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只有華遇霜和田勝利報名嗎?”
下面鴉雀無聲,大隊長宣佈比拼開始,殺豬可是個力氣活,兩人一人負責一半,華遇霜運氣不好的分到了豬頭部分,豬頭最難殺,下刀不對豬血濺一身,浪費豬血。
孟夕一眼就認出來他是昨天晚上的男人,白天看上去更加衝擊眼球,雙手處的肌肉充滿了爆發力,身上一件背心,寬腰窄臀,一看就是地裏刨食的,但是並不油膩,反而讓人生出安全感。
華遇霜殺的滿頭大汗,田勝利也好不到哪來去,最終刀工比不過華遇霜被pk掉了。
華遇霜被一羣大娘圍在中間噓寒問暖,目光在曬穀場上搜尋,跟昨天晚上身形差不多的姑娘太多了,孟夕跟孟升妮的身形就差不多,實在是不好分辨。
陶慧拉着孟東妮上前:“華家小子,我女兒讀過初中,認得幾個字,要是殺豬忙不過來儘管找她。”
別人豔羨陶慧有個讀過初中的女兒,這要是扯上關係以後孟家的豬肉就是村裏頭一份了。
都是一個村的,孟家那點事大家都知道。
“孟嬸子,你咋不找孟大丫頭過來?她可是讀到高中呢,都是一家人,偏心偏到嗓子眼了。”
陶慧和孟東妮同時惱恨的看了一眼說話的田婆子:“要你管,女孩子家讀這麼多書也沒有,東妮心疼我知道省學費,不像其他幾個討債的,一直讀沒見停過。”
陶慧的雙標周圍的大嬸都驚呆了,偏偏孟東妮一副孝順的樣子,兩人直接上演了一出母女情深。
華遇霜不感興趣:“我要下地了,地裏還有好多活沒幹呢。”
孟夕洗衣服遇到了田婆子,打聽華家跟張屠夫的關係,田婆子倒豆子一般全說了。
“要說這張屠夫啊,有一次在路上調戲了華家小子的雙胞胎妹妹,後來又故意在華家買的豬肉裏面摻了好多豬下水,華家小子上門理論張屠戶還不承認,只能喫下這個啞巴虧。”
原來昨天華遇霜去嚇人是這個原因,上輩子孟夕並沒有注意到華遇霜,沒想到這麼腹黑,不過有仇必報的性格她挺喜歡的。
“原來是這樣,那張屠夫瘋了也是活該。”
“誰說不是呢?這人啊就是不能幹壞事”
孟旭妮暫時恢復了往常的生活,因爲其他家出的聘禮沒一個讓陶慧滿意的,願意出高聘禮的又嫌棄孟旭妮年紀大了,想要娶孟東妮,結果陶慧直接開出聘禮三百塊,還要三轉一響,嚇跑了好幾個媒婆。
孟夕偷笑,也就陶慧當孟東妮是個金疙瘩。
一家人在一起喫飯,今天有紅薯,陶慧舀了一勺白麪做了幾個饅頭,只有她,孟江河,孟東妮和孟躍有份,剩下的三姐妹喫着紅薯,野菜糊糊,後者孟夕是絕對不會喫的,空見裏有米,一會兒偷偷開小竈。
大姐和三姐這兩天吃了蘋果,紅棗和草莓,對白麪饅頭倒是沒有這麼饞了。
兩斤肉花了他七塊錢呢,可得省着點。
“老三和老四跟我們一起下地,老二去割草餵豬,家裏的衣服也歸你洗。”
這都是之前孟夕的活,但比起下地,這活就變得無比輕鬆了。
可孟東妮懶慣了,一下子做這麼多哪裏願意?
“爸,這麼多活我一天也做不完啊,只洗衣服可不可以?”
去餵豬太臭了,家裏的衣服都是幹活的,隨便沖沖就好了。
孟東妮一撒嬌,陶慧就忍不住答應,但還沒開口就被孟江河堵住了:“你看看你都懶成什麼樣了?不願意餵豬就跟着我們下地。”
孟東妮不敢再抱怨,家裏也就孟江河能治住她,平時慣着,但搶收的時候每個人恨不得多生一雙手,便是孟東妮也沒有特權。
“孟躍,你跟在隊伍後面撿穀子去曬穀場。”他最小,孟江河捨不得,說是撿穀子,其實就是去玩的。
任務分派完了,散會。
還有兩天時間,孟夕得抓緊多換點錢,買點白麪放着,她不喜歡喫白麪饅頭,裏面必須有餡纔行,哪怕是素的。
家裏的白麪肯定不會均勻分配的。
去縣城的土路十分難走,還要有空間,差不多到縣城的時候拿出水果就好,不然孟夕得累死。
依舊是大姐裝扮,陳福拎着一扇豬肉晃過,發現框裏除了蘋果還有好幾串紫不溜丟的東西。
“這,這該不會是葡萄吧?”
“陳同志,你還認識葡萄?”童凱同志是個工人,見多識過孟夕不意外,但陳福一身淳樸認得葡萄,讓孟夕意外了。
陳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我曾經看到一個開小汽車的喫過,還以爲是什麼丹藥呢,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葡萄,你家種的水果挺多啊。”
孟夕打着哈哈:“要不來一串?”
“這葡萄還按串賣?”
“當然了,這要是摘下一顆整串就不好看了,跟香蕉一樣,一串也就一斤左右,一塊五一斤。”
比糧價貴了一倍,但水果不要錢啊,而且葡萄這麼稀罕,陳福忍不住買了一串最小的,八兩一塊二,孟夕只要了一塊錢,隨即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豬肉上,這一大塊有十斤了。
“你這豬肉怎麼賣?”
“跟上次一樣,兩塊四一斤,你要的話兩塊二。”供銷社才兩塊錢,不過同樣的要糧票,手上有點錢的都會來黑市買,
“我全要了。”正好用來包餃子。
陳福賣完豬肉沒事了,站在一旁跟孟夕一邊聊天一邊看她賣水果,整個縣城只有她賣,經過童凱,整個鋼鐵廠都知道了,一收到消息就跑來了。
“今天咋沒草莓啊?”
“草莓新一茬還沒有長起來,蘋果明天也沒有了,有梨。”她都賣了好幾天草莓了,還有蘋果也是時候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