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老天爺都覺得她日子過的太安逸了,把這一家子奇葩給她送來了。
孟東妮從樓梯上下來:“大姐在裏面,其他人沒看到,媽,要不我們回去吧。”
她現在一想到孟夕分家那天的手段雙腿就忍不住發抖。
“怕什麼?孟旭妮那妮子還能翻天不成?正好趁着那死丫頭不在拿點東西。”
孟旭妮都活着,孟夕自然不可能死了,不過陶慧可想不到孟夕是因爲賴牀,只當她出去了。
陶慧腰桿子瞬間挺起來了,雙手叉腰在門外昂起頭大喊:“孟旭妮,趕緊開門,否則我就大聲嚷嚷你家裏有肉喫。”
有肉喫不是罪,但肯定會遭到別人眼紅,接下來就是上門調查。
孟夕倒是不怕,只是嫌麻煩。
她話音剛落,門就被從裏面打開,孟夕的身影緩緩出現,穿着碎花睡裙,眼神釋放寒意。
“好久不見啊,一大早的就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孟夕笑的人畜無害,但孟江河知道這具殼子下面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無害。
陶慧也被孟夕嚇了一跳,叉腰的手如同被電到一般放了下來:“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孟夕嘴角扯了扯:“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這裏是我家啊,我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有事快說,我還要繼續睡覺呢。”
孟旭妮站在孟夕身邊,冷眼瞧着如同吃了啞藥的陶慧,剛纔還叫囂着讓她拿東西,看到小妹就慫了,有些疑惑她爲什麼會任由這樣的人擺佈這麼多年?
孟江河上前,他見的大場面比陶慧多,心態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我們是關心你們在鎮上過的怎麼樣了,特意來看看你們,雖然分家了,但我們依舊是你們的父母,總不能連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了吧?”
孟旭妮有點感動,沒想到爸還念着她們。
孟夕不爲所動,關心她們?這都過了多久才上門,這套假惺惺的說辭太可笑了。
“孟江河,你的臉皮真是我見過最厚的,關心嘴上說說誰不會?我們是靠喫空氣就能飽嗎?”
孟旭妮醒神,是啊,上門關心兩手空空的來,就連葛嚴明每次來都會給她們帶東西呢,哪怕是一條圍巾她們也很開心,心意很重要。
孟江河嘴角抽了抽,幾個月不見孟夕這張嘴更毒了,心裏不禁惱火,他可是孟夕的父親,讓她孝敬一點東西怎麼了?居然還妄想他帶東西上門。
想通了以後表情變的兇狠:“媳婦,東妮,你們去廚房拿東西,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們也佔理,要是你不想去黑市買賣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就乖乖配合。”
孟夕一夕之間變的這麼有錢,除了黑市孟江河想不到別的可能,雖然他沒親眼見到過,但孟夕終歸還是年紀小,肯定會被他唬住。
陶慧和孟東妮的雙腿彷彿被注入了勇氣,擡腳就要往裏面走。
孟夕不知道孟江河腦補了什麼,突然強勢起來,但僅憑一兩句話就想給自己按上罪名,做夢呢。
“不怕死的儘管進來!”
陶慧被嚇的直接跌坐在地上,上次被打傷的位置好像開始隱隱作痛。
“孟江河,你怎麼就是記不住教訓呢?”
現在的糧食多精貴啊,孟江河一上來就要搶,想必是家裏已經沒有餘糧了,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孟江河眼裏流露出一絲疑惑,他不太明白孟夕話裏的意思,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孟夕對他下過手?
“前段時間是不是總是有重新覈查賬目的任務?”
孟江河一邊想辦法掩藏給村名謀取的福利,一邊跟兩個村的村民一家一家的統一口徑。
孟夕是在孟江河耳邊輕聲說的,陶慧不知道孟夕這個死丫頭說了什麼,只看到孟江河的瞳孔瞬間緊縮,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有能力插手這些事情?”
孟江河後背冒冷汗,心裏大驚,他差點就被孟夕忽悠了。
孟夕聳了聳肩。
“我的確沒那個本事,但你忘了我認識桑虎嗎?”
孟江河剛剛否決的態度瞬間變的無比可笑,不再懷疑孟夕話裏的真實性。
“我上次就說過了,別再來打擾我們,否則後果自負。”
她已經給了足夠多的機會了。
不等孟江河質問她什麼意思,孟夕一巴掌把門關上,任憑怎麼敲都不開門。
隔壁的方尖被吵的不耐放,開門把人罵走。
陶慧拉住失魂落魄,只知道往前走的孟江河:“你說話啊,那死丫頭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是啊,爸,我們什麼都沒拿到就這樣回去嗎?我剛纔在門口都看見孟夕家廚房裏面掛着一串醃肉。”
孟東妮說着都流口水。
孟江河此刻陷在巨大的恐慌之中,聽到孟東妮的聲音氣的給了她一巴掌:“就知道說,剛纔看見孟夕的棍子是誰嚇成個狗樣?”
孟東妮捂着被打的半邊臉躲到陶慧身後,不敢相信孟江河會打她。
陶慧也被嚇了一跳,臉色難看,孟江河這話等於是把她也罵進去了。
“你打女兒幹啥?她又沒做錯什麼!”家裏五個孩子,只有孟東妮對她不離不棄,陶慧這段時間更加堅信自己沒有疼錯人。
看着她維護孟東妮的動作,孟江河突然明白這個家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把孟東妮從陶慧身後抓出來又是一巴掌。
“都是你縱容的,要不是對孟東妮和其他幾個孩子不公平,又何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連唯一的兒子都不向着你!”
這話過於殺人誅心了。
“孟江河,現在說這話有意思嗎?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這個家好?要是人人都一視同仁家裏的糧食哪裏夠喫?你不都是默許的嗎?怎麼?現在想把一切都怪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