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她還是發微博說的,視頻裏,她一本正經,“我們接受職責也接受批評,但是惡意的蹭熱點和炒作,將風氣搞得烏煙瘴氣,這是我和其他網友不希望看到的。”
“調查結果還沒出來,但如果有隨意捏造事實,企圖挑撥網友情緒,那請問你說過的話負責。”
這種形勢下,大部分毫無依據的炒作博主開始大量刪除帖子。
沒辦法,根本就沒證據,當然,也有心虛的成分。
往下惡化的形式一下緩和了很多。
至於網友的看法
稍微有點主見的都覺得溫舒韻做得很對。
網絡本就是一種文化的傳播,讓我們瞭解到最新的消息,知天下事,而不是被有心人挑撥,成爲攻擊別人的道具,還不自知。
靳紹煜的事情出來之後,好些事情還沒確定,很多所謂的“知情人”就已經出現了,大量造假消息開始出現,沒有主見的網友就跟牆頭草一樣,多頭一直倒。
溫舒韻微博下留言猛升。
韻韻是我家女神:“我相信老靳,也相信韻韻,就是要這麼做,不要讓蹭熱度的人有機可乘”
願你也和我一樣熱愛生活:“還挺橫,以前沒發現溫舒韻有這一面啊。”
老靳家的小枕頭:“什麼叫橫樓上說話注意點”
檯燈很亮:“難道還不允許人反抗了明星就要等着被罵韻韻還是我們的小公主呢就是告要舉報,爲山區兒童做貢獻美妝博主小可可時尚雜誌徐佳佳”
雲裳:“我也要舉報,早就忍不住這羣睜眼說瞎話的人了,說的就是你們程偉社會曉凱傑”
我是小晶塊“我也來,裸妝出境的小灰灰代購陳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後演變成舉報大會了。
有些被舉報的博主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因爲好些真的是爲蹭熱度胡說八道。
晚間。
月光正好,微風徐徐。
“媽,你去哪”江凱拿着水杯出來,恰好碰到要開門的鄒語,眼底疑惑。
“哦。”鄒語像是被嚇了一跳,出言道,“我出去留下的超市買點東西,還不算晚,外面還有老太太在跳廣場舞呢,在家裏悶,你爸還沒回來,我去看看。”
“這樣吧,早點回來。”江凱點點頭。
“恩。”鄒語走出去後,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江凱立馬將杯子放下,跟了出去。
鄒語剛剛慌亂的樣子已經落在他眼底,自己朝夕相處的母親,出現一點異常他還是能看出來,也相信自己的直覺。
一路跟着她到了小區門口,對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江凱也趕緊攔一輛,跟在後面。
鄒語乘坐的那輛車漸漸往另一邊市區開去,江凱臉色越發凝重,這是要去哪
從他出生開始,一家人就在國外,據他所知,在a市根本沒親人。
倏然。
前面那輛車轉個了彎,拐到小巷。
“師傅,跟緊一點。”江凱連忙出聲。
司機加快了車速,再次一拐,直接出現三個路口,而每一個路口,都已經沒有前面出租車的身影,江凱緊緊蹙眉,按理說,她的母親不是這麼小心的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無意來到這,還是有意
“去那條”司機也有點蒙,詢問着他。
“原路回去。”江凱往後一靠,眼底深思。
另一邊。
鄒語站在一扇門前,左看右看,十分謹慎,她看了看門鈴,又看了看門上的密碼,最終沒選擇按門鈴,而是試了一遍密碼。
她的生日。
按了“確定”之後,門打開了。
她說不清心裏是什麼心情,竊喜有之,忐忑也有
之。
推開門走進去,燈是開着,正撞上推門而出的喬立鴻,對方看到她很喫驚,開口道,“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麼怎麼來的”
“這麼晚來這裏,就爲了這件事”喬立鴻說完,接着咳嗽了幾聲。
“你怎麼了”鄒語語氣關切。
“沒事。”喬立鴻極力剋制,看向她,“我說了,這些事不用你管,好好過你的日子,就當一切不存在,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以後不要再來這裏了。”
他說完,轉身背對她。
“二哥。”鄒語眼底閃了閃,擰着眉,想起剛剛的密碼,眼底思緒再次翻涌,浮上一抹愧疚,輕言道,“事情鬧得這麼大,你會不會受到牽連我不想你出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裏,喬立鴻身子晃了晃,苦澀的聲音傳來,“你還會這麼關心我走吧,別讓人看到,好好過你的日子。”
話落,劇烈又咳嗽起來,他手握成拳,食指關節抵着嘴脣,低頭往前走了兩步。
“二哥。”鄒語也急了,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對方還再咳嗽着,她緊緊抓着他,“水在哪去醫院看過沒有醫生怎麼說”
扶着他坐在沙發上,她走到廚房,看了一下,發現水壺裏已經沒有水,接上一點,燒起來,喬立鴻又咳嗽幾聲,沙啞的聲線傳過來,“過幾天就好了,哪用看什麼醫生”
“你就是這樣的性子。”鄒語毫不客氣頂回去,斥責道,“別人都是庸醫,就你自己能幹,有什麼病就喜歡拖着,非要到嚴重得不行的時候纔去是不是”
喬立鴻被她罵着,也沒還嘴,就這樣一直看着她。
鄒語被他看得不自然,坐下來嘴裏還在嘀咕,“本來喉嚨就不好,還要拖着,非要出毛病纔開心。”
“呵。”喬立鴻輕笑,又咳嗽了一聲,緩了一下,對她道,“回去吧,晚了。”
鄒語搖搖頭,看向他,“二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靳紹煜那件事已經鬧得很大,肯定是往下深查,而喬立鴻身上就乾淨嗎
她太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照對方的性子,這些事業只會越做越龐大,從靳紹煜這件事來看,她隱隱也猜到,心底不安至極。
喬立鴻往後靠了靠,垂着的眸眼狠厲,語氣卻的淡淡,“所有絆腳的東西,就應該斬草除根,不然,日後徒增煩惱。”
聞言,鄒語渾身顫了顫,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在她的認知裏,喬立鴻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但性子最恨,招惹他的人,他認爲礙腳的人,他會慢慢設套,讓你鑽入套中,困死在裏面,或者,永遠都出不來。
他很有耐心,會慢慢等,慢慢熬着。
這樣的他,一直都讓她猜不透,也倍覺恐懼。
“他怎麼樣,都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喬立鴻擡起頭,眼神又恢復淡然的模樣,“靳紹煜和他那個老婆已經在追查當年的事情,好像也有了點眉目,不然怎麼做等着他們找上門”
鄒語眼底露出驚恐,好一會才緩過來道,“那,你這樣被查到怎麼辦”
那可是重罪。
“查”喬立鴻笑得有些古怪,“讓死人開口嗎”
她腳底開始發涼,對方的話不斷傳來,帶着輕笑,“都是偏遠地區沒有戶口的人,死無對證啊。”
沒有身份證,都是黑戶,死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這個人了,至於摧毀屍體,也有千百種方法。
早就找不到了,即便找到,dna也驗不出來。
鄒語渾身發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這個門口,恍恍惚惚便到了家。
江凱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江靖才也在。
“媽,你怎麼這個時候纔回來”江凱看見她,站了起來。
鄒語回神,扯開一抹笑,“我剛剛又走遠了一些,想要去買點喫的,最後店關門了,所以沒買。”
“大晚上的,買什麼喫的,下次想喫讓人送過來,晚上也不安全。”江靖才擰眉,輕斥一聲。
“好。”鄒語點頭,扯了扯嘴角,“我也有些困了,先回房間了。”
她往房間走,江凱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