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被送出來,溫家人還是覺得丟臉至極,溫老太太罵罵咧咧着,連帶着對馮琳都沒幾分好臉色,上車之後,更是將火發在她身上,相當不悅,“作爲母親,剛剛那個丫頭走的時候也不攔着點,你說你在做什麼”
馮琳低着頭,也沒敢出聲。
溫文傑也黑着臉,靳紹煜可是喬氏的執行總裁,若是攀上了,以後還需要求喬海瀚
到時候,整個a市,誰都不得給他幾分面子來的時候,夢都已經做好,就差實現,靳紹煜這個行爲,唯一是將他打入懸崖。
再怎麼說,他也是溫舒韻的父親他的岳父
溫老太太說了很久,還在不斷強調着,“她一個丫頭什麼我們是她的家人,能害她嗎不明不白結婚也就算了,現在連婚禮都要不明不白”
在她看來,自然是越盛大越好,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就等着喬家這股巨浪帶着溫家飛黃騰達。
“可是小韻”馮琳也很頭疼,若是之前,她早就將人抓來訓一頓,對方連吱聲都不會,現在她可不敢了,就剛剛,她想提示警告她一下,對方根本不看她,所有的事情都是靳紹煜出面,她就算再怎麼鼓起勇氣都不敢和他作對啊。
“算了,算了。”溫文傑也頭疼,擺擺手,“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以後也怨不得誰”
他也算是企業家,自然有自己的優越感和自尊,對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厚着臉皮湊上去
聞言,其餘兩人也不說話,溫老太太心底憋着氣,扭過頭,看向馮琳整個人也來氣,剛開始覺得她養了個好女兒,結果現在,讓他們如此受氣,簡直是不孝
還以爲那個丫頭怎麼突然這個硬氣了,原來已經攀上靳紹煜了。
逆來順受二十幾年的人,突然有一天如此反抗,她只覺得氣急攻心,恨不得將這個死丫頭狠狠教訓一頓。
“終於回來了。”溫舒韻打開門,轉過身,看着他,臉倏然垮了下來,撅了撅嘴,又上前抱住他,皺着柳眉,斟酌出口,“要不,婚禮我們不辦了吧”
溫家人的性子她太瞭解,這件事過不去的,就算再怎麼鬧,他們以後還是會藉着她的名義去靠近喬家,可能她還沒有任何處理措施。
雖說有點遺憾,但也沒辦法。
“那不行。”靳紹煜想都沒想,直接否決。
溫舒韻鬆開了他,轉身往裏走,垂了垂眼眸,語氣低落,“我不想辦了,感覺就像”笑話。
後面的話她沒出口,許是懷孕的緣故,整個人情緒就變得很敏感。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若是婚禮要走這些流程,她不想,寧願不結,感覺就像一個笑話,讓其餘人看到她身世的不堪、家人的勢利,喬家人會怎麼看她會怎麼看靳紹煜會不會連帶着也看不起他
靳紹煜幽深的眼眸閃了閃,走上前,“我來處理”
只有求婚沒有婚禮,是因爲還未公開,現在已經公開,自然是不能委屈她,就一張證就把她娶回來,他都替她委屈。
溫舒韻坐在沙發上,又往他懷裏鑽,用頭蹭了蹭,囔囔着,“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本來人就急躁,腦裏更是亂成一團。
在事業上,她不能給他幫助,但也不想成爲他的阻礙。
靳紹煜環住她,嘴角擒起一抹笑,語氣輕鬆,“放寬心,沒什麼事,別想太多,昨晚睡得好嗎要不要去睡一下”
“我怎麼能放寬心”溫舒韻昂起頭,眼底黯淡,“你想怎麼處理最後還不是要妥協阿煜,我真的不想給你添麻煩,就這樣吧,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好不好”
“如果可以,改天我們去拍婚紗照這就夠了。”
婚禮上,若是溫家人來,之後麻煩事不斷,若是不來,喬家也會跟着受指點,可她不想這樣,一點都不想,雖說每一個女孩都希望有一個夢幻一點的婚禮,和自己最心愛的人。
可,這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幸福,是壓力,是負擔
靳紹煜看着她這幅樣子,眼底流露出疼惜喟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隨後輕輕摩挲着她的臉蛋,柔聲道:“可我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如果不能做好最好,對她就覺得是虧欠。
這件事的確讓他頭疼,一方面,他不想讓溫家人出現在這麼神聖的地方,另一方面,明明溫家就有人,如果沒人來,那麼別人會怎麼看她背後會怎麼議論她
“沒關係啊,你給了我世界上最好的禮物。”她輕輕一笑,一臉洋溢着幸福的模樣,晃了他的眼,“你知道的,我很討厭麻煩的,婚禮那麼累,對寶寶也不好,所以我不想結了。”
靳紹煜板着臉,伸手就要敲她,在他懷裏,某人猛地就閉上眼,死死閉着,還抓着他的衣領,他心底微微嘆氣,心疼得不像話。
溫舒韻半天都沒等來捱打,小心翼翼睜開了一隻眼,見他早就放下手,又睜開另一隻,有些得意,“沒敢打我了呀不然寶寶會反抗的”
“這麼懶,也不怕生出個懶傢伙。”他早就收斂起情緒,看着她,語氣有些嫌棄。
嘴上這麼說,圈着她的手卻忍不住收了收,沒辦法,抱着他的整個世界,分量太重,他不敢有半點鬆懈,大的加上一個小的,真是要命。
“是小小胖胖的那一種嗎”溫舒韻美眸亮了亮,充滿了期待,“白白嫩嫩的,軟軟的,然後胖成一團,那多可愛,萌娃。”
她歡喜的模樣讓他實在不狠心打斷,說實話,他對孩子這個物種,沒什麼好感,只知道喫喝拉撒哭鬧,一點都引不起好感。
不過,一想到是她生,好想不那麼討厭了。
“給你看這個。”溫舒韻難得來了興致,拿出手機,調出視頻,給他看視頻,最近她特別喜歡看小孩視頻,覺得每一個都是
天使。
兩人膩歪着,剛剛升起的煩惱倒是被沖掉了不少。
與此同時。
溫家已經一片兵荒馬亂,溫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鬼哭狼嚎,馮琳也哭得眼睛都腫了,無神望着前方,傭人一個個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低着頭。
“怎麼會不見你們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嬰兒嗎啊”溫文傑又怒吼了一聲,急躁將領帶往下扯,面色鐵青,喘氣都粗重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