晚上還開着的喫食,都快要被他和舒瓊嚐個遍,這家煎餅是老字號,價格也公道,他以前沒賺什麼錢的時候,夜宵經常是這個。
“她喜歡。”靳紹煜指了指懷中的一坨,語氣無奈卻帶着寵溺,“今天第一次買,現在正和我鬧呢。”
他勾着脣角,尾音微揚,似乎毫不介意顯露他的喜歡和愛意。
杜同心底詫異,舒瓊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看向靳紹煜懷中,含着笑意喊了一句,“舒韻”
話語是帶着肯定了。
正在裝死度秒如年的溫舒韻身子一僵,糾結咬了咬下脣,緩緩擡起頭,看向兩人,聲線細小,“杜哥,瓊姐”
“這都沒見到臉,真敢叫。”杜同扶額,對方這大大咧咧的行爲,他該說什麼好
對了還好,這要是叫錯了,可就要惹麻煩了。
“我看到舒韻今天恰好也拿着煎餅呀,錯不了。”舒瓊滿臉不在意,轉頭又衝兩人,“大晚上的你們不回家,在大街上等着被拍啊”
“我們買完這個就回去了。”溫舒韻還是有點羞澀,也不好意思推開他,所以一直保持着躲在他懷裏的動作,手還有些緊張揪着他衣服,接着她的話。
“滿足一下瓊姐的好奇心,進展到哪一步了”舒瓊又湊近了一些,含着深意地笑。
一起回去
這是同居了進展也太快了,如果她沒猜錯,兩人是這部劇才認識的吧
此言一出,溫舒韻臉色不自然起來,他們是結婚了,可這樣說是不是不好
靳紹煜也沒回,他臉上神情不變,似乎把決定權交給她,但心底也懸着,帶着一絲絲的期盼和莫名的心慌。
他們之間關係,絕對權其實都在她,他尊重她的決定。
溫舒韻許久沒說話,杜同也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了,一把拉過來舒瓊,打着圓場,“瓊姐就是這樣,一天到晚就愛八卦,別理她,整天沒個正行。”
“沒事。”溫舒韻笑了笑,將他又摟緊一些,笑靨如花道,“我們結婚了。”
他那麼好,她爲什麼要害怕別人知道
靳紹煜的心情就像坐上過山車,猛地上升,眉梢都跟着上揚起來,至於另外兩個人,完全一副沒有預料的神情,舒瓊楞了一下,她這張名嘴居然詞窮了起來,居然不知道下一句應該說什麼。
“沒聽說消息啊”倒是杜同出口打破沉默,看向靳紹煜,調侃道,“怪不得要瞞着,這公開粉絲得多激動,一聲不吭直接結婚了。”
談戀愛倒沒什麼稀奇,這結婚事情就大了,至少他認爲靳紹煜這種人,婚姻應該再三考慮纔是。
靳紹煜捶着的手微微攬上她,黑眸染上笑意,“覺得對就結了。”
其實這件事早就應該做,他要早早將她保護在羽翼下,這樣她便不會喫那麼多苦,受那麼多委屈,有誤會之前,他想着兩人再也不會有交集,但他同時也知道,這輩子都不會那麼愛一個人。
“小公主”舒瓊升起逗她的心思,一臉戲謔。
更讓靳紹煜這麼捧在手心裏,自身條件又是極好,這個女孩啊,之後是前途無量,真是後生可畏。
溫舒韻微微垂了垂後,害羞之中又帶着慢慢的甜蜜,話語越說越低,“瓊姐你別這樣。”
“不承認啊難道紹煜還在外面養了一個不是你啊”舒瓊擰眉反問,一副爲她擔憂的樣子。
“瓊姐,你這樣挑火很不對。”靳紹煜一本正經出聲。
惹得舒瓊笑個不聽,這對小夫婦喲。
她着實難以想象靳紹煜在面對另一半時會是什麼樣,現在看來,人啊,總會變的,遇到了喜歡的人啊,再有個性的性子,都會爲對方收斂起來。
這一點,她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到底是公衆場合,幾人沒聊太久,杜同去買了三份,兩盒給了溫舒韻,道謝之後,便分開離去。
深夜。
溫舒韻光溜溜躲在靳紹煜懷裏,拉着他的手,“你揉嘛,再用點力。”
“我真是”靳紹煜被挑起一身火,看着她,火冒三丈,手都擡了起來,咬着牙,“你信不信我打你,豬腦子嗎”
“是真餓。”她往他懷裏縮了縮,小聲解釋,“不小心。”
杜同應是聽到兩人的談話,給她買了兩份,回家之後,他去洗澡後,溫舒韻居然吃了一份半,後果是飽得睡不着,他真是想打人。
見他黑着臉,她動了動,從他懷裏出來,轉了個身,“那你睡吧,一會我難受了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