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傾斜。
“怎麼樣小偉今天要回來喫飯嗎”梁母看着掛掉電話的杜鵑,語氣裏略帶期待。
梁偉已經半個月沒有回來喫飯,每一次都找各種藉口,不是應酬就是加班,兒子是大忙人,她也理解,可都這麼久了,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許欣兒的事情再怎麼問,對方就是不想說這個話題,現在撫養費到底是多少,她也不知道。跟對方說重新找個姑娘,這還沒說完,人家就走了,頭都不回。
她怎麼能不着急
不僅她着急,杜鵑也着急啊,她馬上就要生了,梁母還僵在許欣兒的事情上,這個孩子誰來養沒人說。
以往許欣兒是說她和梁偉可以支持一樣,現在兩人都離婚了,這個事情自然也泡湯,梁母也沒說她要怎麼辦,梁偉也沒管家裏的事了。
她這個孩子去哪生在這裏還是回去
“小叔說今天加班。”杜鵑放下電話,輕聲說着,艱難蹲下,將電話放在桌上。
“又加班”梁母看着一桌子的菜,她再傻也感覺到兒子正在與她離心,想起來就氣憤,怕是因爲許欣兒母女。
她做錯了
這個念頭從未冒出來過,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兒子,沒有錯她的倔強也不允許她認錯
“應該是公司最近忙吧。”杜鵑也只能這麼解釋,走過去,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媽,要不我們先回去吧讓小叔冷靜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說這件事。”
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若是她要生產,那怎麼辦在家就算樑棟多不靠譜,總會將她送去醫院,梁母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那可說不定,若是出現個難產,她還有孃家人在,在這裏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她也害怕啊。
“我要是回去了,說不定那個女人又住進來了,這件事不說清楚走什麼走我不走”梁母輕哼一聲,“我要許家人給個說法這件事不能順着小偉”
到時候許家人什麼都拿走了,還剩什麼
許欣兒拿着梁偉的錢養全家,她想想就肉疼
杜鵑剛要開口勸,對方一下走過來,“現在他可能還沒下班,我想過了,去他公司下等着,我就不信了,猜不出他去哪肯定是偷偷去看許欣兒了”
“媽”
“走啊愣着幹嘛”梁母說着,看向桌上的菜,快速拿東西蓋住,對着杜鵑便開口,“還不快走把事情解決完回家
大城市住院可是很貴,聽說病牀還要不到,那可不行。
一聽說解決完能回去,杜鵑也就硬着頭皮跟上去了,她這一次跟着梁母來真是個錯誤,此時身體又這樣,要是出點什麼,那可真不值。
許欣兒都這樣了,還生了個女兒,有了對比,在梁家肯定她受歡迎一點,她可不能把好日子丟了。
三月下旬,天氣還很冷,兩人就站在公司樓下,盯着來來往往的車輛。
天氣有些暗了,高樓大廈上閃爍着霓虹燈,看起來繁華不已。
還別說,兩人運氣還算好,等了半個多小時,還真等到了梁偉的車。
“打車打車。”梁母連忙走到公路邊,難得大方一回,攔了一輛出租車,催促着伸手頂着大肚子的杜鵑,“快點快點,幹什麼呢要不見了。”
杜鵑凍得臉色發青,腿腳麻木,全靠毅力往前走。
上了車,梁母對司機道,“跟上前面那輛車,就是廣告牌前面那輛,是快馬牌的,很貴的那個”
司機往前一看。
是寶馬吧
對方語氣還很自豪,帶着濃濃的外地口音,他也沒糾正,開車跟上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進入醫院。
杜鵑往外一看,側頭道,“媽,這是那個延順醫院。”
“好啊,說是去應酬,我就知道有鬼”梁母直咬牙,“許欣兒肯定還在醫院”
梁偉騙了她,偷偷來見了許欣兒,肯定是照顧了許家人,她一想到是這樣,怒火沖天,氣得胸口都發疼,牙齒咬得咯嘣響。
兒子以往什麼都聽她的,現在真是翅膀硬了
梁偉的車停了下來,下車,關門。
梁母早就跟上去,杜鵑只能付錢,好貴,她心在滴血,邁着緩慢的步伐極力在追趕。
拐彎繞圈上樓,梁偉都到了月子中心。
梁母和杜鵑幾乎確定他是去看許欣兒了。
他並可以直接去病房,而是去了醫生辦公室,兩人怕被發現,只能躲着等,這樣才能知道許欣兒的病房在哪。
二十分鐘後,梁偉才從裏面出來,又進入了電梯。
她們肯定不能一起上,只能記住他上的樓層。
十八樓。
她們連忙也上了另一部電梯,往這個樓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