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亦云,說得就越來越多了,羣衆情緒最容易受鼓動,彷彿就是一個事實了。
蘇妮妮就是最可伶可悲的人
靳永奕進來的時候蘇妮妮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他居然連句辛苦都不說,簡直了。
這樣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還恩愛
分手吧
這兩人分明是最受期待的一對,被擺了這麼一道,直接就被很多人唾棄了。
門當戶對又如何
不憋屈嗎
很多人心底不屑。
當事人不知道,蘇妮妮還美美睡了一覺。
第二日。
節目有一個反饋情節,會將昨天觀衆對於幾對情侶的滿意程度做一個調查。
此時。
邵可兒和周儀還有蘇妮妮就分別在三個小房間裏。
“下面是觀衆對你們的一個支持率和滿意程度。”
屏幕開始轉動。
周儀和廖正宇:76
邵可兒和陳耳:92
蘇妮妮和靳永奕:39
很明顯,邵可人這對滿意程度最高,她笑了起來,周儀倒是沒說什麼,蘇妮妮則愣住了,指向屏幕,“爲什麼這麼低”
她不是很明白。
“下面我們來看一下觀衆的反饋。”
蘇妮妮靜靜在看。
“蘇妮妮不要臉啊,倒貼沒意思。”
“我醉了,白給她那麼好的條件,趕着去倒貼。”
“這也太卑微了,女人活成這個樣子絕了。”
觀衆都是感性的,女觀衆居多,很多心中都向往着美好的愛戀,自己被當成公主寵着,男友就應該無條件寵着,反正做什麼都不是我的錯。
家務是不可能做的,她們可不會當老媽子,十指不沾陽春水,就像邵可兒那樣撒嬌就好了,陳耳不是乖乖就做了嗎
她打破她們心中的夢,不罵她罵誰
蘇妮妮默了聲。
觀衆那邊還在活躍,企圖罵醒她。
周儀那邊還算正常,邵可人那邊呢她只需要嗲嗲撒嬌就好,傳遞一些心靈雞湯。
“會有三個觀衆的連線,需要接聽嗎接聽會獲得一定的積分,有助於後面任務完成。”
“恩。”蘇妮妮點頭。
“連接第一位。”
響了兩聲之後,那一頭接通了,蘇妮妮很不幸,連接到了邵可兒的粉絲,年紀還是比較小,上來就不客氣道,“蘇妮妮,你眼裏就只有靳永奕,我覺得你非常可伶,當了別人的保姆,被甩還不知道怎麼被甩,還有,麻煩你在之後的節目上對我們可可尊重一點,眼睛不要一直看靳永奕,好、嗎”
彈幕上還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我們可可比她活得明白多了。
“我不尊重她嗎”蘇妮妮一頭霧水。
“她叫你教做菜,你不教,她說去廚房幫忙,你端着架子,蘇妮妮,你這不是耍大牌是什麼”那一頭理直氣壯,“你不要欺負我們可可,我們會堅定不移站在可可身後”
這話轉化過來就是:你有家世怎麼了你有才華怎麼了可可有我們誰敢不尊重她我們就弄死誰
當然,還是有些理智的粉絲在彈幕上說:“腦子有病吧這羣人,邵可兒牛逼死了全世界都要順從她腦殘粉”
“我沒有說不教,就算我不教,我也有拒絕的權利不是嗎”蘇妮妮輕笑,“我沒有欺負她,是你們誤會了。”
那個粉絲一噎,氣呼呼道,“陳耳待可可如珍寶,捧在手心裏不是爲了讓別人視如泥土的”
典型的歪理。
“這都與我無關,我沒有任何針對她的意思,也請你不要針對我,好了,連接下一位。”蘇妮妮開口。
全程
她都帶着淺笑,涵養極好,反而襯托出那位粉絲極其不懂事還胡攪蠻纏。
邵可兒在他們眼底是寶又怎麼樣別人眼裏還是糞土呢。
“你對靳永奕的生活好像很照顧不覺得這樣很委屈自己嗎全身心都在他身上,你去包容,去理解,去付出中迷失了自己,不覺得很憋屈嗎”
這個問題是很多人想問的,那位觀衆話語裏也爲她忿忿不平。
“爲什麼你會這麼說”蘇妮妮疑惑,彷彿抓到了點。
“你在節目當中的表現,你做飯給他喫,選菜也是他喜歡喫的,他洗澡你把什麼都備好,你自己收拾東西,你”
那個觀衆舉出一大堆。
蘇妮妮頓了頓,溫柔一笑,“是你們把我們想得太理想化了,我們也是普通人,也是最普通的情侶,也會做許許多多普通情侶會做的事情。我喜歡做飯,我會做飯,所以我做得就多一些,至於洗澡的事情,他其實剛出差回來,馬上就趕來這邊了,他當時還在打電話,我如果把這些備好,他就能洗澡快一點,休息多一點,他洗澡的時候我很空,很空不應該收拾嗎”
那邊被她反問得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
“情侶之間不是應該多包容理解一下對方沒什麼事情是一定要一個人做的,我認爲包容和理解是最重要的。”蘇妮妮繼續說。
“那你做了這麼多,他爲你做了什麼換言之,你的付出得到了什麼回報”觀衆又問。
“我覺得我得到的回報挺多的呀。”說到這裏,蘇妮妮嘴角上揚,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永奕他脾氣很好的,真的,很順着我。”
槓精又來了:你都像老媽子一樣了,他肯定順着你,白給的傭人誰不要
“你覺得開心就好。”觀衆嘆息,掛掉電話。
最後一個電話是她的粉絲,沒問太多這樣的話題,全程很激動。
不過,衆人對這一對情侶的好感度也在逐漸下降,對待靳永奕更是頗有微詞。
蘇妮妮腦子有病吧是不是眼瞎靳永奕這還好還順着她果然是戀愛中的女人沒腦子,被親一下就找不到北了。
邵可人和陳耳很開心,恩愛秀得更厲害了,喫東西都時不時餵了起來,觀衆說屏幕裏都是粉泡泡。
持續兩天,蘇妮妮這一對的支持率越發下降,當事人卻毫不在意。
反轉就在第三天。
三對情侶要在沙灘上完踢球,還要完成一定的任務,幾個人都很拼,最終是靳永奕和蘇妮妮贏了。
兩人拿了獎品後坐在一邊的石凳在休息,蘇妮妮還手捧着一個椰子,纏着要靳永奕喝一口,“很甜。”
靳永奕拗不過她,喝了一小口。
正喝着,她出聲道,“我的腳剛剛好像被東西割了一下,但是我看了好像沒有。”
“哪”靳永奕擡頭,拉過她的腳,腳丫子上都是沙子,拍了幾下,仔細看着。
“忘了,沒流血,沒事啊。”蘇妮妮笑着說。
“這”靳永奕按了一下她的後腳跟,她含着吸管縮了一下,忙不迭點點頭。
靳永奕半跪着,將她的腳丫放在自己的腿上,低着頭在看,“沙子裏貝殼碎片,割破皮了。”
“沒流血。”她說。
“我看得到,我說破皮。”靳永奕仰頭強調,順便將她另一隻腳也拍乾淨,給她穿上鞋。
“好的。”蘇妮妮點頭,吸了一口椰子水,“我聽到了。”
靳永奕忍不住輕笑,重新坐在她旁邊,剛坐下,一雙長腿就伸過來,壓着他的腿。
其餘兩對從另一邊走了,剩下的這兩人呢,蘇妮妮腳受傷了呀,自然不想自己走。
靳永奕揹着她。
夕陽將兩人背影拉得很長。
攝像師在前面拍,蘇妮妮下巴搭在靳永奕肩上,看向對方,一下害羞遮住眼,“這個能不拍嗎我有點不好意思。”
“爲什麼不好意思”攝像師大哥問。
“當衆秀恩愛我不好意思。”蘇妮妮笑,攬着靳永奕的手更緊了,臉頰貼着他,“算了,我無視你了。”
槓精不屑:這就叫秀恩愛了可伶的蘇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