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虎和桑熊中午果然過來了,火車站全年無休,週末的好處就是他們中午能在這裏待的久一點。
因爲有了冰箱,孟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做奶茶,空間裏什麼材料都有,加上水果點綴,櫻桃飲,冰糖雪梨,芒果多肉和草莓飲四種飲料出爐,桑虎和桑熊來的正是時候。
“快嚐嚐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孟夕說着自己已經喝了一大口甜甜的櫻桃飲,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錯,就是有點太甜了。”下次少放點糖。
桑虎和桑熊一句話沒說,話都讓孟夕一個人說完了。
孟升妮看在好喝的飲料份上沒有冷臉,安靜的湊在孟夕身邊小口啄着,難得露出幾分可愛。
桑虎和桑熊小口一嘗,眼睛不約而同亮了。
“這飲料真好喝,不過這裏面的冰塊從哪來來的?”
寧遠鎮只有一座冰場,卻只提供給國營的食堂或者大宗生意,從來不散賣的,孟夕又沒有需要這麼多冰塊的地方。
孟夕單手往客廳大門指了指,示意他們自己去看。
兩人看到客廳裏的冰箱都愣住了,他們只在百貨商場見過,而且還是單開門的,雙開門的百分之百是進口貨,想買不僅要錢還要有人脈關係,這可不是那個陳福能辦到的。
桑虎感覺又重新認識了孟夕一次,比他想象的還要有本事:“孟夕同志買了這麼招搖的冰箱不怕被人發現嗎?”
“放在自己家裏怎麼會被發現?還是說你們要去告發?”
孟夕目光變狠,好像他們要是敢應承就走不出這大門了,桑熊被嚇了一瞬,好在下一刻孟夕就重新堆起笑臉,顯然剛纔只是開玩笑。
其實孟夕真的起過一秒心思,不過權衡利弊後覺得還不至於爲了這兩個人暴露自己的底牌:“不過開個玩笑,桑熊哥不會真被嚇到了吧?”
桑熊有種面對虎哥的感覺,真是見了鬼了:“我纔沒有被嚇到呢。”說完喝了一大口冰鎮飲料壓壓驚。
“放心,我們不是朋友嗎?怎麼會告發你呢?”桑虎木着臉,要不是相處了有些日子,還以爲他在說反話呢。
“兩位,廚房交給你們了。”他們來蹭喫的,自然是自己做,甚至食材都是自己買,只是借了孟夕的地方。
孟夕拔了一把白菜,騰出一塊地方,拿出紙幣寫寫畫畫,打算做一個鞦韆,馬上就要入秋了,在鞦韆上看書豈不愜意?
桑虎和桑熊雖是幹苦力活的,但廚藝一點不差,第一頓的時候孟夕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願意把廚房借給他們。
“虎哥,這冰箱什麼情況啊?”
桑熊還以爲未來媳婦家裏很窮呢,住的地方都是租的,哪來的錢買這麼大的冰箱?
他只是看着呆頭呆腦,並不是沒腦子。
“那天她父母來鬧我就知道這房子肯定不是租陳福的,而是她自己的。”
桑虎斜睨了他一眼,不知道自然是因爲孟夕什麼都沒說,這事估計只有陳福清楚。
桑熊心領神會,頓時想通了不少事情,感慨孟夕膽大又覺得她不容易。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啊。”
“等到孟夕成年後自然就可以說了,所以我們得幫忙瞞着,還得繼續給孟江河找事情做。”孟江河可沒有陶慧好糊弄,等想明白了事情的關節肯定會賴上孟夕的。
“可是我才找人讓孟江河去清點了兩個縣之前的糧食總數,再繼續給他派工作,豈不是給他白送功勞嗎?”
他們都知道孟夕真心相待的只有孟旭妮,孟升妮和孟躍,孟躍,其他人不恨已經是心地善良,想必不願意看着孟江河升官。
“放心吧,有陶慧和孟東妮這兩個拖後腿的,孟江河想升官都難。”
桑熊放心了,被虎哥盯上的人都沒有好日子過。
田勝利和父母來到孟夕家門前齊齊頓住,門口大開着,青磚白牆,一眼能看到正在客廳裏邊看書邊喝着一杯紅色飲料的孟升妮和院子里正在的敲敲打打的孟夕。
廚房也有動靜,田父田母看過去差點驚掉下巴,華遇霜不認識,但是桑虎和桑熊是他們接待的。
“孟四丫頭。”
孟夕側頭,眉頭一皺,察覺事情並不簡單:“田叔,你們怎麼來了?”
田叔樂呵呵的把帶來的凳子和小玩意放下:“聽說你們姐弟幾個在鎮上,父母也不在身邊照料,我也沒有什麼之前的東西,只有一點木工手藝,四丫頭別嫌棄。”
“我怎麼會嫌棄呢?田叔叫我孟夕就好。”總是喊她四丫頭會讓她想起在孟家的生活。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着田母和田勝利一起跟來了,心裏已經有數,孟升妮也出來跟田家打了聲招呼。
田母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孟夕,視線就一直黏在廚房兩人身上:“孟夕,桑虎和桑熊怎麼會在你這裏?”
勘察隊的主考官就是他們兩個,要是能得到他們的肯定,說不定田勝利試都不用考了。
“他倆就是借用廚房的。”
孟夕可不想惹麻煩上身,讓田母自己纏桑熊去吧,田母熱情的過去自我介紹,被桑虎禮貌的請出來,因爲他們喫完飯還趕着去火車站工作呢,田母不敢打擾正事,是以喫飯的時候纔有機會聊些別的話題。
“這是我兒子田勝利,幹農活的一把好手,初三畢業後就沒繼續上學了,不過該認識的字都認識。”
被母親吹噓的田勝利從進來就一直低着頭,他很長時間沒見到孟夕了,沒想到孟夕現在變化這麼大,身上的衣服不再有補丁,一頭烏髮盤在腦後,兩側落下碎髮,皮膚也比在紅旗村的時候白了很多,透着健康的桃粉色。
升妮姐也是,以前孟升妮跟孟夕站在一起總是沒有存在感的,但是現在在桑虎和桑熊面前都未露出一絲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