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說了,等全部換成鐵砂,她還能蹦蹦跳跳的,基本功就算出師了。
目前,葵花點穴手,顧晚也算小有成就,至少可以點住李大嘴一刻鐘了。
李大嘴:我招誰惹誰了?一天天的全拿我練手!
看着只有兩筐書還有日漸減少的黃金,顧晚心裏急了,她總不能真帶點兒土雞土雞蛋回去交差吧?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失敗了也不怕,大不了她原地提交任務,直接回主世界。
給自己打好氣的顧晚,拒絕了莫小貝跟她回去喝粥的想法,找藉口說雜貨鋪有些東西賣斷貨了,要去進貨。
她孤身一人,帶着她半個貨郎擔上路了。
目的地翠微山。
夕陽西下,橘黃色的餘暉撒向大地,一個狼狽的看不出男女的身影抱着個竹簍,從翠微山一路滾下來。
眼看着要撞上一塊大石頭,被像被果凍包裹了一般,輕輕地彈了出去。
這個倒黴蛋,便是做戲的顧晚。
她發揮出二十餘年來最高的演技,抱着竹簍踉踉蹌蹌地跑回七俠鎮,一路上遇見不少打招呼關心她的人,顧晚都一一敷衍過去。
顧晚行象這麼狼狽,主要還是因爲腳踝上綁的沙袋太重。
“湘玉姐,郭巨俠的千金在嗎?我找她有天大的事兒!”
佟湘玉看到顧晚的樣子,擔心不已,她家小晚妹子莫不是被搶劫了?怎麼這麼狼狽?
可是山匪在一年前不是都被剿滅了?莫不是最近又有人在翠微山落草爲寇了?
“小晚妹子,就算有天大的事兒你也得先顧好自己的身子。
先跟湘玉姐去洗把臉再說,你放心,小郭跑不了的,展堂在門口守着呢,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演戲就要演全套,作爲一個身懷異寶的人肯定是要時刻警惕四周,對外界充滿了防備心的,哪裏有閒心梳洗呢?
顧晚看向佟湘玉,拒絕了她的好意,說道:“湘玉姐,我還是先去找郭千金,其他的事兒待會兒再說。”
佟湘玉見此,只好作罷,帶着顧晚去敲門。
郭芙蓉正在屋裏裝病,企圖藉此逃避打工。
佟湘玉敲門說道:“小郭,開門,小晚妹子找你有事兒。”
郭芙蓉飛快地把手裏的瓜子扔回簍子裏,竄上炕,躺進被子裏,衝着門口喊道:“小郭不在。”
莫小貝聽到是顧晚找人,瓜子也不嗑了,立馬去開門,“小郭姐姐在的,嫂子,我這就來給你開門。”
郭芙蓉低聲唸叨一句“叛徒”,招來莫小貝的鬼臉一個。
“小晚姐姐,你這是咋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報仇。”古道熱腸莫小貝開門就到顧晚的慘樣,仗義發言。
郭芙蓉好奇心作祟,也擡起身子轉了往後看,看到顧晚的樣子,直接笑了出來。
戲精附體的顧晚抱着竹簍衝向郭芙蓉,嚇得郭芙蓉抱着被子連連後退,“你別過來呀!別過來!別過來!”
“還搞得這麼神祕?是什麼大事兒?”佟湘玉見顧晚不回話,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她將莫小貝也一同帶出去,說道:“行,你們聊,有事兒就喊我,我就在大堂,一喊就聽到了。”
顧晚緊緊抓住郭芙蓉的手,說道:“郭姑娘,你信我嗎?這個世上真的有神明。”
什麼?
她在說什麼鬼話?腦子發燒了吧?
郭芙蓉覺得顧晚病得不輕,張口就想喊佟湘玉,讓她把人帶走看病。
顧晚堵住郭芙蓉的嘴,說道:“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有辦法讓你相信。”
她說完下一秒就憑空變物,手心裏出現了一枚綠豆糕。
郭芙蓉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眼睛花了,她眼睜睜地看着那塊糕點一瞬間從無到有。
戲法!
深藏不露呀,居然有這麼高明的戲法。
郭芙蓉也不裝病了,“小顧啊,你這手可以呀,要是去街頭上賣藝肯定不愁賺不到錢。”
顧晚:…………
她在幹大事兒呢!誰跟你表演戲法!
爲了故事能更好地進行下去,顧晚開口解釋道:“郭姑娘,你誤會了,這是仙法,我這是遇到機緣了!不信,你朝我來一招排山倒海,你肯定會被彈出去。”
郭芙蓉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顧晚,這年頭把碰瓷說得這麼玄乎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她要真的個馬大哈,指定就要再去雜貨鋪打工二十年了。
“得了,發癔症你回你自己鋪子發去,姑奶奶我可沒工夫陪你玩兒。我這病着呢,你瞧瞧我都咳得不成人樣了,你忍心不讓我躺着休息嗎?”
說完,郭芙蓉立馬咳嗽起來,那架勢不把肺咳出來都不帶停的。
顧晚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她抱住郭芙蓉的手不鬆手,打算死纏爛打,順便繼續說她編的瞎話。
什麼神仙顯靈,什麼天佑大明,什麼海晏河清指日可待。
最後郭芙蓉被煩得不行,大不了寫信讓小青送銀子過來賠償,她不想被嘮叨死。
一招排山倒海,顧晚巍然不動,反倒是郭芙蓉被彈了出去,砸在牆上。
咳咳。
這回是真內傷了。
郭芙蓉一抹嘴角,看着指尖一抹紅,不可置信地看着顧晚,七俠鎮果真是臥虎藏龍,這……這是真氣外放?
大宗師?
“大宗師,就算你內力高,也不帶這麼欺負小輩的呀。”
這回顧晚是真吐血了,她怎麼忘了郭芙蓉的江湖夢還沒退去呢。
顧晚說道:“我要是大宗師,名字就倒着寫。姐姐呀,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真的遇到大機緣了!現在就想跟朝廷合作,一起利國利民呢。”
郭芙蓉捂住胸口,決定把這算工傷,讓佟湘玉給她報銷,看着顧晚,冷笑兩聲,“呵呵。”你接着編,看我信不信。
顧晚:拿塊豆腐讓她撞一下吧,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