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英終究沒有回頭,也沒有讓身邊的親信回頭,而是兩人一起走到了太液池邊。
“我不能落入那些人的手,可是馮憐兒你卻不一樣。如何選擇,我不強迫你”同歷朝歷代其他很多同階層的人不一樣,平民出身的馬秀英平時不愛擺譜,此時仍然樸實的對身邊人說道。
“夫人放心,我也絕不打算受辱的!”馮憐兒此時多少有些決絕的說道。
可在兩個人還沒有跳下太液池的時候,猛烈的一陣銃炮彈丸從五十步以外的距離打了過來:“跳水也不一定淹死,我們來送你們一程吧!”一名分隊隊長按照吩咐大聲喊道。
或許是正因爲如此,兩人也臨時改變了主意,打算死在這彈雨亂兵之。
不過那彈丸的速度似乎尋常火器慢了不少,僅僅如同強弩一般的初速。似乎也不是沉重的鉛彈,而是不過一寸直徑左右,重約一兩左右的陶彈。這數十焦耳威力的陶彈打在人身會形成橡皮子彈面積還要更大的傷勢,可以打出半個拳頭大的腫包卻終究沒有足夠的能量去入肉見血。將人打的骨斷筋折的概率有,然而馬秀英還有身邊的馮憐兒終究卻都沒有那麼倒黴,而是被徹底打倒在地。
見到幾十步外的人衝了過來,並不算愚笨的馬秀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忍受着傷痛打算扶着白玉圍欄翻身過去,可在此時,毫不憐香惜玉的彈丸又襲了過來。馬秀英再次被着威力並不算大的陶彈打倒在地。
十幾個逼近過來的少年望着倒在地衣着華貴的美婦,心也大多有所盪漾。見多了民間那些因爲多年的勞作姿色全無的尋常婦人。不論是馬秀英還是馮憐兒,姿色都幾乎讓這些普通人家出身的少年們看起來驚爲天人。其實在之前,很多分隊也都在其他宮殿內的那些貌美宮女們大開眼界了。
尋常情況下,宮女之最多隻有極少數人較出衆,負責選秀的人是不會完全不顧忌宮內權力鬥爭和皇家在後代方面的顧慮認認真真的按照姿色出衆的標準來選拔宮女的。因爲如果那樣,在很多權貴看來都不會給皇子們帶來好的影響,更有可能挑戰皇后嬪妃們的地位。王朝後期,通常不會有多少外面辦事的人那麼不開眼。可是這層凝聚力與人和相當突出的北明則完全不同,朱元璋早有打算在子女成年後封王。馬秀英也不覺得自己的地位會被什麼禍國殃民的新人所危害。整個宮內的宮女嬪妃人數雖然不是多,可是質量連張小磊都覺得有些大出意外。
張小磊多少有些擔心的事情終究沒有發生。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控制整個皇宮的近衛營戰鬥羣兵力還是顯得有些淡薄,宮外的殘敵也沒有肅清。男人們的精蟲腦只是在特定較私密、安全的環境下會被放大到最大,而公衆場合相互監督的情況外加臨戰的感覺還沒有消退,更重要的是隊伍裏沒有多少對男女之事放的看的老司機,都是一羣剛剛從家長教化下的乖孩子變軍人不久的處男。還是極大的避免了在戰爭軍人常見的某些現象。
馬秀英並不是個膽小謹慎的人,大膽的直望着張小磊。從張小磊那有些不成熟、不自信、似乎如同普通人而不是貴族或頭領的稚嫩眼神她感覺到這個年少的人不可能是一個統帥這麼強大隊伍的梟雄,很有可能是糊弄自己的傀儡替身。
“該叫你什麼?沒有聽說過你稱帝,姑且先叫你大王吧。大王看着妾身的眼神好像有些畏縮不前,其實妾身現在被大王俘虜,生死乃至名節已經完全操控於大王之手。也無所謂保全丈夫的名節了,只是妾身希望大王能學那劉裕之前的先賢,戰勝妾身夫君之後能給他一個善終。畢竟。。。”
張小磊從馬秀英的話聽出一種陰謀的感覺,在馬秀英這名人妻風韻熟婦面前之前那一點兒春心蕩漾,在想到一牀有可能下體劇痛而慘死的後果之後已經消散的七七八八了。出身於現代宅男的張小磊終究不是李世民那樣的梟雄,什麼政敵仇家的內人都敢喫。聽到這話恭敬的笑道:“呵呵,夫人想多了!讓你來,只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馬秀英罷了。畢竟,身份尊貴的人所擁有的獨特自信不是什麼人趕鴨子架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裝的出來。看你的這種勇氣和魄力,應該是馬伕人確鑿無疑了。”
張小磊思索片刻後又說道:“我知道,夫人或許覺得我不是什麼自信的梟雄,然而這一仗下來,我想夫人應當明白。我擁有問鼎天下權力的來源,可跟其他那些權力建立在沙灘之、只能靠裝相氣場乃至共同利益的梟雄大爲不同。不會小家子氣。我奪取天下,是因爲我覺得你們根本無力帶領天下實現真正的進步,不得不讓原再留一次血。這個血應該是物有所值的。我也知道你們不同於陳漢張周之類的政權,驅逐韃虜、光復至少半個華。只要不作死,我當然有氣魄仿商周時代的例子甚至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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